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雲妹子瞪著雙眼,霸氣長存,「我要讓他們所有人知道,什麼叫自慚形穢,長得沒我漂亮的還敢覬覦我的東西,來一個我斬一個,來兩個我斬一雙!」
女霸王的聲音在大殿上空飄蕩著,這次太子殿下的注意的終于不再守于他是不是東西這個深刻的話題了,而是一臉偷笑偷偷勾起了女王陛下的手。
女王陛下無所謂的拉著太子殿下的手晃著,卻在轉身時,看到了一張充滿了怔忡與失落的臉。
容寂。
他坐在高處,望著那兩只握在一起的手,表情很復雜,很痛苦。
帝朝雲笑笑,眸子中多少又分不自在,舉了舉和納蘭天闕握在一起的手,貌似灑月兌,「四哥,忘了跟你介紹,這是你妹夫。」
這句話就像是利劍,狠狠掃過他心中圍困已久的冰霜,將一顆心劃得全是傷口。就像是他從來將冰封的一面展現給所有人,而他終于願意為了一個人冰釋心房,卻在即將捧出去那一刻,摔得遍體鱗傷。
他沉寂而長久的看著,空氣中仿佛也因為這過于沉默的氣氛逐漸凝固,凝固得帝朝雲更加不自在的避開他的眼神,回避他。輕輕勾起納蘭天闕的手,她想逃離這個地方。
納蘭天闕安撫的撫了撫她的手,輕輕地給她一個眼神。朝雲明了,垂頭,拉過了一邊不明事理的雲滄溟,踏步,準備走出宮殿。
容寂見她要逃離,更覺痛心,他從龍座上拍案而起,對著她的背影喊道,「帝朝雲,我就不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的心難道是鐵石做的嗎?」
朝雲匆匆的腳步一頓,卻只是一頓,又重新踏步,走出了宮殿。
大殿的門打開了一絲,射進了一些許的陽光,在陰暗的大殿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刺目,忽而又緩緩關上,隔絕開了兩個世界。
余下殿里的納蘭天闕與容寂,一個安然如悠,一個面色如紙。
容寂看著納蘭天闕,良久才浮上一絲譏笑,「怎麼,你現在留在這里,是已成功者的身份來看失敗者的笑話的嗎?」
「失敗?你沒有失敗。」納蘭天闕一笑,「這從來都不是場斗爭,你從來沒有得到過資格介入過我們,你哪里來的失敗?」
他與朝雲間,從來不是外人能匹及的,也從來不是其他人能介入的。他從來沒有把容寂當成過對手,一個從一開始就注定被淘汰出局的人,注定沒有結局。
納蘭天闕的這句話似是把容寂激怒了,他長笑一聲,直直的盯著納蘭天闕,「時間淙淙也有數十年,美人心如各山疊霧,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你與她相識也不過數月,能愛得深到哪兒去?你如今就這番待得意,到真不怕日後悔得心痛。」
「日後什麼樣子我不知道,」納蘭天闕似是嗤笑,看了一眼容寂,頗為可惜的道,「但是我知道,你是一定沒有機會的,從一開始,你就失去了和我競爭的資格。」
可是就是這僅僅幾月,什麼都變了。
如果沒有納蘭天闕……
他想著,望著今天的最後一抹余暉。
若愛只是擦肩而過,將等待,鑄就成終身的姿態。
——
醉墨與殘雪早就準備好了行禮,等待在宮門外。
最後一抹殘陽掛在安南帝都,就在這座城里,發生了天翻地覆。
這座城中,有人身陷囹圄困寂于深宮而尋其真愛,有人執迷不悟因嫉妒失常而喪失性命;
這座城中,有人死前寥寥醒悟與臨終而護其骨肉,有人喪失人性因爭奪歸屬而罄竹難書;
這座城中,有人困溺于走不過的橫欄;
這座城中,有人回到過去;
這座城中,有人找到;
當時間飄然逝去,他們回首望來,這座城中承載著生命軌跡的變動。
而現在。
朝雲最後看了一眼這座城,放下負累,然後轉身,看向他,輕輕一笑。
------題外話------
若愛只是擦肩而過,將等待,鑄就成終生的姿態,是我對于容寂的定位。
容寂,就是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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