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傾城是被一陣喧鬧聲給吵醒了,這個時候,傾城未免有些開始抱怨起南宮浩然來了。
這麼大的一個平西王府要多少個小院子沒有啊,非要給她安排一個臨近街道的地方,一大早的天剛蒙蒙亮,傾城正睡得正熟,卻听到院子外面一大片的喧鬧聲,並不是她耳力有多好,而是外面那些人的聲音有多大,就是她想不听見也難吶!
一把掀開被子,傾城是再也受不了了,她承認,在這喧鬧一片的世界中,她的確是受不了,無論怎麼也是不可能睡著的。
換好衣服來到大廳,這些天,傾城都已經習慣了在這里和南宮亦辰一起共進早餐,沒事的時候還可以聊聊天,亦或是下下棋,再不然比武練劍也行,總比她一個人在那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獨望天空要強。
「汪公公,你家主子呢?」傾城走進大廳,在掃了一眼大廳後,卻並沒有發現南宮亦辰的身影,不由得問道。
「皇上在書房里和八王爺商量事情呢!」
「南宮浩然出宮了?」傾城問道。
「是啊,今天是文狀元選拔的第一天,皇上和王爺正在書房商量著這件事。」掃了一眼旁邊桌上擺著的一系列早餐,汪公公又說道︰「傾城姑娘還是過來吃點東西吧!皇上命令奴才在這里伺候姑娘。」
略微掃了一眼桌上的食物,傾城還真是有些餓了,也不再多問,繞過汪公公便走到了圓木紅桌旁,看著面前的這些食物,還真是讓人食指大動。只不過是一頓平常不過的早餐而已,可是平西王府里的人卻把它做得就跟山珍海味一樣,叫人看了就不禁有些眼饞。
端起面前用白瓷盛著的一碗瘦肉粥,傾城放在唇邊輕輕喝了一口,動作優雅文靜,叫人看了也會覺得這是一種美。
如今雖已經成了太監,早已經沒有了可以傳宗接代的根本,也就不會有那種心思,可是面對著傾城這樣的大美人,汪公公還是一時間看入了迷,畢竟愛美之心人間有之,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傾城姑娘,估計皇上和王爺這兩天都會因為狀元選拔的事而變得很忙,今日是文狀元比試,倘若傾城姑娘覺得在府中無聊的話,不如就讓奴才陪著姑娘去比試會場看看吧。」汪公公小心翼翼的問道。
搖搖頭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傾城抬頭看了一眼汪直,道︰「比試會場豈是閑人能夠進去的?若不是主考官,估計就算是丞相來了,只怕也是不能進去吧,更何況我了。」
「這……」汪直一時間竟有些啞然,竟沒想到傾城對這些知道得這麼清楚,原本他還只是想讓傾城可以出去走走,也不用老是呆在這王府要好,可是現在看來,估計是泡湯了。
「傾城姑娘,縱使考試會場進不去,至少我們也可以出去逛逛啊,姑娘喜歡去哪兒,奴才就陪著姑娘去哪兒。」汪直不死心,一個勁兒的獻著殷勤,皇上讓他好好伺候傾城,這里面自然也就是包含了讓傾城開心。
去哪兒?
傾城對今天一天的安排還真沒什麼想法……哎,有了。
傾城抬起頭,一臉的笑容堪比春風,「我想練劍,你陪我吧!」
「啊?」聞言,汪直張大了嘴,他又不是南宮亦辰,怎麼會練劍啊?這練劍就等同要了他的命呀?
