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
一大早,門外傳來了錦繡著急的叩門聲,聲音帶著焦急,可又不敢擅自推門進去,只能在原地急得團團轉。
原有的好夢被人打攪,沈孟彥悠悠轉醒,剛一坐起,只覺得後頸傳來一陣酸痛,周身也散發出一種難聞的酒氣。可是卻絲毫也想不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大人,大人醒醒啊大人……」門外的聲音依舊不依不饒的繼續想著,沈孟彥被吵醒,再加上身上的疼痛感,臉色更加不好看,卻還是翻身下了床。
「大……」錦繡剛要再次敲門,冷不防門已經打開,沈孟彥一身白色里衣現在門口,里衣上面的兩顆扣子被解開,露出了里面古銅色的肌膚,格外的性感。
錦繡目光觸及那健康的男性古銅色肌膚,紅著臉低下了頭。沈孟彥順著她的目光低頭一看,不以為意,伸手扣上扣子便轉身進了房間。見狀,錦繡也趕緊跟了上去。
「有何事這麼焦急?」連讓他睡個好覺也得不償願。
沈孟彥走到屏風旁,拿起屏風上的外衣便要穿上,可一想起自己渾身的酒味,拿起的衣服便又放下,「對了,你一會兒去給我準備好洗澡水,我要沐浴更衣。」一身的酒味,別說其他人聞到了不舒服,就連他自己也是難以忍受。
「是。」錦繡有禮的應是,轉而想起今天早晨平西王府來人,「大人,方才王府來人,說讓大人趕緊上朝,萬萬不可耽擱。」
聞言,沈孟彥手一頓,回頭看向錦繡。
方才他在換衣,里衣的扣子已盡數解開,此刻回頭,里面的大片肌膚暴露在外,錦繡的臉更是紅了,低著頭不敢看他。
沈孟彥倒是沒有注意這些,腦海里正思索著有何事竟讓雷厲風行的王爺如此焦急。照理說,目前最大的問題就是皇上,如今皇上已經找回,到底還有何事如此慌張著急?
皇宮大殿。
「八王爺,外界傳言皇上已失蹤半月,這事可是真的?」說話的人是翰林院的李大人,老是仗著自己是兩朝元老便喜歡干預朝政。皇上失蹤一事,前些日子在天朝國傳的沸沸揚揚,被人說得繪聲繪色,可是卻沒有人敢來挑釁皇權。他倒好,不但說出來了,還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當眾提了出來,不是明顯在挑釁八王爺嗎?
南宮浩然正坐在雕龍寶座上,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強烈的王者氣息,還隱隱夾雜著一絲怒氣。
白易與百官一樣身穿朝服立于殿中,嘴角噙著一抹似有似無笑意,無人能看出他的心里所想。但白易深知,李大人的一席話早已經觸及到了南宮浩然的底線。
也許南宮亦辰會念及他是兩朝元老而對他加以忍耐,可是如今寶座上坐的不是皇上,而是雷厲風行的八王爺南宮浩然。只要誰人觸及到了他的底線,不管那人是誰,下場都會十分慘烈。
「李大人,皇上重病一事天朝國人人皆知。李大人這時候說皇上失蹤,引起朝廷恐慌,不知意欲何為?」眾人隨著聲音尋去,說話之人不是寶座之上的八王爺,也不是最得寵的白易將軍,正是剛被封為文武狀元的沈孟彥。
還以為是誰呢,結果一看竟是一直以來默默無聞的狀元沈孟彥。對于李大人這樣自持勞苦功高的人來說,根本就不在意沈孟彥的身份,冷哼一聲道︰「不知沈狀元這話是什麼意思?」區區一個新任狀元,他還不放在眼里。
對他的語中略帶諷刺的話,沈孟彥毫不在意,「下官並無其他意思,就是李大人表面所听到的那個意思。不知李大人又認為下官是什麼意思呢?」
一席話既沒有明面指出李大人的錯處,卻又在暗地里說明了他有大不敬的想法,堵的李大人頓時啞口無言。
話落,四下里大臣們議論紛紛,有些平時與李大人合不來的大臣們更是落井下石,似乎就認定了他對皇上不敬,期待皇上有什麼不測。
