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
千濤一听頓時臉色一變,不過想想似乎又不大可能,一個堂堂的公主,又怎麼會喝人血呢?
一想到采兒會是在騙自己,千濤不禁一陣生氣,怒斥道︰「簡直是胡說八道,九公主怎麼可能會喝人血呢?」
「是真的,奴婢怎麼敢騙二公子呢?」見千濤不信,采兒露出了一副緊張著急的表情。
看采兒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而且這桌上擺著的蠍子蜈蚣老鼠之類的菜也是他親眼所見,看來采兒的話也不像是假的。
暫且相信了采兒的話,千濤又繼續問道︰「你家公主怎麼這麼奇怪?吃老鼠,而且還喝人血。」
「其實這也怨不得公主,公主也是很可憐的。」
吃這些東西還可憐?而且剛才看南宮瑾吃老鼠的時候還滿帶笑容,這也能叫可憐嗎?
采兒嘆了口氣,道︰「幾年前,宮中傳聞有冤魂擾人,誰知道,有天晚上公主在經過御花園的時候,一個黑影閃過,公主就不見了,直到第二天我們才在假山石上看見公主。只是從那以後,公主的臉就成了這個樣子,而且只吃蜈蚣之類的東西,不但如此,每天公主都還要飲人血,不然就會全身不舒服。」
采兒此刻就好像是一個講故事的人,而千濤就這麼愣愣的听著,而且這听的還是有關公主的鬼故事。
光听采兒這麼講著,就已經有不少冷汗自千濤的額頭上流下。
千濤的反應采兒自是看在眼里,笑了笑,又繼續說道︰「其實公主吸血一事也只有青鸞殿的人知道,以往呢,公主都是喜歡咬人脖子吸血的,可是听說今天二公子要來,所以才特地吩咐奴婢們把人血裝在器皿里,可是,每次一到夜深的時候,宮里的人啊總是不敢出門,都把門窗鎖的好好的。」
「為、為什麼?」千濤蒼白著嘴唇一張一合的問道。
「還不是都怪公主這個怪病,每次只要夜深,公主總會四下找著活人吸他們的血,有時候白天也這樣呢,其實奴婢說這麼多也沒用,等到二公子與公主成親以後,這些事情自然都會知道的。」
「啊?」
听完采兒這些話,千濤一個慌神,差點兒就從凳子上直接華麗麗的倒了下去,多虧了采兒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才沒讓之前的事又重演一遍。
「公子你沒事吧?」采兒關切的問道。
「沒、沒事。」千濤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支撐著桌子才勉強坐到了凳子上。
可是听采兒剛才那麼一說,千濤卻被嚇得不輕,更是想到自己會和這樣一位公主成親,說不定哪天晚上就會被她咬斷脖子吸干血了,整顆心差點都停止了跳動。
「啊」
屏風後傳來南宮瑾的叫聲,听上去相當淒涼,千濤頓時身體一軟,目光順著屏風的方向看了過去。
而采兒卻是一听到南宮瑾的聲音,便急急地往屏風的方向跑去。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我是采兒啊公主,公主不要……」
屏風後傳來采兒淒慘的叫聲,隨後,叫聲越來越小了。
隔著屏風千濤並看不清里面發生的情況,只是隱隱約約的看到有兩個影子投在屏風上,采兒被人緊緊的抓著,南宮瑾卻是俯下頭咬在了采兒的脖頸上,頓時血濺到了屏風之上。
見此,千濤咽了咽口水,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當看到采兒的身子一點點往下倒下去的時候,千濤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扒開腿就沖出了寢殿。
「啊」
千濤大叫著瘋跑出了寢殿,直到叫聲消失在寢殿之外。
一听沒有了聲音,采兒從屏風外露出一個頭來,見真的沒有了千濤的身影,隨後南宮瑾才跟著走了出來。
「走了嗎?他走了嗎?」南宮瑾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對著門外小心的張望著。
采兒打量了一下整個寢殿,確定人走了之後,才回道︰「是,他真的走了,估計應該是被嚇跑了吧。」
隨後兩人相視一望,一想起剛才千濤嚇得臉色蒼白的樣子,就不由得一陣好笑。
翌日清晨,平西王府的涼亭內。
「你們是說,千濤被你們給嚇著了,所以自己就跑回丞相府了?」雖然听了采兒的敘述,可南宮浩然還是有些不信,不得不再問上一句。
「是啊,昨天千濤跑出青鸞殿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想,他應該是被嚇著了吧。」具體千濤的情況南宮瑾也不知道,這也只是她猜的,不過一想到昨天他被嚇著的那個樣子,卻是有些好笑。
「還是傾城姑娘聰明,給公主出了這麼一個好點子,竟然想到讓我們李代桃僵,把那些菜都做成老鼠蜈蚣的樣子,那個千濤果然就被嚇著了。」一想起昨日千濤看到桌上那些菜的時候的樣子,采兒就忍不住想笑。
