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山谷中,狂風吹過,山石不停地落下來,不時地砸到疾行的五千皇家侍衛,可這絲毫沒有影響行軍的速度,因為皇帝已經下了命令,務必在五天之內趕到武都郡。
在整個隊列中心,一輛明黃色的馬車,這在山石上不停地顛簸,馬車上龍形的旗幟在狂風中張牙舞爪地亂舞,馬車里,張緊生捂著鼻子,緊皺眉頭地看著已經把昨天的晚飯都吐出來的劉公公︰「我說小劉子啊,你沒事吧,早知道你體質這麼差的話,就應該讓你單獨坐一輛馬車了。」
「謝陛下關心,奴才沒……嘔……」話還沒說完,劉公公又打開馬車的車窗吐了起來。吐完之後一臉敬佩地看著張緊生︰「陛下常年住在宮中,卻能適應這種顛簸,真是讓奴才佩服啊。」
「這算什麼!」張緊生不屑地冷笑,常年在天朝鄉村坐這種三蹦子拖拉機,還有什麼習慣不了的。
「這里離武都還有多遠啊!」張緊生不耐煩地大聲喊道,顛簸點倒也沒什麼,不過身邊有個一直不停嘔吐的人就不一樣了,不只是心情,就連胃也跟著難受。
不一會兒,外面的侍衛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回陛下,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就能到了。」
「好極了……」張緊生打心里高興道︰「到了武都之後就能好好地休息一陣子了。」
「是得好好休息一陣子。」一旁的劉公公大喘了一口氣,虛月兌地靠在馬車板上,臉上都吐得稀稀拉拉了,顯得十分狼狽。
「對了陛下。」劉公公有氣無力地說道︰「還沒問陛下為什麼要和呂將軍兵分兩路,自己獨自趕往武都郡,而呂將軍則發兵安定。」
「這都不明白?」張緊生歪著頭看了一眼劉公公︰「你說李傕知道了朕要御駕親征攻打他,他最擔心發生的是什麼?」
「當然是我們先他們一步到達武威郡,這樣他們將更加難以攻下武威郡了。」劉公公嘶啞地說道。
「沒錯,那你覺得要先我們一步拿下武威郡,那要做些什麼事呢?」張緊生從邊上的果籃里拿了一個已經剝完皮的隻果,一張口咬了起來。
「當然是全力攻打武威郡了,還能有什麼?」劉公公的聲音越來越小。
張緊生微笑著伸出食指在劉公公的面前晃了晃︰「不止是這樣哦,要先我們攻下武威郡,除了加強攻城的步伐以外,更有可能的是派出小股部隊,沿途騷擾我們,所以朕放出話去要經過安定城,而且還讓呂布走這條路,這樣李傕的小股部隊必然前去騷擾,我們就能先一步趕到武威郡。」
「我們大漢朝有如此聖明的君王,一定會渡過難關的,李郭二賊,不久一定會臣服在陛下的麾下。」劉公公雖然已經是攤在馬車上了,不過還是不忘夸一夸敬愛的皇帝。
說實話,張緊生以前對這種愛溜須拍馬的人非常不感冒,不過看著劉公公不顧自己的身體,還在努力拍自己馬屁,不由得心中一暖,拍了拍劉公公的肩膀說道︰「好好保重身體。」沒想到這一舉動讓劉公公頓時哭了出來,正當張緊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突然發覺,馬車的行進滿了起來,外面的侍衛的呼喊聲傳了進來︰「陛下,武都到了。」
張緊生打開馬車的明黃色簾幕,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殘破的城牆,可以依稀看出,這面城牆曾經也是高拔挺立,張緊生面色難看地率先走進了武都城,一身戎裝的馬超和陳宮緊跟其後。武都城的街道和長安是不可同日而語,到處都是殘垣斷壁,十室九空,了無人煙。不過,從街道的寬廣和青石鋪的地磚可以看出,這里也曾今繁華過。
「陛下,郡守到了。」
張緊生轉過身去,這位郡守是一個體形消瘦頭發斑白的老頭子,走路都是顫巍巍的,張緊生都懷疑是不是摔一跤就可以送他上西天。
「武都郡守王成參見陛下。」王成顫抖著打算下跪行禮,被張緊生阻止了,張緊生可不想這麼老的老頭一下子跪出事自己就沒辦法處理了。
「王郡守啊。」張緊生沒好氣地問道︰「你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你武都現在還有多少兵馬,多少百姓。」
「回陛下。」王成慢悠悠地說道︰「城里還有五百精銳,至于百姓嘛,听說要打仗了,都跑完了。」
張緊生陰著臉回頭朝陳宮翻了一個白眼,意思很明確,你還打算組織百姓一起抵抗李郭的賊兵,現在賊兵沒到,百姓已經跑完了。陳宮會意地低下了頭。
張緊生繼續問道︰「這兩天可有听說李郭二賊的兵出現在武都附近嗎?」
王成想了半天,慢吞吞地說道︰「回避下,前兩天有一群山賊想來攻打武都,被臣給打跑了,不過看他們訓練一致還有裝備,很有可能是李郭的賊兵,不過陛下放心臣已經將他們全部打敗了。」
「連個俘虜都沒抓嗎?」張緊生沒好氣地說道。
「這個,臣下次會注意的。」王成低聲說道。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至近,一個穿著布甲的士兵騎著馬穿過層層人群,在離張緊生還有十米遠的時候,白影一閃,身邊的馬超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馬頸的繩子,硬生生地將馬給拉停了下來。贏得了周圍將士一片喝彩聲。
馬上的士兵摔下馬來,卻沒理馬超,反而更快地奔向王成,跪倒喊道︰「郡守不好了,那伙土匪又來了,這次可是來了上千的人馬,我們兄弟怕是守不住了。對了,這幾位是誰啊?」士兵疑惑地望向張緊生等人。
「呵呵。」張緊生冷笑道︰「我就是來幫你們打土匪的人啊,你將實話說來,這些土匪什麼時候來的,數量如何,陣容怎樣,你們進行了幾次戰斗,勝負又是如何。」
士兵被張緊生的話問懵了,轉頭看向王成,王成很不情願地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