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毛道具準備好之後,化妝師,攝影師,後勤等在工作室候著。
兩人出去吃了頓飯,回到公司,大家都整裝待發的在工作室等著他倆。
冷亦辰和簡諾換上cos服,即使沒化妝,也讓工作室的小伙伴們倒吸了口氣。
幾個小天使提好東西,兩位妝娘拿好化妝包,天氣太熱,如果再這里化好妝,到外景的時候估計也全花了,倒是不心疼妝面,就是心疼皮膚。攝影是一位20歲左右的單反女生,別看她年齡小,拍出來的東西都是經過冷亦辰審核了的,要通過他的關,不是件容易的事,她拍出來的是有絕對保證的。
大家都興致濃濃,跟著冷亦辰和簡諾去外景,是多麼件有意義的事啊!有幾個記憶好眼尖的小伙伴們認出了千凰和絕世小受千鬼君,一直在後面小聲尖叫著,幾個人圍城一團嘰嘰喳喳個不停。
簡諾撐著一把素白的油紙傘遮著大太陽,哼著小曲兒悠閑的走著。
「你倒好,還有傘,我就要被曬成小黑了。」冷亦辰逗趣說。
她拿開傘,瞄了他一眼,就把手中的油紙傘給他,「那給你」
冷亦辰一臉黑線,這小妮子,讓他撐把女人的油紙傘,想他被人笑死嗎?
簡諾捂嘴偷著樂,「我給你唱歌好不好?」
「嗯。」
「你要听什麼?我听過小曲兒,河圖,董貞,音頻怪物,還有漠然的歌,基本上都會唱吧。」她的記憶力很好,唱功也是沒話說,她的老媽年輕的時候就是爆紅網絡的歌手,她還能差到哪里去嗎?
「絕世小受」他故意拉長了音。
簡諾一听,捶了他一拳,白了他一眼,「你作死啊!」
他舉手投降,連勝討好到,「開玩笑的了,諾諾親親」
「親你個頭啊!」
「我要听winky詩的畫皮,你會不?」
她點點頭,拿出手機放了伴奏,清了清嗓子,唱了起來。
「大漠風沙淹沒荒樓寂寞
鬼魅撲朔是情愫的序幕
濃情佳釀滲透入肌膚
素手嬌顏蠱惑人心噬無辜
駝鈴陣陣搖曳納河風沙
千筆描畫那百年風塵朱砂
花妖浮屠宛如一場詌uo齷?br />
濃淡筆鋒描心畫皮繪白蠟
一句蹉跎一聲惆悵滿目是哀涼
月下嫵媚神話注定是過往
風中飄灑泯滅不散你溫柔余香
畫出你的血液卻無法流淌
秋風暮雨是為你而嘆息
古城官道是你離去的蹤跡
你的眼神訴說百年孤寂
字里行間明明滅滅風吹息
一滴紅燭一生陌路滿園盡殊途
月下暢飲絲竹注定是卻步
風中飄灑泯滅不散你綿長溫度
畫出你的身影卻無法停駐
魑魅魍魎琵琶蕭瑟從此隔陰陽
白首相知恨晚蒹葭盡蒼蒼
望穿秋水柔腸寸斷揮袖兩茫茫
畫出你的弧度卻無法徜徉」
她的歌喉,難以用言語形容,叫人逍魂落魄。這歌聲清純、嘹亮、空靈、悠揚。旋律如鮮花不停開放,音調抑揚頓挫,節奏千變萬化。
「此聲只得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冷亦辰一句話在她唱完後月兌口而出。
簡諾收起手機,「哪有那麼夸張,我知道我唱歌好听。」
「」
不知不覺,他們一路上聊得歡,到外景地點時才發覺時間好像過得挺快。
還是這個地方︰青城之戀。這里雖然有他們不好的回憶,但只有那個回憶,那能更加體會到柸中雪其中的韻味以及卿酒酒的感情,正因為如此,才必須來到這個地方。
小天使們一切準備就緒,兩個妝娘給簡諾和冷亦辰化著妝,因為這個劇情是比較悲涼的,所以他們的眼妝也就沒有那麼夸張,卿酒酒的妝面看上去很冷漠,但細細看去,卻又察覺到一絲人情,相對的,公儀裴的妝面就比較平淡了,只是那雙桃花眼,活月兌月兌的把故事里的公儀裴給襯托了出來。
鏡頭一︰
初遇•畫境現曈曨。
鏡頭二︰
卿酒酒坐在長廊的椅子上。
鏡頭三︰
七年前,珠簾旁靜靜立著的女子撐了把孟宗竹的油紙傘,手柄處竹色一看便知,傘面未有任何點綴,像是送葬用的,純白的傘。白衣白裙上唯一的別樣色彩是未挽的發,似籠在煙雨里潑墨寫意的一方瀑布。
鏡頭四︰
傘柄微微抬起來,露出女子細長的眉,清冷的眼,高蜓的鼻梁,微抿的淡色的唇。
冰雕似的一個美人。
鏡頭五︰
不過三步台階,微有裂痕的青石板上,白衣男子彎腰拾起地上一只打磨光滑的黑玉手鐲。
鏡頭六︰