狀元選拔是個重要的日子,不少夠格要來參加文狀元比試的文人都已經在門口的官員的仔細檢查搜身後,沒有問題的都已經先後進入了考場,柵欄外面也同樣圍著許多來這里等待的老百姓,有誰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可以一舉奪冠,成功當上這個文狀元呢?那可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不論是降落在誰家,這對那家人來說都將會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巨大轉變。
「孟岩,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你一定要成功考取到功名,一舉奪下文狀元。」上官雨汐替沈孟岩理著衣襟,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嗯,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沈孟岩點頭應著,握住了上官雨汐放在自己衣襟上的玉手。
一陣暖意從沈孟岩的手心里傳來,惹得上官雨汐的臉紅紅的,羞澀地低下了頭,卻並沒有抽回自己被他握在手中的玉手。
「哈哈哈……」
一陣笑聲自不遠處傳來,上官雨汐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回頭看著那不遠處正笑著走過來的人,兩道細細的柳眉不由得緊皺在了一起。
「喲,本少爺還以為是誰這麼大的口氣呢,原來是沈尚書的公子呀,哈哈……」千濤揚著手中的折扇朝著這里走了過來,臉上滿是嘲笑的意思。
「你……」
這話激怒了上官雨汐了,正要上前理論,可是卻被沈孟岩給及時出手拉住。
只見沈孟岩笑容溫和,松開拉著上官雨汐手臂的大手,稍稍上前一步,道︰「原來是千丞相的公子,沒想到丞相公子竟然也會來參加這只有文人墨士才會來參加的文狀元比試。」
說著,沈孟岩的臉上滿是藏不住的笑意,就是上官雨汐在听了他這句話後,也是將之前的怒意一掃而光,捂嘴輕笑了出來。
縱然千濤是不怎麼懂文墨,可是在看到他們二人的表情後,就算是再不明白,也總算是猜透了幾分,剛才的嘲笑聲早已經變得煙消雲散,心里卻隱隱有著怒氣。
「千二公子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呀?」順著沈孟岩的話,上官雨汐笑道。
千濤合上手中的折扇,指著上官雨汐道︰「你……」
「我什麼?」上官雨汐好笑的看著他,緩緩道︰「千二公子連說話都不怎麼利落了,這狀元比試出的題,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進去參加這文狀元比試,當心交了空白,傳出去惹得千丞相面子掛不住,那可就不怎麼好了。」
「上官雨汐,你說什麼?」千濤怒目著一張臉盯著上官雨汐,幾乎就想用眼神把她給千刀萬剮了一樣。
听了這句話,上官雨汐立即收起了剛才的嬉笑模樣,沉著聲音道︰「千濤,你給我收起你那一副少爺模樣,你爹是丞相,我爹同樣也是丞相,論身份地位,本小姐並不比你差,你沒有這個資格這樣跟本小姐說話。」
四目相對,兩眸之間傳出的盡是怒氣,上官雨汐雖是女孩子,可是從身上散發出的傲氣並不比男子差,縱然千濤再怎麼生氣,但在上官雨汐眼里都是算不得什麼的。
然而,就在這時,千濤緊皺的眉頭松了開,由之前的怒目轉變成了朗朗的笑聲。
「你笑什麼?」對他的笑,上官雨汐不解的問道。
「上官雨汐呀上官雨汐,你現在雖然是丞相的女兒,可是你別忘了,你是庶出,你娘不過是個小妾,你有什麼資格跟本少爺論身份?恩?」千濤看著上官雨汐,他倒想看看,這個伶牙俐齒的上官庶出二小姐,想用什麼方法來改變她這個庶出的位置。
「千濤你給我閉嘴。」他這句話徹底激怒了上官雨汐,指著千濤怒氣說道。
單手持著的折扇掃開上官雨汐指著自己的手,俯下頭,居高臨下的說道︰「怎麼,生氣了?」
上官雨汐強力忍著自己心里的怒氣,心跳起伏甚是強烈,這個時候她正需要的就是沈孟岩站出來保護她,為她說句話,可是沈孟岩卻只是單單地站在那里,思緒早已經不知道飛往哪兒了。上官雨汐回過頭看著正在神往不知何處的沈孟岩,心里竟有些疼了起來。
倘若現在正在被千濤侮辱的人是上官雲汐,他會這樣坐視不理嗎?
不知怎麼回事,這個想法突然就在上官雨汐的腦海中出現,卻只是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罷了。
「上官二小姐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被我說中痛處了?」遣癮一上來,千濤可沒那麼容易收手,那就是想看看上官雨汐吃癟的樣子。
剛剛不是還那麼神氣嗎?竟然用自己的上官二小姐的身份去壓他,現在如何了,不過一個庶出小姐,怎麼能和他這個正室所出的強。
「千濤你別太過分,你給我……」
「都給本王閉嘴。」
一聲怒吼從會場內傳出,眾人將目光投過去,見到來人時,卻都紛紛下跪,齊聲道︰「參見八王爺。」
南宮浩然一身水藍色的衣袍,大步走了出來,見到跪了一地的人,揚揚手,所有人便都站了起來,可是普通老百姓卻都不敢抬頭正眼直視這位高高在上的八王爺,只有微微低著頭不敢出一言。
掃了面前的沈孟岩、上官雨汐和千濤三人,南宮浩然臉上流露出的盡是厭惡之色,道︰「你們是來這參加狀元比試的,還是來這兒斗嘴吵架的?」
這句話著實威懾了在場的所有人,上官雨汐心里的怒氣就算是再大,可是在連自己父親都要忌諱幾分的八王爺面前,她哪兒還敢擺出自己小姐脾氣,唯有低頭不敢說話,千濤亦是如此。
「王爺息怒,我等這就進去參加筆試。」沈孟岩恭敬的說道。
文狀元的事情還很多,南宮浩然代替皇上全權處理這件事情,所以讓他心煩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可沒時間在這里跟他們耗著,在听到沈孟岩這句話後,便轉身進了會場內。
沈孟岩無奈地看了一眼上官雨汐,也不再多說什麼,也跟著進入了會場。
就在千濤也想要進去的時候,上官雨汐突然出手攔住了他︰「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為你自己今天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呵。」千濤輕笑一聲,一把掃開上官雨汐的手,繞過她便走進了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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