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南宮瑾便去了鳳藻宮給于太後請安,這幾天傾城因為昏迷的事情,南宮亦辰至今都不許她出來,一定要讓她好好的留在仙樂宮里休息。
然而,為了讓于太後不對傾城有所誤會與成見,南宮瑾這幾天幾乎一大早就往于太後的鳳藻宮里跑,就是為了在于太後的面前多說傾城的好話,打消太後對傾城的成見。
在鳳藻宮處用過早膳,于太後便拉著南宮瑾陪自己逛逛御花園,南宮瑾也沒拒絕,也就答應了。
南宮瑾扶著于太後在前面走著,說說笑笑,心情倒是極好,宮女們均是在後面跟著也沒有打擾。
于太後心情好了,她們伺候得也就輕松,不必擔驚受怕,所以每次南宮瑾來,她們都是十分欣喜的。
「母後,你看那朵菊花開得可真漂亮!」
目光看向遠處那一朵開得正艷的黃色菊花上,南宮瑾心中一喜,小跑到花盆前,伸手摘下那朵菊花放在鼻尖輕嗅,一陣清香撲鼻,倒是人此嘩嬌。
于太後自小就無比疼愛這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兒,見她樂得開懷的模樣,她自是也高興。李嬤嬤也是從小看著南宮瑾長大的,也是將她當成自己閨女一般疼著,愛著,若不是身份有別,她倒是真心喜歡南宮瑾這個可愛單純的女孩子。
「母後你看。」在于太後想得出神間,南宮瑾已經拿著剛摘下的菊花跑回到了于太後面前。
「九公主慢點兒,當心可別摔著了。」李嬤嬤心疼的提醒著。
南宮瑾卻不在意,拿著菊花在于太後面前看著,「母後,你看今年的菊花開得多漂亮啊!」
「是嗎?來母後看看。」于太後開始認真端詳起這朵菊花來,望著南宮瑾寵溺一笑,「漂亮是漂亮,可是我們家瑾兒啊,可是比這些個美麗的花朵更加嬌艷呢!」
「母後……」南宮瑾嬌嗔道,已然紅了臉。
南宮瑾臉皮薄,于太後逗了她兩句也就不再調侃她了,讓她繼續陪著自己游園賞花。
「瑾兒啊,最近你和辰妃感情很好啊,哀家見你們來往甚密的。」于太後倏然問起這件事,叫正欣賞著菊花的南宮瑾听得一愣。
「母後……」
「沒事,哀家只是問問。」于太後停下腳步,轉身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的笑容讓人並看不出任何虛假。
听于太後這樣一說,南宮瑾也就放下心了,甜甜一笑,「傾城姐姐人長得美麗,心地也好,而且她還彈得一手好琴呢,瑾兒自是願意與她多加親近。」
「九公主,辰妃娘娘是你皇嫂,按照規矩,你是不應該喚她姐姐的。」李嬤嬤見她喚錯了稱呼,出言提醒著。
南宮瑾不滿的嘟嘴,「人家就是喜歡她嘛,這樣一個才女誰不喜歡啊?叫娘娘多生疏。」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喚傾城為姐姐,突然改成娘娘,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才女?」對于傾城,于太後多少還是有些不了解的。
「是啊!」一提到傾城,南宮瑾頓時來了興趣,「傾城姐姐什麼都會,她會彈琴,會跳舞,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她樣樣精通,連我都自嘆不如呢!最近她還教了我一首長相思,真的宛如天籟呢!」
「你怎麼知道她會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的?莫非你們早就認識了?」
「是啊。」
剛一說出口,南宮瑾頓時就後悔了,這是母後在套她的話啊,她怎麼就給上當了呢?
