麻雀們不知道受了什麼驚嚇,一下子都從窗前飛走了。(平南文學網)
宮喜看著各自飛去的麻雀說道︰「你看鳥兒不是也一樣嗎?都是**的個體,遇到麻煩時,又有誰能顧的誰呢?群體又怎麼樣呢?」
「你我的命運,都掌控在自己手里面,要是永遠活在別人的眼光里,我們就會象那對抬驢的老夫婦,背負著本應擁有的快樂,變成了負擔。」
幸運的身體慢慢的暖了過來,漸漸的軟在了宮喜的懷里。
可是心中的結卻依然沒有解開,他皺著眉,緩緩的轉過身來,推開宮喜,「你說的對,都是大難臨頭各自飛。」
腦海突然間閃過宮喜父親的面孔,冷酷的,絕情的,還有那些曾經指指點點恥笑自己的那些人的混亂面孔。
「不是的,幸運,我是說,我們不應該被別人所左右。」宮喜急急的辯解道,他想拉住幸運推拒自己的手,卻被幸運,魚一樣的從手心中滑了出去。
宮喜能感覺到幸運突然間情緒的變化,又冷又硬。
「誰是別人?除了自己以外,都是別人。你走吧,過你自己的生活吧,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你是我的別人,我是你的別人。都應該在各自的軌道上行駛。」
宮喜徹底懵了,幸運怎麼一定要歪曲自己的意思?明明自己說的不是這個意思的,明明是想跟告訴他,我們只要過我們的日子就好,不用去管其他人的說法就好。這怎麼變成了,冷漠的自己為自己的由頭。
「幸運,你誤會了我說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怎麼會這麼想。」
幸運突然有一種厭煩的感覺,宮喜的話象一大堆嗡嗡做響的噪音在自己的耳邊環繞。
「夠了!」
幸運心煩意亂,大聲的叫了出來。
然後突然泄了氣的說道︰「我想靜一靜。」
「你先走吧。」
宮喜被凍在了那里,隨後就被幸運連推帶搡的從他的房間里推了出來。
幸運臥室的門又被重重的關上了,接下來是落鎖的聲音。
隨後幸運的媽媽從房間探出頭來,看著宮喜象只被遺棄了的破女圭女圭一樣,呆立在門口。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來,輕聲的問宮喜︰「談的怎麼樣?」
宮喜委屈的不知道該怎麼說,唾液在噪子里來回咕嚕了幾下之後,終究還是一句個字都說不出來。
宮喜低下了頭,眼圈赤紅著,站在幸運媽媽的面前,委屈的象個孩子,等待著安慰。
幸運的媽媽輕輕的拍了拍宮喜的胳膊,知道了結果,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必竟一面是自己的兒子,另一面,宮喜,該怎麼說呢?他是個好孩子,但是如果他跟幸運沒有了關系,他再好,那跟邢家也一點關系都沒有了。
沉默了半晌,幸運的媽媽輕聲的說道︰「好了,宮喜。干媽,知道你,你是個好孩子。幸運這麼多年,多虧了你照顧,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的。倒是幸運,被我們從小就慣的不向話,有點任性。」
宮喜張了張嘴,剛想說點什麼,就被幸運的媽媽打住了。
「沒事,你不用說什麼,我明白。這樣,你先回去,我再勸勸幸運,他有時候就是這樣,小孩子脾氣,過幾天可能就沒事了。現在,再說什麼,估計他也是听不進去的,你還是先回去吧。去吧。」
宮喜被勸說著走出了邢家。
外面天陰沉的厲害,又要下雪了,西北風凜冽的刮過,一下子就吹透了宮喜的身體。
宮喜在街上找了一個小酒館坐了進去,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甚至連口水都沒喝的宮喜,現在胃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胃酸不是在里面翻滾。
宮喜點了一個菜,要了一瓶白酒,自己坐在窗前的小桌前自斟自飲起來。
街上的路燈亮了,天色已近黃昏,路上的行人大多時下班回家的人,一個個行色匆匆,都急著往溫暖的家里奔著。
宮喜透過那掛著兩串彩燈的玻璃窗向外看著,心里除了酸楚還有羨慕。
為什麼人家都可以有個家,幸福的過著小日子,回到家里給愛人做飯,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嘮一些今天在外面遇到的有趣的事,有意思的人。
自己的家呢?在哪里?一天天的盼,一天天的等待,等回來了的人,以為就可以象外面那個人一樣,過起幸福的小日子了,可是幸福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只一天不到頭,就又變成了這樣。
