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冰兒在里面是做什麼的呢?她一想到以前在五台縣,小女鬼跑到人家春樓去當什麼花魁,她心里就有些害怕,莫不是小女鬼在里面賣唱吧,心里越想越害怕,李素雅決定去里面看看,只是她剛走到門口,就被守門的幾個小廝攔住了,他們倒也客氣,其中一人笑臉道,「這位爺,請問你這是?」李素雅故意正色道,「怎麼?這不是飯莊子嗎?我來吃飯的。」說完就往里面走,那小廝又攔住她說,「這位爺您說的沒錯,這里的確是飯莊子,但不是隨便就可以進的。」他說完,指著剛進來的一撥人,說,「您看到了吧,他們都是老板的朋友,還有一些富商大賈,請問您是?」
呵,小小一個飯莊子,派頭還挺大,李素雅不認識這里的老板,她掏出口袋僅有的一錠銀子,說,「我有錢,難道還不能進去嗎?」那些小廝先是愣了一會,接著都一個個笑了起來,那些路過她身邊,準備進去吃飯的食客,見狀,也都紛紛大笑起來!李素雅紅著臉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嘲笑了,嫌自己的錢少?這可是二十兩唉。最後那小廝笑的差不多了,說道,「我說這位爺,你還是別搗亂了,哪涼快去哪呆著吧。」李素雅這下炸毛了,她喝道,「為何別人能進,我就不能進?你今天若是說出一個道理來,那還算了,若是說不出來,可別怪我事後找你們麻煩。」那些小廝可能也看李素雅穿的也不像一般人家,容貌俊秀,也跟她解釋道,「這位爺,你覺得你二十兩很多了?的確,二十兩一般飯莊子也夠擺一桌了,可是在我們柳葉飯莊,這可不夠,你可知,我們這里最便宜一道菜,多少錢嗎?」「多少錢?」「一道最便宜的素菜,也要十兩銀子,這里面來的都是一些富商大賈,還有朝廷權貴,這里面隨便一桌,少則幾百兩,多則上千兩都有,所以,你覺得呢?」最後李素雅有些喪氣的離開了,真是沒想到,南朝也不是特別富裕,可是總會有這些奢侈浪費的地方,一頓飯數百兩銀子,真不知道吃的是什麼,這里面肯定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殊服務,她現在很擔心,萬一楚冰兒在里面是陪客人喝酒的,萬一被別人輕薄了怎麼辦?可是心里憤怒歸憤怒,自己身上這些錢,連門都進不去,還白白讓人嘲笑一番。若是想進去,單靠自己的那點俸祿,估計十年後才行!她本來想去找撒青遜借點錢,可是一想到,那個人也是一個清官,而且一個巡城御史,掙得比自己還少,所以想想還是算了,可是這京城,自己除了撒青遜,還有誰能能借自己數百兩銀子呢?
玉無痕看著此人又來借錢,心里有些不悅,道,「你整天要這麼多錢干嘛?」語氣極像一個賢惠,但是摳門的‘媳婦’一般。李素雅不好意思的說,「我的確有大事,所以還煩請公主幫幫我,不多,一千兩就夠了。」「呵,你好大的口氣,一千兩!我是有錢,可是我不借。」一想到此人對自己的無視,她心里就氣的很,有用的時候想起自己來了。「可是你不借給我,我怎麼進去呢我一定要進去的我」一听公主不借給自己,李素雅有些急了,在那里自言自語著。「你要去哪里?」玉無痕是覺得,這個家伙莫不是去了什麼寶地了,京城里,花費巨大的好地方可是不少,但是這人一看就不是那種愛玩的。李素雅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玉無痕,玉無痕是見過楚冰兒的,萬一這人知道自己是借了她的錢,去找別的姑娘,估計會殺了自己。「你不說,我就不借給你。」玉無痕難得調皮一次。「哎,你去哪?」玉無痕見這人要走,在背後喊道。
「去找皇上。」李素雅真是年輕氣盛,想到什麼做什麼,在公主這里借不到錢,轉而去找皇帝去了,這種事情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想到不敢想,可是這種事,她就敢做。皇帝正在書房練習書法,听到自己這位未來夫婿要找自己借錢,也感到有些好笑,這人真是糊涂的很,哪里有人還沒成正式的女婿,就找老丈人借錢的由此可見,這人也是單純的很。自己身邊都是一些有心機的人,遇到一個沒心機的,反而會覺的很看的來。
「話說,你怎麼不去找玉兒呢?她的私房錢可是不少的。」李素雅很誠實的說,「回陛下,我找過公主了,她不借給我。」「什麼哈哈哈」皇帝听後,樂了起來。「玉兒不借給你,你就找朕了,可是朕也沒錢,錢都是國家的。」見皇帝老兒不借,李素雅沒了辦法,皇帝怎麼說都沒私錢,公主又不借,那自己可就沒辦法了。「陛下,其實臣是想置辦一些彩禮,雖說皇家有的是錢,可是身為未來的皇婿,一些事情還是要辦的,畢竟畢竟下官需要錢去討公主的歡心。」最後李素雅拿出了小公主,這讓她覺得自己有些下作,可是為了楚冰兒,她也只好這樣了。「哦,原來是這樣啊,這也難為你了,玉兒那孩子錦衣玉食的,不花錢是不可能的,算了,朕就當這一次送給你的見面錢。」皇帝的確大手筆,一個御批就是一萬兩,但是需要李素雅後面把錢還上。