于太後顯然對南宮瑾的回答很滿意,嘴角含笑,目光所有所指的看著遠方。
南宮瑾剛想要開口解釋,誰知于太後竟揮退了跟隨伺候的宮女們,只留下李嬤嬤一個人伺候,南宮瑾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
「瑾兒,你老實告訴母後,你跟辰妃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在哪里認識的?」于太後突然一改方才慈母的模樣,看著南宮瑾,目光里的嚴肅讓她有些心怯。
「母後,辰妃娘娘是丞相千金,瑾兒怎麼會認識呢?」南宮瑾妄圖想要隨便找個理由敷衍過去,目光卻不敢直視于太後凌厲的雙眸。
看見南宮瑾不安地絞著手指頭,這是她撒謊時慣用的動作,于太後便已經心知肚明,故又補充了一句,「瑾兒,你知道母後的,母後不喜歡有人欺騙,所以你也別妄想欺騙母後。」
「這……」南宮瑾還是有些猶豫,她在于太後面前向來都是撒不了謊的,若是以前,于太後興許還會因為是小事而包容她,可是看眼下的情形,怕是不容易被忽略過去的。
于太後做事向來果斷,她不喜歡有人欺騙,而這件事情她也早已經命人調查得清清楚楚,今日問南宮瑾,無非就是要她一句實話。
可是南宮瑾似在害怕,又似在隱瞞,于太後又不是一個肯率先低頭的人,兩人就這麼一直僵著,李嬤嬤在一旁看了也替南宮瑾著急。
「九公主,太後娘娘一直都對你疼愛有加,太後問你什麼,你就如實相告便是,太後娘娘是不會為難你的。」勸不了于太後,李嬤嬤只能從南宮瑾這邊入手,讓她先說出事實也是可以的。
縱使李嬤嬤這樣說了,南宮瑾卻還是沒有要說實話的意思。
她並不是害怕自己被罰,而且就算自己真的做錯了事,于太後也是舍不得重罰她的,最多也就是關禁閉,可是傾城就不同了。
三哥好不容易才和傾城姐姐有情人終成眷屬,她絕不能在這個時候說出傾城的身份,否則就是將她置于危險之中,所以,她一定不能說。
僵持了一會兒,于太後似乎也沒有多少耐心了,可是南宮瑾畢竟是她最疼愛的小女兒,她終究還是心軟了,「好了瑾兒,你現在實話實說,母後可以答應你既往不咎,但若是你不說,等母後找到證據以後,辰妃欺君瞞上,到時候,可就不能怪母後心狠了。」
「不要。」果然,于太後一威脅,南宮瑾就松口了,但還是有些不太確認,「母後真的會既往不咎嗎?」
「嗯。」于太後點頭。
手指不安地絞動著,似是下了重大決定一般,南宮瑾終是下定決心開口︰「好,我說。」
仙樂宮。
「什麼?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母後?」一听到南宮瑾說起今天上午的事情,南宮亦辰頓時嚇得從凳上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瑾。
「對……對不起。」南宮瑾愧疚的低下了頭,一臉委屈的模樣。
見南宮瑾這副模樣,傾城也心有不忍,拉著南宮亦辰坐下,寬慰道︰「行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已經發生了,說什麼都于事無補。」
「是啊。」南宮浩然也跟著附和了一句,「你也知道母後,瑾兒這麼孝順,母後問話,她怎麼可能隱瞞得住。更何況,以母後的性格,她既然已經有所懷疑,就必定會讓人前去查探,只怕讓瑾兒回話,只是為了試探。」
南宮亦辰一時還沒有回過神來,他也並沒有要責怪南宮瑾的意思,只是他在乎傾城了,母後的性格他也知道,他只是擔心母後知道傾城以前的事情後,會對傾城有所抵觸,畢竟現在她對傾城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三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南宮瑾抬頭看南宮亦辰,明亮的雙眸里滿是愧疚。
「沒事的。」傾城笑顏安慰,「八王爺不是說了嗎,既然太後已經對我有所懷疑,就算是你不說,太後也一定會知道的,所以這不怪你。」
听傾城這樣一說,南宮瑾的心里總算好受了一些,愧疚感也沒那麼重了。
可是,就在幾人談話間,于太後身邊的李嬤嬤已經進入了仙樂宮,對著幾人行禮,「奴婢奉太後娘娘之命前來,有請皇上,辰妃娘娘,八王爺和九公主前去鳳藻宮議事。」
「母後有什麼事情嗎?」南宮亦辰率先反應過來,問道。
「奴婢不知,皇上與娘娘只管前去就是了,奴婢告退。」
李嬤嬤回答得滴水不漏,他們想問什麼都問不出來,心里卻知道,事情已經變得不簡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