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漠然把車里的吳月背出來來到她家的小區,進入房子。
二室一廳,並不大,卻有著淡淡的溫馨,可見布置得人很在意這個家。
漠然看了一眼,在吳月的指導下進了臥室,依舊空無一人,把吳月放到**上道︰「老師,急救箱在哪里?」
「那里。」吳月指著一個抽屜,漠然順著她的手指走去,拿出醫藥箱,走到吳月的身旁,打來它,微微挑了挑眉,話說她這老師的急救箱里的傷藥還真是齊全,而且個個都是上等貨,拿出要用的傷藥,漠然再次走了回去。
順勢蹲下,解開她包在腳上已經滲透了的布條,只見腳底白女敕的皮膚已經被染紅,一個肉眼可見的血孔露了出來,周邊還有泥土沙子。
「老師,我要上藥了,忍著點!」吩咐了聲,漠然小心地用鑷子將周圍的雜物去除,用酒精清洗傷口,剛一倒,漠然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腳動了一下,接著便沒有了動靜,沒想到她這班主任還真是堅強啊!
將傷藥敷上,熟練的包上紗布,最後將東西收拾好。
「是不是以前逃學經常摔傷所以連包扎都這麼熟練了?」吳月說完,自以為的點了點頭,也對,久病成良醫嘛!
聞言,漠然不由額頭滑下黑線,開什麼玩笑,連翻個牆都能摔傷,那她漠然還要不要混了?當然,漠然還不會傻到把這話說出去找打,于是聰明的轉移話題。
「老師,這麼晚了,怎麼還不見你老公回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漠然接了杯水,向吳月走去,現在就要好好地照顧這位傷患老師,最好能讓她忘了自己逃學的事情。
「他……出差了,不用打了。」吳月接過漠然送來的水,眉宇間一閃而過的憂愁沒有逃過漠然的眼楮。
只見漠然抿了抿唇,艱難的開口道︰「老師!你不會是深閨怨婦吧?」
「噗!」聞言,吳月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漠然連忙推開才沒有殃及。
吳月的臉頰有些微微的發紅,慍怒道︰「沒大沒小的,什麼深閨怨婦。」
「嘻嘻!開個玩笑而已,老師別當真嘛!」漠然嘻嘻的笑道,轉頭看向正看著外面已垂的夜幕的吳月,忽然道︰「老師,你餓不餓?」
「嗯?」吳月轉而看向她,不明所以道。
「嗯。」漠然點了點頭道︰「看今天已經晚了,我一個小女生在外面也不安全,今天就借住在老師家一天,想必老師這種一心為學生著想的人,一定也是這樣想的……」漠然一臉笑容,說著就走了出去。
吳月額頭上滑下一條黑線,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說不嗎?
片刻後,漠然端著兩碗面條進來了。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啊?」吳月看著面前的飯碗,有些驚奇的開口道。
「切,這算什麼,我漠然什麼不會?」聞言,漠然的尾巴恨不得翹到天上去。
看著漠然一臉自豪的表情,吳月反問道「哦?是嗎?」
一個反問,讓漠然徹底的垮下臉來,悶悶道︰「老師,課外咱能不能不談學習啊?」
吳月拿起筷子,狀死疑問道︰「哦?我剛才說了學習嗎?」
「沒有沒有,吃飯吃飯!」漠然馬上接口道。
吳月勾起一抹笑,夾起面條放入嘴里,一入嘴,吳月一愣。
漠然見此趕緊問道︰「怎麼樣怎麼樣?老師?這是我第一次做面條,味道怎麼樣?」
看見漠然那張滿含期待的小臉,吳月咽下一口面條,微微扯出一個笑容,道︰「嗯,還不錯下次加油。」這味道……為什麼是甜的?
忽然想起來,自家的鹽好像用完了,調味盒里只剩糖了,自己又不怎麼會做飯,就沒去買……
「真的?那我這碗也給您,你快吃!」聞言,漠然的眼楮亮晶晶的,把自己的一碗,也推了過去。
見此,吳月連忙將手里的碗放下,擋住那推來的碗,道︰「不用不用,我吃一碗就夠了,你也沒吃飯吧,你也吃」
「不用了老師,我剛剛在冰箱里看見一些甜食,就都吃了,現在一點都不餓的」漠然又笑米米的將碗推了回去。
聞言,吳月石化,怎麼忘了冰箱里的東西了,有哪些還做什麼飯啊!
