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蘇不發心急,直起身子揪著顧景舟的領子,叫道︰「顧景舟,帶我走!」
顧景舟眉眼低垂,手上按住她正汩汩流出血的地方,面對她憋紅了眼的雙眸,他始終覺得無力。
許久方才道︰「古蘇,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必須答應我,讓我先為你包扎。」
古蘇紅了眼,眼楮直直地盯著顧景舟低垂的眉眼,越發地覺得難受,越發地覺得這樣做對顧景舟不公平。
她就那麼直直的望著顧景舟低斂的眉眼,全然忘記旁邊靜立沉默著的翼彌爾。
她忍不住掉了一顆眼淚,又很快抬起破損的手擦干淨,忍著哽咽說︰「顧景舟,我愛你的,我從來都沒有變心過的。顧景舟,顧景舟,顧景舟……」
她如一個單純三歲小孩一般很沒有安全感,一直叫著顧景舟的名字。
她此時心里非常的亂,我很沒有安全感,對顧景舟也對她自己,她不造這是為什麼,她是類似特工級別的終極者,本就是沒有生命可言的身份,從沒有安全感可言,此時她也害怕了!
她心亂亂地,就想叫著顧景舟,仿佛顧景舟此時就是她能唯一依靠的人,唯有他在,她才能安心放心。
顧景舟抬手止住她說話,看清她眉眼中的疲色和倦色,不免有些心疼她這時的無措,他輕聲道︰「我知道,我一直都很清楚,你乖,我帶你回去他那里,先讓我給你止血。」
古蘇雖然听到他這麼說,心里依然慌慌亂亂,他伸手攀上顧景舟的脖頸抱住他,任由顧景舟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翼彌爾對于顧景舟和古蘇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以前就知道顧景舟有個女朋友,但從不知道原來顧景舟也愛的那麼的累,那麼的疲憊。
從古蘇的話語中,似乎有那麼一個人插足在他們的中間。
同樣作為男人,他心里也萬分不喜歡自己的女朋友還有另一個男人的牽絆,即使非常要好的藍顏也不允許。那簡直是對一個男人尊嚴的挑戰,有哪一個男人忍受的了!
顧景舟也真是愛慘了,或者說景舟這人死心眼,愛過古蘇這女人勝過自己,包容了她的一切。
要是他,他一巴掌狠狠甩在婆娘臉上,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顧景舟抱起古蘇向來時的車里走去,不時地安撫她一直叫著他的名字時的紊亂︰「古蘇,乖,我在你身邊。」
古蘇多年後總覺得這時的自己矯情死了,太過小女人化了。
古蘇只是揪緊了他領子上的襯衫,埋著頭不吭聲了。
他說過他的身份尊貴,地位無人能匹之,他的大婚自然是盛大奪目有排場的。
在婚禮前一晚,漫天的煙花盛放只為慶祝A市最尊貴的貴人密令達穆京華明日大婚之喜,每家每戶此時看熱鬧一般的聚集在人來人往、漫天煙火璀璨的大街上。
婚禮當天天才剛放明,朝陽方才緩緩升起,A市的城門已經大開,因密令達大婚,城門開放一整天,允許城里的平民百姓和未被邀請的一些有身份的人在別墅外觀禮。
一輛輛黑色澄亮的轎車從城里駛出,據說是去接婚禮前住在大酒店里的新娘回來完成婚禮,但此時的轎車似乎並沒有放出禮炮,只是駕著車。
郊區外,豪華別墅外布滿了從城里移植來的優良樹種和花種,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花和樹都陳列在別墅外的柵欄內。
別墅內布置成飲酒小品餐點的地方,據說是遠道而來或者是從城里趕來的客人太多,餐桌已經擺放不下,只能置放在別墅內供客人們挑選。
別墅外,彌漫著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甘露味,微風拂來,一樹樹叫不上名字的花瓣花骨朵層層綻放,煞是好看。
別墅外被布置成婚禮進行的地方,以青翠的草地為背景,以湛藍的天為頂,一所有人的祝福為線般構成教堂。
穿著軍裝的酷帥士兵鳴起號角,一排一排的禮樂奏起事先拍好的樂曲,任著歡快的婚禮進行曲迎接著一對新人的到來,一排一排的坐在以木椅花藤纏繞的椅子上的客人們舉著酒中紅液翹首以盼,以望新娘子和新郎官的真顏。
等了許久,司儀開始走上前宣布著一大列的開場白,籠統又無聊,客人們開始不耐煩,最後司儀停場有請新人,坐在下排的客人們開始沸騰。
客人們中不乏年輕子弟放浪不拘,歡呼著叫喚著吹著口哨。
「哦哦哦……」
「哦………」
一些貴族有輩分的年長夫妻顯得比較沉穩有分寸,靜靜屏息等待著新人的入場。
銀色的材質在陽光下的顏色過分奪目,澄亮的軍帽邊緣反射出光亮,一雙黑色的軍統靴邁步在眾人屏下氣息的安靜氛圍中走進。
他還是身著正規的軍裝,似乎軍裝也經過改造,那些手下人還知道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給他的軍裝上添加了一些新的元素,看起來軍裝顯得不那麼刻板,顯得喜慶了些,讓人不覺得這是一次劍拔弩張要抓捕人的一次行動,而是他要結婚了!
