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遠的遠方 第十三章 能力蘇醒

作者 ︰ 一百二十無

永恆的月光下,李初寒跟著幽靈少女走了很遠,地下世界里的生命擁有自己的生存方式,好多會發光的生物從李初寒的身邊有過,而且這些發光的生物中不是所有的都對李初寒的肉不感興趣。李初寒還是非常討厭蟲子的,因為他覺得這種生物雖然體積比較小,但是生命力頑強,而且它們的體型如果可以再大一點那麼人類還真的很危險。本來李初寒只覺得那是一塊長的很難看的石頭而已,沒想到走過它旁邊的時候,石頭突然變成了一張大嘴,帶著一陣腥風撲面而來。李初寒的反應速度救了他的命,那張嘴帶有劇毒,只要被咬到一點就有致命危險。一擊不中,那張嘴的主人從地上站了起來,它的身體倒沒有李初寒想象的那麼大,但是這也有一頭水牛那麼大。蟲子見了肉,自然是餓得不行,張嘴就要把李初寒叼走。

再一次直面生死危機,李初寒的潛能再次被激發,風元素听到了他的呼喚,附著在他的身上,頓時氣流的流動隨著李初寒的意識開始帶動李初寒身體的運動。李初寒像開始操縱游戲生物一樣地操縱自己的身體,只不過這個過程需要伴隨著一些疼痛。憑借著空間想象力和強烈的求生意志,李初寒像跳舞一樣躲避著蟲子的攻擊。

這樣下去不行啊,體力和精力消耗光的時候就是死期到來的時候啊。攻擊手段,有什麼攻擊手段!

「魔法師最常用的武器就是火元素,相對于其他元素來說,火元素的運行方式還是比較難的。首先你需要集中注意力,想象著熱量的凝聚和火焰的心態,百分之百地集中精神,用心去呼喚,那麼火元素就會出現。」

這個時候也不管那個伙頭軍師傅是不是真的魔法師了,李初寒想象著手中的火焰凝聚,然後在爆炸中用力一甩把火焰甩出去。

很遺憾,沒成功。蟲子的螯差點刺到他。

集中精力,百分之百集中!再來!

心無雜念,凝聚熱量,想象著火焰的形態,最後借助爆炸的力量……

手心好燙!甩出去!

一團灼熱的火焰在空中甩出了一道優美的弧形,爆炸的力量和火焰的熱度摧毀了蟲子的上半身,它雖然還沒死,但是它已經沒有嘴了。剛才那一招讓李初寒想起了小時候非常喜歡的一款格斗游戲,男主角是個萬年留級生,和剛才很像的那招叫做「大蛇稚」。

死里逃生了,很想笑又笑不出來,李初寒一**坐在了地上。這種感覺雖然很難受,但是李初寒覺得非常有意思,他意外地很喜歡。感受著精力被大量消耗,體力也由于各種原因降至低谷,李初寒有些發愁。此時,幽靈少女也坐到了地上,就在李初寒的旁邊,兩個人沒有交流,也無法交流,但是在這個孤獨的空間里他們為對方的存在而感到慶幸。

笑了笑,李初寒站了起來,繼續前進。

走到一片樹木稀疏的地方,李初寒面前的少女突然消失了。

「你去哪兒了?」

李初寒發出的聲音在空曠的地下顯得格外孤獨。

好像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而那根稻草卻馬上就消失了。

「那最初就不要出現啊。」

苦笑的李初寒像是失去所有動力一樣幾乎直接癱倒下去,只是那股強烈的求生**還在支撐著他繼續站在這里。

「算了,向前走走看吧。」

這一步過後,李初寒向他的命運更近了一步。因為只是一步的距離,景物卻完全都變了,李初寒來到了一片鬧市區,只不過鬧市里只剩下李初寒一個人了。這種平時熱鬧的地方一旦變得空無一人就會顯得異常冷清。李初寒被嚇了一跳,難道說那個幽靈少女是為了把他引到這里麼?穿過鬧市,前邊不遠處似乎有一座宮殿,李初寒睜大了眼楮,發現宮殿門口似乎站著一個人,而且,就是那個幽靈少女。

要過去麼?如果這樣越走越遠,那什麼時候能走出這片森林,什麼時候能回家啊?可是就算不過去,想要回家也沒那麼容易。

過去看看!