雖同女子一樣白衣白服,袖口處卻以紫線繡出重瓣的佛桑花,修長手指從袖子里伸出來,握著那只黑玉鐲。
鏡頭七︰
紛紛雨下,青石板上的石苔被雨水淋濕,草色漸深,重樓上白玉鉤帶,懸空的巨大銅鏡里映出漫山紅花。*蘊藉的翩翩少年微仰頭看著台階之上倚著五色簾的女子。
鏡頭八︰
「這鐲子,可是姑娘的?」公儀裴伸手,白希修長的手上靜靜著躺著一個黑色鐲子。
鏡頭九︰
眼里含著似有若無的笑意︰「在下與姑娘,似乎在哪里見過。」
鏡頭十︰
霧雨嵐嵐,她撐著孟宗竹的油紙傘一步一步走近,軟絲的白繡鞋被雨水打濕,露出鵝黃色的鞋邊。
鏡頭十一︰
隔著一層台階,她自他手中接過被雨水洗得瑩潤的黑玉鐲,泛著冷光的白希手指擦過他指尖,他握住她手指,她垂眼看他微怔神情,半晌,淡淡道︰「多謝。」
鏡頭十二︰
她等著他放開她,不遠處有孤笛漸響,他卻沒有放開︰「在下,柸中公儀斐,敢問姑娘芳名?」
鏡頭十三︰
她微微抬高油紙傘,垂眼定定看著他,良久,聲音似泠泠珠玉,似乍然盛開的一朵冰冷佛桑花。「永安,卿酒酒。」
鏡頭十四︰
相知•來歲花開
鏡頭十五︰
指間風鈴草小心別在她發間,襯得一頭長發愈加烏黑動人。她抬頭看他,眸子里有隱隱的光,卻只是一瞬。
鏡頭十六︰
他唇畔笑意漸盛,俯身到她耳畔︰「更深夜重的,你哼著我作的不怎麼樣的曲子,和著專為這曲子排的舞步,是在等著誰?」
鏡頭十七︰
她泰然自若地看著他「今夜之後,我再也不會跳這支舞。」像是要看進他眼底深處︰「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跳舞。這些舞步,你代我記著吧。」
鏡頭十八︰
曼妙的姿態在卿酒酒縴長的身段間蔓開,似三千煩惱絲纏在足踝,被十丈紅塵軟軟地困住,指間卻開出一朵端莊的青花來,這才是當得起名動天下四個字的一支舞。
鏡頭十九︰
她在他面前停下舞步,額角沁出薄汗,一貫雪白的臉色滲出微紅來。她微微垂頭看著他︰「這是我最開心的*,以後回想起來,也會很快樂。」
鏡頭二十︰
他輕撫她發絲,鼻端觸到她頭上紫色的風鈴花︰「最開心的*,應是你嫁給我。」
鏡頭二十一︰
憎惡•知與誰同。
鏡頭二十二︰
失控的馬車終于停在成親這*,那些不該來卻注定來的東西悄然而至。當一身大紅喜服的公儀斐唇角含笑風姿翩翩挑開新嫁娘的紅蓋頭時,一直在打瞌睡的命運終于在此時睜開眼楮。
鏡頭二十三︰
她怔怔看著眼前的杯子,眼中一瞬的恍惚漸漸清明,半晌,卻答非所問地喚出他的名字︰「阿斐。」
她微仰著頭,冷冰冰望進他含笑的眼楮︰「你是打算,和自己的親姐姐喝這合巹酒?」
鏡頭二十四︰
熠熠燭光里,公儀斐的臉色一點一點白下去,唇角卻仍攢著溫柔的笑意︰「酒酒,你累了。」
鏡頭二十五︰
她起身︰「公儀家的家主之位容不下雙生子,十八年前,我是被放棄的那一個,九死一生地活下來,就是為了今天來拿回我應得的東西。除了嫁給你,真是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讓我光明正大地回到公儀家,光明正大地拿回我的東西。」
鏡頭二十六︰
悠悠燭光下,他眸色深沉似海,嘴唇卻血色盡失,良久,突兀地笑了一聲,一把握住她的手順勢帶倒在大紅的錦被中。
鏡頭二十七︰
他的手撐在她散開的鬢發旁,俯身看著她,毫無血色的雙唇勾出一貫的弧度,緊貼著她嘴角︰「春宵一刻值千金,從前我總覺得這句話太俗,想在新婚夜說給你更好听的話,今夜,卻突然覺得那些想法真是可笑,酒酒,你說的這些,以為我會相信麼?」
鏡頭二十八︰
簾影微動,還是她出聲打破寂靜,神色姿態無不鎮定從容,就像他此刻並沒有與她交頸相纏,做出親密無間的模樣,就像是兩人泡了壺涼茶在鄭重談心。「我懂事以來,是在*里長大,從兩歲開始習舞。*不比別的地方,跳得好才有飯吃,跳不好就得挨餓。我六歲的時候,想的是如何才能做一個藝伎,而不用一生靠著賤賣自己過活。你六歲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呢,阿斐?
