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信給大哥已經一個月了,大哥手臂受傷了,沒有辦法回信,但是讓軒逸轉告她安好,勿念。
俞思閉上眼楮雙手放在小月復之上坐在院子里曬著太陽,陽光不是很強,暖暖的散在身上很是舒服。
「思兒。」一聲輕喚在俞思耳邊響起。她猛的睜開眼楮,真的是大哥。他還是那樣溫柔的笑著,寵溺的看著她。
「大哥,你終于來找我了。」俞思撲進大哥的懷里,眼淚就那樣默默的流了出來。
「思兒乖,大哥不好,讓我們思兒擔心了。」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拍著俞思的後背。
這一個多月來的擔心此刻全都換成了淚水,止也止不住哭夠了之後,她離開大哥的懷抱,不好意思的說道,「讓大哥見笑了。」
大哥也不管那胸前被俞思打濕了的前襟,轉身從房內再拿出了一張椅子,與她並排而坐。跟俞思聊起了他在這慍城發生的事情。
原來在廟會那晚,皇宮的人已經找過了他,要他認祖歸宗,進入皇家宗籍,可是他不想那麼快卷入這宮中。便婉言推辭。
可軒逸不知與父親交談了些什麼,第三天父親便安排了大哥來到慍城做生意。在剛剛來到這慍城的第二天晚上,就有十幾個黑衣人潛入客棧,本以為他們是來劫財的,可是他們刀刀要置人于死地。才知道他們是要來取大哥性命的。
寡不敵眾,在大哥深受多刀就要死于刀口之時,一群官兵闖了進來與他們博斗,然後大哥就昏迷了過去。
大哥再次醒來已經在皇宮里面了,然後經過這一個月的修養,身體慢慢恢復。剛剛拆掉繃帶就立馬來逸府找我。
「你知道皇後為什麼要殺你嗎?」俞思輕輕地問道。
大哥看了俞思一眼,她說道,「不小心听父親說的。」
大哥了然的點了點頭回答到,「知道,因為她兒子是二皇子,如果沒有我的出現,以後的皇位就是她兒子的,所以對他們來說我必須消失。」
這就是身在這個時代的悲哀,長子與庶子他們的命運從一出生就被注定。「他們不會質疑你的身份嗎?」俞思坐在椅子看著大哥的側臉問道。
皇宮里有專門的秘法用來檢測妃子的孩子是否是皇脈的。大哥說完幫俞思理了理貼在臉頰上的幾縷發絲,「思兒不用替大哥擔心,大哥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等我的然府建好,思兒與我一起同住可好?」
俞思很安靜的讓大哥幫我理好了頭發後搖了搖頭,說,「看到大哥沒事,我就放心了,來這麼久也該回去免得母親擔心了。」其實回家也只是個幌子,父親說過大哥對她存有的不是兄妹之情,她要是留了下來只怕會讓大哥心存希望。倒不如趁早拒絕掉,都誰都好。
「父親那邊我會讓人好好照料的,這里大哥誰也不喜歡,思兒就留下來陪大哥可以嗎?」大哥說完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俞思。
俞思知道,只要她再說一聲不,大哥就算再不舍得也不會為難她的。她與大哥的眼神對視,過了一會她終究還是點了頭,在他那種眼神的對視下真的沒辦法狠下心拒絕。看到她答應,大哥跟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般笑得滿足。
「思兒,你希望大哥當皇帝嗎?」大哥抬頭看著天空問。
俞思也抬起頭,剛好看見一群排著人字形的大雁從院子的上空飛過。她喃喃道,「要入冬了吧,大雁都要飛去南方呢!它們很聰明,知道哪里才適合他們生存。」
俞思沒有正面回答大哥的問題,可是她是不希望大哥當帝王的,那是一條不歸路,走了就不能全身而退了。即使他以後會是一個好君王,可是卻必須永世生活在那高高的圍牆中,沒有自由,沒有朋友了。
大哥也看到了那排大雁,「是啊!它們要去適合它們的地方了,可是冬天過後還是要回來的,那是它們的家,也是它們的宿命,沒有辦法逃月兌。
這是第一次听大哥用如此悲涼的聲音說話,不知里面蘊藏了多少無奈
大哥離開的時候已近黃昏,夕陽將大哥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不禁讓俞思想到一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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