宮殿的大門華麗而不失典雅,足有十米高,本來李初寒以為自己根本推不動,沒想到這扇門和學校樓房的大門一樣輕。從來沒有去過什麼地方旅游的李初寒徹底地被震撼了,這都是人類建築的智慧凝結成的瑰寶,只不過現在只有李初寒一個人在欣賞。經過了數千年的時光,這里的建築和陳設都有些走樣了,但是光是想象著往日這里繁盛的樣子,李初寒就已經被深深地震撼了。越過大殿,穿過回廊,院子里空蕩蕩的,周圍的宮殿這都是空蕩蕩的。

這個世界上除了還有別的人麼?

我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呢?

饑餓,疲勞,傷痛,李初寒好多次都覺得自己走不動了,但是他每次都告訴自己再走一步,再走一步就夠了。他不知道路的盡頭在哪里也不知道路的盡頭有什麼,但是他也只能這樣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意識開始混沌了……

「李初寒……」

誰在叫我?

「李初寒,我在這里。」

我得過去,我必須得過去。

「李初寒,我在這里!」

我來了,等著我,我來了!

現在的李初寒陷入了一種混沌的狀態,意識明明幾乎都不知道誰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了,但是他的動作卻無比流暢。人類的大腦本來是非常精密的一種信息處理系統,但人們把大部分收集到的信息都忽略了。現在的李初寒開始忽略了很多東西,在不知不覺中他陷入了一種近似催眠的狀態,疼痛,思考,絕望和其他的一切都被忽略掉了,現在的李初寒只想著去往聲音的源頭。

在所有認識李初寒的人中,絕大部分都認為李初寒只是一個有煙癮和網癮的混混,剩下一部分人覺得他是個想法不著調的問題青年,他還有很多優點沒有被開發出來。當這個家伙什麼都不想而專注地做一件事的時候,他的樣子真的非常可怕,那種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昆蟲不止一只,而且這里有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那蟲子也絕對不是食物鏈的頂點。手持邪兵的李初寒像風一樣前進著,地形崎嶇復雜,但是李初寒卻像一個專業的跑酷運動員一樣飛速前進,在這個寂靜無聲的地下世界,狂奔的李初寒就像一個信號彈一樣引人注意,各種各樣光怪陸離的生物開始試圖獵取李初寒。而李初寒就像跨過障礙物一樣流暢地進行殺戮,他的動作和這些為了殺死獵物的捕食者不一樣,他不是為了殺死敵人,他是為了快速前進。帶著濃重血腥氣的邪兵輕松地將李初寒的敵人斬斷,無論是節肢還是利爪,沒有什麼能稍稍減緩李初寒的速度。此時的他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戰士,甚至除了當年在大陸肆虐一時的魔族,沒有什麼戰士是不知道疲勞和疼痛的,而且也很少有人能把自己的身體像操控游戲角色那樣迅速。

從方位上來說,這里應該是宮殿的核心位置,但是這里卻什麼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什麼都沒有。空間中絕對不可能絕對虛無的領域,就好比填充在地球上的是空氣,海洋和陸地也就是傳說中的風,水,和土。在宇宙中填充的則是射線,射線和射線之間則是我們看不見也模不到的暗物質,它們無法被人類的感官察覺到,但它們確實真實存在的。

而這里的空間中,什麼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艾斯凡拉「看著」這塊方圓有一百米以上的虛無,雖然無法證明這里完全沒有任何暗物質的存在,但是艾斯凡拉有這麼一種直覺,這片虛無雖然存在,但虛無本身就是「不存在」的意思。

如果說上下,左右,前後各有一條長度是無限的軸,空間中的一點要從空間的某處去往某處必需在空間中通過,那麼該點留下的軌跡是一條連貫的線,但是如果這一點的路徑經過這片虛無的話就會將運動軌跡呈現出兩條被隔斷的線。這片虛無的這一性質類似于蟲洞,從虛無一段到達另一端所需要的時間為零。可以觀測到,但卻無法接觸。可是最為詭異的是那股無比強大的魔力源就是從這片虛無里散發出來的,準確地說是從虛無的外表面上散發出來。