不但采兒,南宮瑾也是覺得特別好笑,當然心里也很感激傾城,若不是傾城出的點子,只怕這件事還沒那麼容易就可以解決。
「我听說,昨日回去後,千濤就生了一場大病,千丞相也趕緊對母後說要取消婚事,估計你們這次可真的嚇得人不輕啊。」南宮亦辰端起一杯茶悠閑的喝著,卻一點兒也沒為千濤被嚇病了這一件事而有半點的擔憂。
「真是太好了,老天開眼啊。」一听說千濤被嚇病了,采兒就沒來由的一陣高興,甚至都在拍手叫好。
看采兒高興的那個樣子,南宮亦辰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消息也是今天早上汪直去千丞相府打听才知道的,估計應該不會有假,誰叫他之前竟然敢當中欺負南宮瑾,這也算是給他的一點小小的教訓了。
說到底,這也應該是傾城的功勞,不但輕松解決了這一件事,而且還讓南宮瑾和于太後冰釋前嫌,真是應該好好的感謝一下她了。
南宮亦辰低頭喝著水,可是嘴角卻帶著一抹淺笑,南宮浩然一看便知道他是在想傾城,可是自己心里卻不知是什麼滋味,只是有些怪怪的。
「這次能如此順利解決這件事,還真是得多虧了傾城,我們真得好好的感謝她。」南宮浩然一臉平靜的說著,端起石桌上的茶放在唇邊喝了一口,嘴角一直帶著一抹令人捉模不透的笑意。
听南宮浩然這麼一說,南宮亦辰和南宮瑾不但沒有一絲開心,反倒擔憂的互相望了望。
因為在他們心里,南宮浩然一直是對傾城有著偏見的,今天突然听到他說要好好感謝一下傾城,這當然會讓他們多多少少有一些不放心了。
見南宮亦辰和南宮瑾一副擔心的樣子,南宮浩然不禁啞然失笑︰「你們怎麼了?怎麼都這副表情?」
南宮瑾沒有說話,南宮亦辰皆是不語。
見此,南宮浩然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知道了,你們是怕我傷害傾城把!你們放心,傾城三番四次幫了我們的忙,就算我對她有懷疑,也不可能恩將仇報。」
听了南宮浩然的保證,眾人皆是松了口氣。
既然說到了傾城,南宮浩然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看了南宮亦辰一眼,才緩緩說道︰「三哥,之前讓傾城受傷的暗器還在不在?」
「在啊,有什麼事嗎?」南宮亦辰看著他一片茫然。
「我查了很久都沒查到那天要刺殺你的人是誰,我就想,說不定可以從他們使用的兵器上著手,這樣也許可以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南宮浩然怕他們誤會,故一字一句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南宮亦辰也沒再擔心什麼,那枚流星鏢他一直都帶在身上,听南宮浩然說要看,便從懷中取出遞給了他。
看著南宮亦辰遞過來的流星鏢,南宮浩然仔細的思索了起來,在涼亭中轉了好大一圈,卻依然沒有想出這會是什麼人用的。
就在南宮浩然快要放棄的時候,靈光一現,終于讓他想到了。
「我想起來了,天機門善用的暗器就是這流星鏢。」
「天機門?」南宮瑾疑惑的叫出了聲。
「那是什麼幫派?」南宮亦辰問道。
南宮浩然拿著流星鏢走到亭子邊緣,解釋道︰「天機門是江湖中的一個神秘組織,沒人知道它的巢穴在哪里,只知道天機門的人善用流星鏢為暗器,而且多數流星鏢上都涂有致命的毒藥,沒幾個人可以躲得了。」
所以,傾城可以躲過一劫,純粹是僥幸。
「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這天機門的人,怎麼會要刺殺你呢?而且用的還是傾城的名義引你上當,看來,這個人一定是在暗中無時不刻的觀察著我們,否則,他們是不可能會知道這些事情。」南宮浩然拿著流星鏢沉思著,好看的濃眉都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所有人都沒再像剛才那樣說笑,而是都低頭不語,仔細的回想著南宮浩然的話,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
若說是身邊的人,知道他們和傾城認識的人也不多,不可能會是南宮瑾和南宮亦辰吧!采兒從小就跟著南宮瑾,兩人宛如親姐妹一般,照理說也不該是她,至于六子,他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也不可能會是他,那會是誰呢?
要說是外人,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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