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信鴿劃破天空,展動翅膀飛入庭院,在以窗欞台前落下,咯咯的叫著。
一男子走到窗欞前邊,從鴿子腿上取下被綁著的信箋,隨後將信鴿放飛。
走到屋內的案桌前,男子雙手將信箋遞上,「世子,宮里來消息了。」
整整一天了,蕭宇風的臉色就沒有好過,整天黑著一張臉,除了林浩敢在一旁侍候外,其他人則是能避則避,唯恐他們如閻王一般的世子會將怒氣撒在自己的身上。
抬眸,伸手接過,傷心歸傷心,可是大事還是不能耽擱。
打開信箋,細細的看完信箋上的內容,隨後將信箋揉團,扔進了桌上擺放著的香爐內。
「世子,宮中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林浩小心翼翼的問道。
「無事。」
簡單兩個字便已經回答了一切。
瞿善來信,說是南宮亦辰有可能不在宮中,于太後已經把大權交給了平西王爺南宮浩然,問要不要現在起事。
南宮亦辰不在宮中的事情是肯定的,無需再查,這……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豈有不知曉之理?。
「世子,如今天朝皇帝不在宮內,皇室必定亂作一團,若是我們現在起事,那肯定……」
「夠了。」蕭宇風抬手打斷,問道︰「怎麼樣?叫你們查的有消息了嗎?」
林浩低頭,惶恐道︰「屬下無能,找不到傾城姑娘。」
「無能。」一揮手,蕭宇風將桌上的物件全都掃落在地,隨即起身走到一旁。香爐落地發出刺耳的聲音,滾落好遠,林浩也應聲雙膝跪地。
「屬下無能,屬下該死,請世子責罰。」林浩垂頭領罪,這麼多天,他的確是沒有找到南宮亦辰和傾城的蹤跡,哪怕是……尸體,他也沒能找到。
蕭宇風負手而立,面容及其難看,兩道濃黑的眉緊緊的皺在了一塊兒,一張俊逸的臉布滿了哀傷與憤怒,但更多的是淡淡的惆悵與無奈。
他要听的不是請罪的話,他要听的,是傾城平安無事的消息,可為什麼這都是一個奢求呢?
是不是他要了南宮亦辰的命,傾城也將會離開他?如果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當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答應冷玉去刺殺南宮亦辰的,可這……竟也害死了他的傾城。
房間內安靜得可怕,四周充滿了死寂,濃濃的哀傷充斥著整個書房,給人一種來自地獄般的不安感。
半晌,林浩緩緩抬頭,眼看蕭宇風沉浸在哀傷與思念的雙重折磨中,也有些淡淡的不忍。
「世子,傾城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她不會有事的。」林浩安慰道,縱使知道這種的可能性也許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那天的情況他親眼所見,即使傾城不掉落懸崖,可是就憑她中了冷玉那一掌,已叫她心脈受損,就算有神醫相救,也必定要好一番功夫才能好轉。
更何況,浪子崖足有萬丈,深不見底,就是武功高強,且發膚未損的高手,想要從崖頂下到崖底,只怕生還的可能性也不足一半。更何況是身有重傷的傾城,只怕……
這些話他當然不可能告訴蕭宇風,當然,憑借蕭宇風的聰明才智,即使他沒有親眼所見當時的情況,只怕也推敲的出一二,之所以還讓他們費勁千辛萬苦去尋找,可能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給自己一個無望的期盼罷了。
蕭宇風閉眸,斂去眼中的悲傷,對著跪在地上的林浩說道︰「你起來吧。」
林浩起身,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想想蕭宇風現在的心情,再想想此時的風聲狀況,卻還是忍不住道︰「世子,傾城姑娘的安危顧然要緊,可是眼下正是起事的大好時機。皇帝失蹤,天朝國現在群龍無首,就算有八王爺坐鎮管權,只怕天朝國上下也是人心不穩,倘若現在我們動手,一定會事半功倍。」
林浩說的有理,他知道林浩一直對自己,對代國忠心耿耿,並無二心,說這番話也只是為了代國著想。雖說如今傾城出事,他無心管理這些事情,可是他身為代國世子,有責任為了自己的國家盡力。
沉默片刻,蕭宇風說道︰「如今天朝國雖說是群龍無首,可是南宮浩然的實力也不容小覷。且不說現在他手握兵權,就單憑他的做事手段,也是絕不輸于南宮亦辰,這不得不讓我們謹慎而為啊。」
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當年代國起兵,恰巧當年是南宮浩然帶領兵隊,他清楚的領教了南宮浩然的本事。此人足智多謀,驍勇善戰,用兵到位,的確是個難對付的對手,絕對不能夠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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