「毫無疑問,這里面就是迷失樹海最大的秘密,這是這里所有異常產生的原因。」

本來失去了目標的刺客也跟著艾斯凡拉來到了這里,「在這里亂逛的人絕對會迷路,但是我想絕大部分人會選擇往魔力源的中心走,我想李初寒也肯定會,如果他還活著的話。」,被艾斯凡拉如此這番話說服的她只好當起了艾斯凡拉的臨時保鏢,雖然十三天使也有傷在身,但是那只是一些皮外傷,而艾斯凡拉已經傷及內髒了。

「你說李初寒會在這里。」

「我沒這麼說過,」艾斯凡拉還在不停地實驗,但似乎這里能找到的東西全都不被虛無接受,從一邊丟進去的瞬間就會從另一邊丟出來,或者說艾斯凡拉從未將任何東西丟進去過。「只要能知道這個魔力源的真相到底是是什麼,我們就能走出去了!」

「我需要去搜索李初寒。」

「白痴!你何必為了一個可能已經死掉的人舍棄……」

艾斯凡拉的吼聲戛然而止,因為他看到了李初寒。在這一瞬間李初寒被遮蔽的因果線有可以被觀測到了。

「等等!」

艾斯凡拉的話還沒有喊完,十三天使開始重新執行任務,漆黑的魔劍擦著李初寒的腦袋刺了過去,而李初寒的動作就像一個壞掉的人偶一樣,用人類根本想象不到的動作躲開了致命的一擊,險死還生的李初寒一臉的茫然,其實那也不是茫然,只是完全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害怕,驚訝或者任何的什麼。

「無論你的敵人怎樣地讓人驚訝,你都不能驚訝。」

冷靜的刺客用手中的魔劍掀起了一場風暴,李初寒的前進之勢終于被帝國最強的匕首阻擋在這里了。

可是,她卻無法殺死他。

十三天使作為暗影天使的王牌,她具有瞬間殺死聖人之下任何存在的能力,可是,她已經揮出幾十劍,可是居然沒有任何一劍能夠給李初寒有足夠威脅的傷害。

魔劍之所以稱為魔劍,就是因為武器強大到可以替代揮劍的人。十三天使的這把劍被暗精靈的黑魔法血祭過,它對于任何活著的生物都充滿了強烈的憎恨,而且劍刃上還有劇毒和詛咒,就算李初寒的傷口最長的也不超過三厘米,實際上李初寒現在已經有生命危險了。

「這是李初寒麼?」艾斯凡拉真的不敢相信李初寒沒有依靠任何斗氣修為,只是用一點點最低級的風元素魔法就可以和帝國最強的刺客僵持這麼久,甚至,他一直都沒有還手。

現在,李初寒的行為模式是非常單調的,以最有效的行進但是去往聲音的來源,這是第一優先級,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凌駕之上。如果,有比殺戮更有效的行進方式,李初寒是絕對不會主動攻擊的,但如果障礙物實在是太難纏的話,那麼李初寒這只好動手了。

就好像身體和持刀的手是由兩個完全不同的大腦負責控制的,一方面李初寒完美地躲避著刺客的攻擊,在某個他認為可以攻擊的瞬間,他會以一種極其笨拙的方式發動攻擊,要麼是單純的刺或者挑,要麼就是最普通的揮砍。雖然這樣的動作看起來很難看,但是這總是最有效的攻擊方式,而且總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好煩,明明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為什麼在這里阻攔我?殺掉吧,殺掉吧,殺掉就清淨了。

「殺!」

寂靜的宮殿之中突然響起一聲嘶啞的吼聲,嗓子支持不住那麼高的音調而變得尖細而扭曲,李初寒放棄了原來保守的方式開始瘋狂地攻擊。火焰從李初寒的手臂流向劍刃,隨著劍刃的揮動,戰團中形成了一團耀眼的火焰風暴。

對于身手敏捷的敵人,大規模的無差別攻擊是非常有效的。

「刺客的第一刀失去了效果之後,他們的第二刀也意義不大。」

猛然想起了師傅的教誨,十三天使發現自己犯了好多錯誤,把目標跟丟了,被目標發現了,陷入殺戮中損失了體力和蓄積起來的殺意,和一個戰士型的敵人正面拼殺。作為一個刺客,如此多致命的錯誤都堆在一起了,那麼死亡也就為止不遠了。

難道真的撤退麼?