拿了皇帝的批示,李素雅去內務府領銀子,雖說有皇帝的批示,但是領錢的過程仍然是很繁瑣,不過好在錢一分不少的領出來了。看著手中十張銀票,李素雅心里對皇帝更是愧疚了,但願最後皇帝不會殺了自己!拿了錢之後,李素雅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翰林院告了幾天假,她是新人,而且皇帝的紅人,所以也很順利,當她拿著銀票第二次走到那個‘柳葉飯莊’時,照樣被門口的小廝攔住了。這次,沒有為難她,因為李素雅現在有錢了,但是雖說有錢了,可是待遇,仍然和那些富貴人家待遇差了很多,不過她本來就不是來這里吃飯的,在她看來,花個幾百兩吃頓飯,這種事自己起碼做不來。
話說這柳葉飯莊外面看不出什麼,里面倒也沒有多少奢華的地方,只都是一間間精致的雅間,每個雅間都里都有一些人竊竊私語,總的來說,這不像一個飯莊,倒像一家書院,真不知道這里的主人開這個地方,到底是圖什麼。李素雅在里面溜達了一會,見沒人來伺候自己,心中不快,大聲道,「怎麼沒人招呼?怎麼開店的!」
她這麼一喊,很多雅間的門都打開了,里面的人紛紛望著她,就跟看猴一般!最後一個下人跑來道,「多多得罪了,請這位爺跟我來。」那人把李素雅領到一個閣樓的雅間,就匆匆走了,臨走時告訴她說,「這位爺,馬上就會有人來伺候你,您先坐著,我給你沏茶去。」李素雅坐在雅間里,明顯看到自己這處跟別人不太一樣,心中有氣,可是一想,反正自己是來找人的,也就顧不上這些。等了約莫片刻,雅間的門被推開了,李素雅望著面前的佳人,說道,「姑娘,你你這是?」這飯莊也太富貴了,難道連一個伺候人的下人都選這麼漂亮的女人?面前的佳人容貌俏麗,年齡約莫雙十,說話也是細聲細語,李素雅和她對了幾句話,就知道這女子也是文采極好,現在她弄明白了,為何這里吃個飯這麼貴了,敢情都是沖著這里的服務來的。
「請問姑娘,你這里有沒有這樣一個姑娘?」李素雅把楚冰兒的特征詳細的跟她說了,女子想了一會,說,「這位爺,你說的是楚姑娘吧?」「對對,就是她。」李素雅心里興奮極了,這麼多的日子,總算找到她了。那姑娘看到李素雅笑的很燦爛,本來她就俊俏的很,姑娘也是對她很有好感,也就跟她說了一些實話。
「這位爺,我看你挺不錯的,我就跟你說一些實話,楚姑娘可不是輕易能見的,黃金萬兩,也要看她願不願意,而且許多是花了錢,連人都看不到一面。」李素雅听後在心里發笑,這個小女鬼真是胃口大,黃金萬兩!要是那些人知道自己費了很多金錢都得不到的人,曾經屢次勾引自己,那豈不是氣的要吐血了!
「多謝姑娘提醒,我是她一個朋友,你去把她叫來吧,你告訴她,她會來的。」李素雅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五十兩銀子賞給這個少女。
一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小女鬼,李素雅心里就說不出的高興,可是後面一想,萬一對方還是像上次那樣,裝作不認識自己怎麼辦?她一直不會怎麼哄人,尤其是女人,但是今天,她決定豁出去了,只要能把楚冰兒哄好了,自己做什麼都行。等了很久,才听到敲門的聲音,李素雅忐忑不安的走過去打開門,沒錯,門外的人,正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妙人,李素雅嘴皮子動了動,本來想好的詞,可惜一激動,都給忘了!她滿臉通紅,只得慢慢後退,示意讓楚冰兒先進來,楚冰兒眼神還是像上次一樣,看著自己的時候,不帶任何表情。「冰兒,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沉默了很久,李素雅終于主動開口了,她現在都有些不敢去看楚冰兒,兩只手也放在膝蓋不停的抓著,顯得很緊張。「這位爺,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你找的那個人,或許,你找的那個人跟我很像,但的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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