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笑著點點頭,又牽強地說了幾句,陳奕錦只是禮貌作答,並不多說。
大太太瞧著時機差不多,笑了笑指著賽馬場說︰「听聞陳公子也要賽馬,今年參與的才俊甚多,但我家嫣芸始終堅信陳公子能一舉奪魁。」
大太太雙眼凝凝地看著陳奕錦,笑得比這馬場中的陽光還要燦爛。
陳奕錦拘謹地笑著應和,心里卻在想,這個江大太太也太心急,大老遠跑過來,就是要探一探他對江二的心意嗎?又一想,父親和母親向來都更喜歡端莊懂事的姑娘,這江大太太這樣心浮氣躁,想來那江二也不是個穩重的。
再看了看大太太,陳奕錦不禁暗笑,既然她鐵了心要來探一探口風,那就如了她的願好了。
「真是不巧,晚輩對賽馬只是有些興趣,技藝不精,也從過奪魁之事。恐怕,是要讓江失望了。」
他說著,瞥了瞥大太太的臉色,大太太果然面露尷尬。
大太太頓了頓,又笑著圓場道︰「倒也是,陳家乃書香世家,這些草莽漢子做的事也的確有損風雅。」
陳奕錦澀然一笑,不置可否,心想既然覺得賽馬是有損風雅之事,江府又何必興師動眾地來到京師呢?他頓覺江大太太實在是隨聲附和表里不一,心中對那個江二頓時又少了幾分好感。
見陳奕錦不再開口搭話,大太太有些急了,尷尬地笑了笑,最後只好借故說還有點事,先離開了。
陳奕錦松了一口氣,連忙對她行行禮,準備目送她離去。
換好衣裳的素雪走出來正巧踫上這一幕,本以為大太太早已走開了,卻不料竟還在這兒,素雪嚇了一跳,連忙低下頭去害怕被大太太看見臉。
可偏偏這時子玉不耐煩地回過頭來沖她喊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麼?過來添茶!」
素雪在心里將他里里外外罵了個遍,他早不喊晚不喊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嚷嚷,這下可好,大太太的目光成功地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素雪心中發涼,低埋著頭快速饒過大太太,走到子玉的身旁去。
大太太瞧了素雪幾眼,只覺得這小廝長得清秀,卻也沒再多想,告別了陳奕錦,便和嚴媽媽匆匆折回去了。
「待會兒跟在我身後,要是敢亂跑,我就命人將你捉起來。」子玉將嗓音壓得很沉。
素雪愣了一下,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但是這充滿威懾的話語讓素雪明白了一點,那就是最好別違抗。她現在這副樣子,可不想被捉起來的。
素雪沒有回答,也抬頭掃視了一下整個賽馬場,參賽的公子們陸續入場了,素雪的目光一下子被那一團杏黃給吸引了去。
在周圍的嘀咕聲中听出來了,那個人就是當朝太子。
太子在十來個禁軍護衛前前後後的保護下上了馬,然後俯身接過火把,一邊高舉火把一邊驅著馬兒緩步走向火台。
四周頓時陷入寂靜,方才還喧鬧不停的人群竟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在眾人的注目下,太子將手中火把扔進火台,火台的火燃了起來,看客席頓時發出震天的歡呼。
素雪暗暗抽嘴,這是干啥,奧運會點聖火?
聖火儀式完畢,太子的馬兒又被牽往賽馬場正中央,隨後太子接過一面杏黃的大錦旗,親手插在了地上。插完錦旗,又接過一把弓箭,在馬上向標靶開弓。
在眾人的呼聲下,他射偏了,但是在場的看客依舊歡騰雀躍。
太子再次挽弓,終于沒有再射偏。雖然沒有中紅心,但至少在靶上。
賽前儀式這才算完畢了,太子則被領著回到了賽馬場爆那團杏黃消失在眾人眼中。
太子在進行驅馬,點火,插錦旗,引弓這一系列儀式的過程中,素雪一直有些提心吊膽,因為她始終覺得那匹馬會忽然發狂,把這個馬術和箭術都不太好的太子摔下去。
素雪這里雖然離得有些遠,但由于太子剛才在馬場中央,十分顯眼,一舉一動都被眾人看在眼里。當然,那匹馬的異常也被素雪看在了眼里。
前世,她曾被派到一個鄉村醫院去送藥物樣本和檢驗報告單,由于鄉村交通不便利,她當天沒趕回來,就住了一宿。那家醫院的附近有一個大馬場,里面養了幾十匹駿馬,听說是專門租給拍馬戲的劇組。
她送的那份藥物樣品和檢驗報告單就和馬有關。
當時中醫院接到的消息是成群的馬染上了瘋牛病,亂撞亂跑,鞭子棍棒都不怕,造成了許多人員傷亡。
後來事情平息了,發狂的馬樣品也就送來了醫院。因為中醫院副院長和出事的馬房投資商是老鄉,所以她所在的中醫院就全權接下了這次的病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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