他似乎是與生俱來般的奪目,又不怒自威的冰山臉讓人心下為之臣服,要不是今天他大婚,他難得的在眾人面前展顏淺淺一笑,眾人還以為他這個人從不知道‘笑’是什麼東西!
似乎他內心很平靜,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邁步沉穩不失氣勢,即使今天是他的大婚之日他其實可以放松和賓客們觥籌往來,但他沒有。
眾人跟著新郎官腳步的目光突然變得疑惑,雖然新郎官足夠的英俊,但為什麼新娘子沒有跟著新郎官一起入場,難道是等會由新娘子的父親親手牽著新娘子的手將新娘子交給新郎官?
但這好像不是B國的風俗吧?
司儀開口,這時倒起了一絲作用︰「大家不用疑惑,今天開放城門,路上人流太多,新娘子路上堵車,過一會兒就會到了,大家請耐心等待我們漂亮美麗的新娘。」
就這樣,眾人傻傻地等了許久,一直以著筆直軍人站姿沒有絲毫不耐的俊美密令達開始時不時地看著手中的腕表,他向來不苟言笑的唇邊一直仿若帶笑,千年不化的冰山臉又一直交替著在他俊美的臉上出現。
突然,別墅外好不容易擠進來的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年輕男人大呼‘不好了!’。
穆京華應聲抬眸看去,波瀾不驚的清俊雙眸略有微眨,他抬步穩穩地向年輕男人走去,只問︰「什麼事?」
他似乎並不太感興趣年輕男人口中的內容。
年輕男人氣喘吁吁地一字接一字道︰「新…新…新娘子,不…不見了。」
年輕男人說話聲音不大不小,這一下讓挺清楚的客人們不由地嘩然,沒听清楚的人問及另一個人,另一個人一傳十十傳百的相互告知,全場不由震驚,新娘子逃婚了!!!
冰山臉的密令達不為周遭環境所波動,此時他的波瀾不驚的眸里微動,眉眼低垂,嗓音若醉人的美酒︰「怎麼回事?」
年輕男人一直喘不過氣,還是斷斷續續地回答︰「我們…我們去…接新娘子…的時候,新娘子…不在酒店!」
全場不由地靜下呼吸聲,大聲都不敢喘一聲,新娘子居然在婚前逃跑了,還是逃的是最尊貴的密令達的婚,這是何等級別的最高新聞和八卦!
這是什麼樣的女人,才會如此愚蠢的放棄密令達這樣優秀的A市全部女人上及八旬老婦,下及三歲孩童都崇拜尊敬的男人!!!
穆京華沉了沉眉眼,若一潭秋水般又波浪不興,他聞言年輕男人斷斷續續的話,沉默著向別墅外走去。
全場賓客都不由自主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肅穆看著密令達的離開,他們想,這樣的一個男人該是生氣的,該是抓捕逮回落跑的新娘子。
可是此時的我們的密令達心中可不這麼想,早早就準備好的計劃,這時已經在婚禮的盛大舉辦中、全場賓客的祝福中、別墅外人頭攢動的平民中以及落跑的新娘中得到了實現。
他想,他可以離開了。
賓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密令達的背後,隨著他的腳步微動,一步一步都沉的似綁了一塊大石頭一樣的腳步里,但又讓賓客們發出驚訝的呼聲的一幕又開始了,密令達怎麼停下來又不走了?
似乎是什麼東西阻住了他的去路,他的腳步微滯,寬闊的讓人想要一攀而上的肩頭一顫一顫的。
這邊的穆京華不禁覺得好笑,他腿邊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矮小的腦袋擠著供著頂著他的大腿,穿著寶寶衣服的小孩子不依不饒地用他小的沒有什麼力氣的女敕女敕小手推著他的膝蓋以下的部位。
他不免好笑,這小子在跟他較勁嗎?——
很抱歉,即使沒有讀者冒泡,粗糧也想說一句,因為粗糧讀書,所以以後更新時間在禮拜六禮拜日,我會多更補回來的,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