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陽升起,冷亦辰頭痛欲裂,只記得昨晚他喝醉了,至于是誰把他送回來的,他一點都記不得了。
他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用手拍了拍腦袋,可是頭疼感卻一絲不減。
無意間看到桌上的兩只瓷女圭女圭,整個人都怔住了。
明明想清除一切關于她的東西,可是這兩只瓷女圭女圭,他卻沒能狠下心來換回去,即使是背著她扔掉,他也舍不得。
何時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恐怕連他自己都無法知道。
記者招待會的事青鬧得比較大,驚動了正在喝茶的莊馨雅。
她自己的兒子她了解,就算華商千金陳碧書懷了他的孩子,他也會為女朋友把陳碧書的孩子給打掉。
莊馨雅很不看好陳碧書,她的私生活比較亂,孩子多半不是他的。況且愛尚集團這麼雄偉,世俗的女人都會想要抓住這塊肥肉,而發生*是最好的攀爬方式。
現在華商估計是要鬧到愛尚來了,像華商這種公司,根本比不上愛尚的五分之一。但比起一般不入流的小公司,華商就算得了比較大的公司了。
眼下有這麼好的機會,華商董事長陳偉鴻肯定不會放過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還不需要她來出手,她的兒子一根手指頭就能搞定。
憑華商這麼入不了她的眼的公司,她是絕對不允許陳碧書成為愛尚的女主人的,就算是孩子的母親,她也絕不會心慈手軟。
他們家的人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付這種女人,不需要看陳偉鴻的臉色。
華商和愛尚一向沒什麼交道,井水不犯河水才是識趣的人,現在他非要抓著愛尚不放,那麼久別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莊馨雅拿起座機,打給了冷亦辰,通過這件事必須得給華商一個教訓。
「亦辰,中午回來吃飯。」
其面上意思是吃飯,目的還是要他出手整一整華商。
冷亦辰早早的就來到了冷家大宅,這座宅院是以高雅的白色為主題,雖比不上簡諾家的宮殿城堡豪華高貴,卻也是國內最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建築物。
走進鐵門,中間是一座圓形的噴泉,上面是一只巨型的白天鵝游在水面上,嘴張開著吐著源源不盡的水流。
旁邊是被一條環形的白色小道包圍的花園草坪,後面是並排著的房子,分別以中間為主,兩邊是比中間矮一截的房子。
一看就知道是中華傳統的以對稱的形式建造的房屋,但沒有近代建築物的味道,給人一種豪華奢侈的舒適感。
冷亦辰開著一輛價值為1.2億的法拉力限量版跑車緩緩駛進豪宅大門,停在一條環形的白色小道上。
他走上一層層並不高的白色台階,左邊是一個管家,後面兩邊全是穿著統一制服的女僕對著他鞠躬。
「少爺。」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直徑朝里面走去。
莊馨雅披著白色狐皮披肩,一只手撐著腦袋,窩在沙發上看書。
她保養得極好,都快奔五的人了,一點都看不出來。
她不喜歡出現在眾人面前,以前有一次冷亦辰的生日,她不得不出面。當時和他站在一起,有人還以為他們是情侶。
「媽。」他見他媽看書看得入迷,小聲叫了一句。
莊馨雅見兒子來了,放下手中的書,拍拍身邊的沙發,示意他坐下。
冷亦辰坐在她身邊,等待著母親大人發話。
莊馨雅側過身,看著她兒子,嚴肅的說︰「陳碧書的孩子打掉了吧?」
「陳碧書?」他看了她一眼,表示疑惑,「誰啊?」
她看了他一眼,這孩子不會這麼極品吧?和人家發生*,都鬧到公司去了,竟然還不知道別人的名字。
「就那華商的千金。」
「哦。」他把頭靠在沙發上,揉揉太陽穴,閉著眼楮繼續說︰「她死活不肯做人流,我叫人做了點手腳,就成了意外流產。」
莊馨雅不說話,算是默認了他的做法。
她見他難受,就拿掉他的手,自己幫他揉。
冷亦辰的身子僵硬了片刻,這個場景很熟悉,簡諾似乎也這樣做過。
一個失戀的男人想起以前溫暖的回憶,都會流露少許的脆弱吧。
「媽。」
「嗯?」
他一下不知道說什麼,抱住莊馨雅的,把頭埋進她柔軟的身子。
只是這一刻,他需要安慰,此時的他就像一個無助的小獸,尋找溫暖和慰藉。
莊馨雅似乎猜到了什麼,輕輕撫模著兒子的後背。
「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粘著我。」她*溺的說,這個兒子是她的驕傲,疼都來不及,話語間可沒有一絲不滿意和責怪。
「我和她分手了。」
她一時找不到話來安慰他,于是听著他說。
「她因為我流掉過孩子,現在又因為我加重了病情,是我害了她一輩子,害的她以後的生命只能要靠藥物維持。」
莊馨雅明顯的感覺到了懷里的人輕顫著,連聲音都顫抖著。
「孩子,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也許不是你的錯。就拿這次陳碧書的事來說,你和她發生關系是你願意的嗎?她懷孕也不是你能料到的,也許她懷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她來公司吵鬧從而使得她得知她懷孕的事情也不在你的預料之內。她的病情是因為這件事而加重了,你為了她的健康離開她也沒有錯。可是孩子,你有沒有想過她的感受,有沒有問過她的想法,也許她只是生你的氣,而並非想要與你分開,也許你的一意孤行,主觀臆斷導致了你們的飛離也說不定。你就是這麼喜歡鑽牛角尖,萬一她不想離開你,但是你又不問問她的想法而與她分手,她知道後也是無能為力,只好跟著克魯斯離開怎麼辦?」
莊馨雅語重心長的淳淳教誨著他,他變成這個樣子她也很心疼,但只能教導他一些道理。她也是女人,身為女人很容易理解她的感受,或許她猜得不對,可是這樣也能使他好過一點不是嗎?
一想起以前高傲狂妄,呼風喚雨的他,她的心就揪緊了的疼。畢竟是她一手養大的兒子,他的成長過程她再清楚不過。
他和她在一起,從來沒有過那麼幸福的表情,可是一個與他相愛不到兩年的女人的離開,就能另他難過的死去活來。
看見他這樣,也只是干心疼著,也明白愛情是一種多偉大的力量。
而她又何嘗不是,她與他父親經歷了那麼多,到頭來卻是等來他英年早逝的結果。
冷亦辰把頭抬起來,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莊馨雅。
他的臉一下就變了,沒有憤怒,有的是傷心,難過,懊惱。
「她和克魯斯走了?去哪兒了?」聲音都帶著心痛。
莊馨雅這會兒可恨透了自己的嘴巴,她怎麼就沒想到他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呢。
「意大利。」反正也是說出來了,再瞞也瞞不住,不如就告訴他。長痛不如短痛,一個大男人,整天為一個女人折騰得瘋瘋癲癲的,傳出去成何體統。
他的眼楮盡是掩飾不住的痛楚,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和她分手。就像他媽說的,她根本不想分手怎麼辦?可是他們已經分手了,再後悔也于事無補。
第一次嘗試到這種後悔莫及,悔得腸子都青了的滋味是多麼的難受了。
他雙手插進風衣的口袋里,想偽裝成一個沒事人的樣子,變成以前那樣風輕雲淡,天不怕地不怕的冷亦辰。
「媽,我走了。」他的聲音也變了,不像剛才那樣痛苦。
莊馨雅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痛得不行。她可以想象得到,他口袋中是怎樣一雙握緊了不讓自己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