「這他媽到底是為什麼?!」宮喜一下子把手里的酒杯重重墩在了桌子上,把店里的服務員都嚇了一跳,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了宮喜。
這時店老板抬手叫了一個服務員過去,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估計這人是喝多了,看看能不能勸勸,讓他現在走。」
那男服務員點了點頭,心里忐忑的走到了宮喜的桌前,「這位客人,你是不是喝醉了?」
宮喜抬起臉來看了看那小服務員,不滿的起來,「誰說我喝醉了?誰說的?」
他這一喊,客人里僅有的兩桌客人目光也都投了過來。
宮喜是真的喝醉了,他空著肚子喝了一斤的六十度白酒,放在眼前的菜一口都沒動,那能不醉嗎?可是越是醉的人,越是不願意別人說自己醉了,更何況他今天心里不痛快,他難受。
氣就都撒到了這個無辜的服務員和周圍這些人的身上了。
「看什麼看?沒見過呀?」
宮喜沖著那幾個看向自己的人喊道,一只手還指著人家,明顯就是挑釁的架式。
有一桌是兩個年紀大的男人在喝酒,一看宮喜那樣,就不知道喝醉了耍酒瘋,人家也不願意理他,轉過頭去接著自己喝自己的酒去了。
另外一桌坐的是三個年輕人,二十來歲,本來對宮喜大吵大嚷的打擾了他們吃飯就已經不滿了,這會又看宮喜那樣一副囂張的樣子,當然就更不服氣了。
三個人就了起來向宮喜這面聚攏了過來。
「怎麼的呀?瞅你了咋地?」
n多年以後有人制作了一個搞笑視頻,就是說東北人說「你瞅啥?」接下來如果對方是要開打的節奏那面接下來的那句話就是「瞅你咋的?」
三個人就是奔著打架來的,當然來者不善,目光中帶不屑和挑釁。
宮喜正在火頭上,這三個人無疑是在火上澆油了。
宮喜冷笑著晃晃當當的站了起來,「你們想咋的呀?」
「呵呵,想咋的?你在說呢?」
這三個年輕人要論身高和體型都不如宮喜,但是,他仰仗著他是三個人呀,必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們是六只手呀。所以他們根本沒有把宮喜放在眼里,中間站著那個頭發挺長的小子,一拳就照著宮喜的臉上打了過去。
宮喜是在德國經過三年魔鬼訓練的特種兵出身,就算是這兩年他棄武從文不再練拳了,但是他們這些蝦兵蟹將還是不在他的眼里的。
宮喜根本沒有理會那小子打過來的拳,只是一抬手,一拳就打在了那個小子的眼楮上,那小子的拳頭還沒踫到宮喜呢,自己就挨了一拳,媽呀,一聲叫了出來。
接下來,宮喜的手肘向左側就是一肘,正打左側那小子的太陽穴上,那小子嗷的一聲向後退了兩步摔到了旁邊的椅子上。右側那小子一看,手里抄起了桌子上的一個酒瓶子沖宮喜就砸了過來,宮喜一腳就踢到了他的下巴上,那小子也鬼叫著摔到了靠邊的地上。
三個人不認輸的爬了起來,椅子,酒瓶子都抄了起來,也不管什麼章法,胡亂的就向宮喜身上招呼了過來。
宮喜左一擋,右一腳的,只一會又把三人都打倒在了地上,宮喜邊打嘴里還邊說著︰「我礙著你們誰了?讓你們來干擾我的生活,誰也別想阻擋我,誰也別想攔著我。」
地上的三個人,已經只有鬼哭狼嚎的份,有一個鼻子被打出了血,弄了飯店的地面一灘的血。情形起起來有些可怕,那兩個吃飯的中年人早跑了,服務員和老板也不敢靠前,只是打電話報了警。
宮喜還晃蕩的想教訓地上的這三個人,警車就已經停在了門外,前後進來了三個民警,最後一個走進來的就是白天的那個老是笑嘻嘻對什麼都不認真那個小警察,當他看到那個醉酒鬧事的人就是宮喜時,一下子驚叫了出來︰「怎麼又是你?」
宮喜醉眼朦朧的,這才看清楚了,屋里已經站著三個警察了。知道自己把人打壞了,這回真犯了事了,老實的站在那里不動了。
四個人都被帶了回去,一一問了口供,那三個人,還好第一,是那三個人先動的手,第二,都是輕傷,不過這也構成了治安處罰了。
宮喜被刑事拘留了,十五天。
宮喜被從派出所帶走前,那小警察走了過來,「用不用我通知一下,你那個幸運呀?」
宮喜一听連忙搖頭,「不用,不用,千萬別告訴他。」
宮喜怕丟人,尤其這要是通知幸運,連幸運的家里人就都跟著知道了。邢海本來就不待見自己,如果再讓他自己被拘留,說不定以後更看不上自己了。
宮喜被拘留這天,是臘月的十五,再有十五正好是年三十。
還不錯的是,那個小警察看著宮喜對著幸運的一往情深的樣子,心里挺同情他的,把宮喜送到拘留所特意跟里面的人交待了一下。
「這是我一哥們家的親戚,你們都給照應一下。」
宮喜在拘留所里才沒受什麼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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