朝堂之上,最高興的莫過于南宮浩然與白易,原本他們也想找機會整治一下這個李大人,如今沈孟彥代勞了,他們倒是樂得清閑,自顧自的看著朝堂之上正在上演的好戲。
可是,沈義卻是不怎麼高興,自己的孩子一來便生生得罪了位高權重的李大人,今後還指不定李大人會怎麼對付他。
對于李大人,沈義倒是並不怕他,只是怕日後沈孟彥在朝廷中的仕途會遇到坎坷。不過,這一點在基于後面所發生的事情看來,沈義完全是多心了。
「你……」四下議論聲更重,南宮浩然並未出言阻止,所有的矛頭都直對著他,而這一切都是沈孟彥一人造成,李大人指著他,氣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李大人是惱羞成怒了嗎?」白易如火上澆油般再次橫空來了一句,更是將所有人的矛頭都直直對準了李大人。
「哼!」李大人冷哼,不再與他廢話,轉身看向寶座之上的南宮浩然,「八王爺,如今天朝國流言四起,王爺是不是該讓皇上出面,好平定一下這四起的流言蜚語。」
南宮浩然嘴角噙著一抹涼意,冷漠開口︰「既然李大人都已經說了這是流言蜚語,流言又豈可當真?何況,皇上身染重病,李大人讓皇上帶病出面平息這些莫須有的流言?李大人是當真沒把皇上的龍體放在心上嗎?」
言下之意,李大人大有大不敬之意。
經歷兩朝的元老大臣,這點情況李大人還是能夠震得住的,聲音平靜如常,「老臣絕無此意。如今謠言四傳,若是此時皇上不出面闢謠,那只會增加大家的猜測,致使民心不定。」
民心不定嗎?南宮浩然冷哼,嘴角揚起一抹帶著算計的弧度,「照李大人的說法,如今皇上是必須出面闢謠洛?」
「正是。」只要皇上出面,便可知謠言的真假。
「好。」一聲沉重的聲音在大殿響起,南宮浩然起身,銳利的雙眸中射出凌厲的寒光,直直望向殿中的李大人。
他的目光猶如一把利劍射來,讓所有人心下均是一驚。若說皇上南宮亦辰是溫潤如玉的,那麼八王爺南宮浩然,便是銳利如鷹,寒光四射的。就連李大人也是有些心驚,卻也只有強忍著,心里抱著我是衷心為國,就是皇上也無法定我罪的思想,傲然站立于殿中。
「本王可以讓李大人得嘗所願,只是……」
「只是什麼?」李大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可最後事實證明,他的不安感是正確的。
果然,南宮浩然揚起一抹冷笑,「若李大人所說屬實,那大人定是有功之臣,不但不罰,反而該賞;可倘若李大人所說皆屬謠言,那大人就該為此付出代價……殺一儆百。」
最後四個字南宮浩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冷冽寒氣讓人背頸生涼,不敢懷疑他話中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是假,那便只是一個警告;倘若是真,那麼李大人接下來便會身首異處。
李大人也為之一怔,他自是知道南宮浩然與自己一向不和,也不會如南宮亦辰那樣仗著自己是兩朝元老而給自己三分薄面。所以在南宮浩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李大人絲毫沒有懷疑他是在開玩笑。
可是他若不答應,便真是應了沈孟彥那句話,是故意引起朝廷恐慌,也就真真坐實了自己大不敬之名。如今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怎麼?李大人不敢嗎?」見李大人半天沒有回應,南宮浩然的嘲諷聲隨之而來,跟他玩,簡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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