鏡頭二十九︰
「別說了。」公儀斐從她肩頸處抬起頭來,單手撫額,閉眼輕笑了一聲︰「要麼就讓人單純地愛你,要麼就讓人單純地恨你,酒酒,你這樣,真是好沒意思。」他將她的手按在錦被里「酒酒,我不會相信你是我的姐姐。你累了,好好睡吧。」
鏡頭三十︰
公儀裴站起身來,臉色蒼白的看著倒在*在的卿酒酒。
鏡頭三十一︰
但公儀斐終歸是不能打動她。信仰令人入魔,當心中開出黑色的花,那些糾結的花盞遮擋住一切光明,那便是末日,這樣的人會毀掉自己。
鏡頭三十二︰
「你從來未曾明白過,你想要什麼,我總會答應你,不是你說服了我,只是我想讓你心滿意足。」
鏡頭三十三︰
「縱然你的心是石頭做的,無論我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你的決定,可是愛這種東西,不是說給就給得出,說收就收得回。你想要什麼,我還是會答應你。」「但從此以後,酒酒,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
鏡頭三十四︰
假如有一種感情能讓人如此瘋狂,那是毀滅和仇恨。大恨和大愛在某種程度都一樣,久而久之會變成信仰,若是那樣,愛和恨其實都失去本身意義。最後的最後,她終歸是毀掉了自己。
鏡頭三十五︰
永別•離合苦匆匆。
鏡頭三十六︰
大約這也是她一生唯一一次示弱。可終歸是有些神志不清了,否則絕無可能問他那樣的話︰「你為什麼不喜歡我了,你知不知道那些話,我听了很難過。」
他抱著她,不顧那些血漬,臉緊緊貼在她額頭︰「你沒什麼不好,你嫁到公儀家來,什麼都很好,唯一的不好,只是不願意為我生個孩子。」他像是笑了一聲,握住她的手,「但那些,我不在乎。」
鏡頭三十七︰
她看著他,眼神里有一瞬光彩,聲音極輕,「事到如今,你還肯這樣哄我,我很開心。」手伸出來,似要抹平他眉間的褶痕,終歸是無力地垂下,極輕的幾個字飄散在風雪里。「阿斐,好好活下去。」
鏡頭三十八︰
大雪撲簌不止,積雪被那些光矢融化,顯出浮雲台玉石鋪就的地面,遍布血痕的泠泠水光里,印出毫無生氣的兩個影子。
鏡頭三十九︰
他的唇靠近她耳畔,聲音極輕,像是她還活著,他怕吵到她,卻忍不住要把心中的委屈說給她听︰「你究竟是怎樣看我的?你的弟弟,還是,一個男人?」可她再不能回答他。
鏡頭四十︰
濃雲漸漸散開,千河再度沉睡。卿酒酒是這樣死去。看到的最後一幕,是杯中無休無止的大雪,天地間只剩他們二人。
鏡頭四十一︰
「在下,柸中公儀斐,敢問姑娘芳名?」
「永安,卿酒酒。」
那是他們初見情景,他還是喝了千日忘的解藥。可誰都知道,這一切,再也無法重來了。
鏡頭四十二︰
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別離。
鏡頭四十三︰
七年後,卿酒酒再一次起舞。
鏡頭四十四︰
九日前,卿酒酒記起往事,自毀容貌,前往姜國替公儀裴除掉丞相裴懿。
鏡頭四十五︰
任務完成後,她香消玉殞,被掛在城牆上暴曬。
鏡頭四十六︰
公儀裴記起她說的那句話和那支絕美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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