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楮被白綾蒙著,還真是有很多不便,比如說一些喝水吃飯什麼都是很困難的,而且她還對這棟房子熟悉到閉著眼都可以走路的程度。可即使是這樣,她也不用怕,因為有冷亦辰在她身邊,一切都不用她親自動手,所以說無聊也就在這個地方,什麼也不能做,站起來走走馬上就被他摁著肩膀坐下。
這不,她剛走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才不運動她都要長成豬了。
「我都說了別走動,萬一摔倒了可有你受的。」他字面上的意思是不怎好,可終歸還是擔心她。
「現在第幾天了?」簡諾不耐煩的問,用手比劃了一下。
「還有幾天吧」這話他說了不止一遍了,應該是不下十遍
她伸手兩只手張開著,夸張的說︰「還有幾天,你NND耍我吧!你這話,嗯,讓我算算你說了十三遍,加上這一句是十四遍,假使一遍三天,十四乘以三靠!」
冷亦辰連哄帶騙,但每次她都不吃這套,「小祖宗啊!您老就忍忍吧,還有幾天,真的!這次真的不騙你。」
「你有沒有听過《放羊的孩子》的故事?」
「」這丫頭敢情是和他杠上了,不理她算了,反正她一個人嚷嚷也沒什麼意思。
本來還吵吵吵,吵得要死的簡諾一會兒也安靜了下來,誰叫沒人理她呢,自找沒趣!
偶爾一次冷亦辰說去便利店買食鹽,叫她一個人在家好好待著,不過她可沒那麼老實巴交的听話。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這邊走走,那邊走走,發現這客廳實在是寬敞得很,不怕她會摔著,于是便覺得無趣,自己跳起舞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次漫展的影響,她是跳著那支她自己編的舞步《青花懸想》,但沒有琴聲又覺得怪別扭,于是又一時興起,月兌掉鞋就跳起芭蕾舞中的《天鵝湖》來,許是腿腳太久沒活動活動,身體竟不像以前那麼柔軟有感,但跳著跳著也就好了,不過就是沒有音樂,但芭蕾舞肯定不想古風舞蹈,沒有音樂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節奏什麼的一切都OK了。
等到冷亦辰推開門的時候,她挺忘情的跳著那段歡快的舞步,也沒有察覺已經有人打開了門。他就那樣站在門口,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巨大的玻璃鏡子面前,她沒有穿著白色的**短裙,頭上沒有精致的頭冠,只是她的眼楮是由一條白綾圍著,此時她看不見她的舞步,只憑著熟悉的記憶,而宛然湖面上一只優雅的天鵝,她微皺著眉頭,眉宇中略帶了一絲哀傷,仿佛要離別一樣。她並沒有發覺他的到來,只是把手輕輕的抬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好看的弧線,她緩緩的轉著圈,微微抬起下頷,高貴而且堅強。
她是一個眼楮圍著白綾的天鵝,亦或是天使,在屬于自己的純潔的世界里,沒有殘酷的現實的影響,沒有外界因素的感染,此時是一個天使,好像小男孩說的那個女孩,笑起來的時候背部好像會長出豐滿潔白的雙翅,頭上會浮現金色的光環。
就此時這樣美好的時光,好似總會出現一點不盡人意的事情,然後就好像她因為太久沒活動小腿而失掉重心摔跤,就像此刻,她的身子傾斜著,馬上就要摔倒在地上。
他過去接住她的身子,盡管是責罵,還帶著**溺的語氣,「都說了別動了,怎麼又不听話,嗯?」
「我就是太久沒跳了,以前這種舞根本難不倒我,都是你,把我**壞了,又不是什麼公主。」她不滿的撇撇嘴,她才沒有那麼嬌貴。
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你就是我的公主啊!」她就是她的公主,不管她到底是誰,只要是他愛著的人,就是公主。
「我是不是很沒用?」她忽然這樣問他,她是覺得自己沒用,這舞蹈現在可以難倒她了,什麼事于她來說都變得有些困難。
「傻瓜,你怎麼這麼想?等你眼楮完全好了,你想做什麼都能做好的。」他這是在安慰她鼓勵她,的確,她的眼楮若是真的失明了,她就是廢物一個,所以,千萬不能失明,倘若那樣,她就真會崩潰了的。
可是這麼說,cos是她生命中的調味劑,偶爾玩玩,但必須認真。可芭蕾舞不一樣,她從小就開始練了,每次練到腳流血,指甲一次一次的摔破,腳骨也經常扭到,但她還是一直堅持著,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十四歲被英國皇室舞團選中,參加了她人生中第一次的表演,燈光,音樂,掌聲,那些聲音是她這輩子听過最美妙的聲音了,但這個時候又發生這種事,叫她怎麼接受得了?且不說這支《天鵝湖》的單人舞,就是團舞她也是跳的極好的,但現在竟然會因為《天鵝湖》的單人舞而摔倒,真是叫她無法接受!
「你回答得很勉強,雖然芭蕾舞很優美很高雅,但跳這個跳不完美還是多余的,光是外表根本不能表現什麼,即使我看不見,我也知道我根本沒跳好,不是因為剛剛差點摔倒,而是我剛伸出腳觸到地面,我就知道我這支舞是跳不好了,你說我不是很沒用?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顫抖,好像這件事于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誰知道她心里是怎樣的呢?恐慌?害怕?想逃避?不敢面對現實?
這些不用她說出口,他都明白的,只是沒有戳破這層薄膜,害怕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用一句話形容非常合適,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他想把她時時刻刻的帶在身邊,唯獨這樣他才能按下心來,也許她就是這樣讓人不省心,但更多的是他的保護欲太過強烈了。
「傻瓜。」
給讀者的話︰
公主,芭蕾舞,還有白綾,翅膀和光環是隱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