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梓堯走過去把楊裴攬在懷里,一手捂住他殺氣騰騰的眼楮,等他慢慢平靜,一邊就看著唐策問道︰「你怎麼到這里來了?」
他是真沒想到有一天還能再見到這個人。
唐策看到張梓堯的動作,臉色沉了一下,隨即笑道︰「我自然是來找你的。」
「我怎麼不知道,我與唐少還有這般深厚的交情,值得唐少離開自己的營地,不遠千里來尋我」張梓堯略抬了抬下頜,誤會了唐策那沉了一瞬的臉色。「還是說,唐少是來興師問罪的?」
「張少這話可就生分了~」唐策的臉上又掛上他那標志性的曖昧笑容,「不過是些同路人,哪比得上我與梓堯十幾年的感情?」
不過各有來往,哪談得上感情二字?
張梓堯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與他談下去,便問道︰「你的那些同路人呢?」
「他們自然在他們該在的地方。」唐策說。
張梓堯皺了皺眉,不管唐策口中「該在的地方」指的是什麼,想來都是不太好的。雖說那些人與他毫無干系,不至于讓他生出什麼隱惻之心,但唐策的處事方式,實在是讓他不喜。
張梓堯的不喜都擺在臉上,如此的不加掩飾,既讓唐策覺得莫名的高興,同時也在他那本就難忍燥熱的心里又添了一把火。
「呵呵呵梓堯不喜歡我的做法?」唐策臉帶著笑意緩緩走近,絲毫不在意的隔著一個楊裴把雙手搭上張梓堯的肩,又慢慢地環住他的脖子,把嘴唇湊到張梓堯的耳邊輕輕地來回磨蹭。
「梓堯留下的那些粗魯的痕跡,可都被他們看到了啊~你的特別之處,我一個人知道就足夠了」唐策柔軟的唇瓣微含著張梓堯冰涼的耳廓,似乎帶著些微的喘息,把濕熱的氣體吹進他的耳朵。
只是當面念出他的名字,就已經興奮地快要難以自制。
張梓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輕輕地拍了兩下楊裴的肩膀算作安撫,然後一手抵上唐策的肩膀將他推了開來。
「多余。」
當時他除了斷絕那人成為喪尸的可能性外,並未對那人的尸體多做什麼處理。
他的心理狀態不太穩定雖然也算是一個原因,但更主要的是,即使他們知道了,也對自己構不成什麼影響。
他們既然在生活區有一個近乎完美的營地,自然不會輕易離開,跟自己再見面的幾率幾乎為零。就算有那人的親友要來尋仇,且不說自己怕不怕他,對方能不能活著找到自己也是一個問題。
唐策想要送他的這份情,對他來說,實屬多余。
被推開的唐策也不尷尬,轉而跑去模模大黃,再模模大黃頭上的小灰。收獲大黃「算你識相」的高傲小眼神一枚,以及小灰傲嬌的小爪爪親切**一個。
「就算是我自作主張吧,但怎麼說也絕了你的後顧之憂嘛~拋開我們的交情不談,在這末世之中,多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就多一份生存的保障,親愛的~不考慮考慮帶著我上路嗎?~」唐策說。
張梓堯把目光投了上來,明晃晃的打量與評估,全無唐策口中的信賴神色。
唐策笑得臉都有點僵了,這才看到張梓堯點了一下頭。
心底一瞬間涌上來的愉悅讓唐策都忍不住想捂臉了,他看到張梓堯終于放開了他懷里的那個少年,向他走過來——好吧是去牽大黃,建議道︰「不如先去洗漱休息一下?我找到一個還不錯的房子哦~」
接著又看了滿臉不舍的楊裴一眼,「小孩兒身上髒髒的就不要往別人懷里鑽啊。」
楊裴好不容易恢復了面無表情的臉一瞬間又變得扭曲起來。
張梓堯看了唐策一眼,淡淡道︰「唐策,別那麼幼稚。」
唐策聳了聳肩,在前面帶路。
他之前一直是在房頂上走路,現在由于大黃爬不了梯子的緣故,他帶著兩人在街道上繞了一個圈,到了與喪尸游蕩的地方隔了一條街的街道上,拉開一道一次僅容一人進入的小鐵門走了進去。
屋里漆黑一片,等到唐策打開電燈後,張梓堯才看到屋內簡潔明了的擺設,以及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兩個漢子和一個約有四十歲的女人。
「啊,垃圾沒來得及清干淨請不要在意~」見張梓堯打量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兩男一女,唐策笑著道,「不如先洗個澡」
張梓堯讓楊裴先進去洗了,自己坐在了一邊,問唐策道︰「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自然是緊跟張少的步伐啊。」唐策笑眯眯的答道。
張梓堯看他一眼,說︰「別開玩笑。」
「呵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活下去就好了吧。」唐策低下了頭,只要活下去、待在你身邊就好了吧。
房間內陷入一片沉默,仿佛空氣都凝滯了,唐策垂著頭,內心卻是如沸水般翻騰、在質疑。
這樣就好了嗎?
怎麼會、哪有可能這樣就滿足!
明明想要的更多,想更加靠近、更加深入。
想一寸一寸地給這個人做上標記,他的臉、他的唇、他的胸口、他的小月復、他的、他的只要是他的,通通都想要啊~
越是這樣去想象,就越是渴求。
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饑渴,難耐的沖動直沖到下月復,一分一寸的膨脹、挺立。
根本不夠,怎樣都不滿足啊!
「我想、要你。」唐策月兌口而出的聲音低的像耳語,沙啞的在喉嚨里顫抖。
「張梓堯,我想要你!」他聲音堅定地又重復了一遍,然後猛地一下抬起頭看去,卻不見張梓堯的蹤影。
面前的椅子上坐著模樣清秀的少年,臉上譏諷的表情和眼里深深的惡意卻是遠超于他年齡的厚重。
「你是變態嗎?」楊裴諷刺道。
「呵」唐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冷淡下來,嘴角重新掛上不帶溫度的笑意。他的身下還精神著,卻絲毫不見尷尬,涼涼地回道︰「關你什麼事?」
「你最好別動一些不該動的念頭,不然哪怕你是張哥的故友,也別管我手下不留情。」
楊裴的眼楮里黑洞洞的,像是要把人吸進去似得,充滿危險的意味,若是旁人,定會嚇得六神無主。
但唐策又哪是一般人,他的神色絲毫不見害怕,彎彎的笑眼里暗藏威脅,「小孩子不可以說這麼危險的話啊,哪天被變態殺了,可要怪你這張嘴了。」
「你想殺我?」楊裴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真不巧,我也是。」
房間里好似被分割成兩塊,暗潮洶涌。卻只听「唰」的一聲,滑門被一下子拉開,張梓堯脖子上搭著毛巾,頭發還在滴水的走了出來。手里還拎著同樣滴著水的小灰。
房間里針鋒相對的氣氛鼓起一個泡泡球,biu的一下被戳破了。
兩雙眼楮直勾勾地盯在小灰身上,可憐巴巴的小松鼠不由得抖了一下。
張梓堯順著他們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把小灰拎的高了一點,說道︰「不知道什麼時候跑進去的,就一起洗了。」
唐策&楊裴︰「=皿=!!這才是最大的敵人啊!」……
小灰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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