生死相搏時最忌諱萌生退意,面對狀若瘋狂的李初寒,十三天使居然快輸了。

刺客之道的最終奧義是需有絕死之心。為殺一個人而死,才是刺客的歸宿。如果你用絕死之心去殺一個人的時候,那麼就沒有人能在你手中生還。

雖然沒想到會這樣,雖然覺得這只是一次普通的任務,但是,對于不期望明日到來的我來說,也許死亡,這是一種解月兌吧。殘破的骷髏面具下,少女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笑是在什麼時候了。

只有舍棄了一切的人才是最強的刀,師傅,你曾經說過你已經把一切都舍棄了,為什麼最後還是失敗了呢?我曾經親手結束過很多條性命,在他們死的時候,有的人會掙扎尖叫,他們不想失去,死掉了就永遠地失去了一切。也有人會在死的時候露出微笑,好像他們遇到了什麼開心的事,師傅,為什麼你在那個時候會笑呢?在那之前我從來都沒有看見過你的笑容,你笑起來的時候滿臉的皺紋,難看得要死。

「我教你的最後一條,希望你永遠都不會用到。」

那句話的聲音雖然很小,但是我還是听到了啊!

十三天使的魔劍對準李初寒的胸口筆直地刺了過去,劍勢決絕,不可阻擋,李初寒的刀鋒帶著火焰和暴躁的殺意向少女筆直地斬了過去。不到一秒之後,兩個人都會死。可是,這里不是只有兩個人,這里有四個人。

你沒看錯,除了正在拼殺的李初寒和十三天使,還有已經把魔法扔出去用來隔開兩人的艾斯凡拉,還有第四個人的存在。那個人是最早到達遺跡的人,哦,說他是人也不完全準確,他只有一半的血統來自人類,他另一半精靈的血統讓他成為了可能不是最強的大魔導師,但絕對是最帥的大魔導師。這個人叫伊恩,他在這里看熱鬧已經看了很久了。作為帝國最強大的刺客,十三天使的名頭確實很響亮,但是照伊恩剛來,也不過是徒有虛名而已。

這只是一個身手比一般人迅捷的小姑娘罷了,的確,她能做到大部分人做不到的。她幾乎沒什麼感情,無論目標是什麼人或者什麼東西,她都會像切菜一樣殺死對手,不帶有任何感情,就像呼吸般理所當然。而且似乎是動用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修煉方法,明明身體很瘦小,沒有足夠的肌肉來支持如此迅速的動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可以這麼快。而李初寒,這個家伙就更詭異了。作為風元素操控宗師級的魔導師,伊恩當然能看出來李初寒身上圍繞著一層薄薄的風元素,他也知道李初寒是依靠風元素魔法產生的氣流運動來讓自己的動作更流暢,很快,但這並不容易。

首先李初寒需要讓風元素在自己的關節處發出不強不弱的力量來推動自己的身體做出動作,這股力量如果太強就會傷到自己,比如骨折過月兌臼,就算現在,伊恩也可以看出來由于李初寒的不熟練,他已經讓自己產生了更多的肌肉拉傷。但是如果力量太弱的話又無法發揮作用,李初寒需要精確地掌控好這個看不見模不著的度。再者,李初寒最強大的地方是他的精神力,這種需要精確控制的魔法不像看看小說那麼簡單,精神不夠集中的話,李初寒很容易就把自己的身體折斷了,他現在簡直就是在刀鋒上跳舞,但是不得不說,他跳得很不錯。

艾斯凡拉拼著魔力暴走的的危險,不顧殘破的魔力回路,在兩人對拼最危險的那一瞬間釋放了一個結界。艾斯凡拉算是成功了,也不算太成功,十三天使的劍決意太深,就算艾斯凡拉的結界阻擋了那麼一下,但李初寒的右肺還是被刺穿了。毒素和詛咒開始生效,幾乎是在一瞬間,李初寒的右肺整個都萎縮壞死了,他咳出來的內髒碎片都是黑色的。而李初寒的刀鋒倒是被艾斯凡拉的結界說弱化,火焰被熄滅,力度被吸收,刀鋒斬進了十三天使的肩膀,在肩胛骨的地方被卡住了,熾熱的刀身瞬間將傷口烤焦,將血都被止住了。

這樣下去,李初寒會因為呼吸衰竭和內出血在幾分鐘之類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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