「老師,你快吃。」漠然見此催促著。
「那你干嘛?」吳月吃著甜味的面條,努力不作出難吃的表情。
「我看著老師吃完啊一會要刷碗的。」漠然笑容滿面道。
只見吳月機械的點了點頭,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一點一點的將碗里的面條吃完。
見此漠然殲笑,嘿嘿,讓你整天罰我。
吃完飯後,吳月已經無力再動了,生怕一動就把肚子里東西吐出來,漠然當著稱職的保姆,把碗筷都拿下去。
正刷著碗筷時,隱隱听到蹬蹬蹬的聲音,接著是一聲又一聲嘔吐聲。
漠然將最後一個碗刷好,放到架子上,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呵,跟我斗!
過了一會,漠然才慢吞吞的進屋,看見吳月蒼白的臉色,趕忙關心道︰「老師?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沒有吃飽嗎?」
「沒有沒有,老師早就吃飽了,現在很好!」吳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暗自道,不能傷害學生的自尊心。
「哦,這樣啊,老師我做的飯是不是特別好吃?」漠然轉了轉眼珠,問道。
「還好,還可以!」吳月勉強笑道。
「真的,那我以後經常來老師家,給老師做飯好不好?」漠然驚喜道。
「不用了,整天還要學習,那麼辛苦,不用了真的不用。」吳月驚慌道。
「可是這幾天老師的腳都傷著,不好下**的,我還是過來吧,沒關系的。」漠然一臉我為老師著想的神色。
「不用,我老公明天就回來的。」吳月連忙說道。
「哦?這樣啊,好吧!」漠然有些失落道。
見漠然終于放棄了,吳月,不找邊際的松了口氣。
「老師……」漠然叫道。
「啊?什麼?真的不用,真的!」听見漠然再次叫道,吳月全身一個激靈,連忙說道。
「老師在說什麼啊?我是說被子在那里?」漠然表面一臉疑惑,實際上心里一片暗爽,老子終于翻身了一次!
「在,在你後面左手邊的櫃子里」吳月松了口氣。
漠然點頭,轉身拿出被子,卻沒有回到**上。
「你干嘛?」吳月看著漠然,一系列的動作疑惑道。
「打地鋪啊!」熟練的打好地鋪,漠然理所當然道,看,在風輕狂家里打地鋪打的,現在都有經驗了那。
聞言,吳月黑了臉色,打什麼地鋪,她一老師讓學生睡地上,傳出去來不都說她虐待學生?
「打什麼地鋪,上**!」吳月低聲斥道。
漠然頓了下,隨即像是明白了她在想什麼,回道︰「放心老師,我不會和別人說的。」
吳月臉色又沉了沉,她明白?她明白個屁!︰「上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老師,你現在無法對我實施強制命令。」看著漠然那一張一合的小嘴里突出氣人的話語,吳月額上的青筋跳了跳,隨即一改之前的語氣,溫柔道︰「隨你吧,不過記得,明天交給我一份3000字的檢討書。」說完,吳月一卷被子,開始睡覺。
漠然怔住數秒後,接著以迅雷不及旋風的速度連人帶被子一起尚了**。
感覺到身旁,的下陷,吳月勾了勾唇角。
半夜,吳月被身旁斷斷續續的呢喃聲吵醒,打開**頭的燈,只見漠然緊閉著雙眼,額頭上留下一顆顆冷汗,小臉上不自然的泛著紅暈,被子只蓋到肚子,雙手環著自己。
吳月皺著眉伸手探到她的額頭,發現並不熱,她口中的呢喃聲越來越大,吳月不由的傾身耳听。
「不要…不要…爸…媽…不要求你們不要丟下我……」
吳月怔了怔,她緊閉的眼中流出滾燙的淚水,流落在她的手上。
心坎忽然軟了下來,抬手為她拭去淚珠,掀開她的被子,將她摟入懷中,用自己的被子給她蓋上,慢慢的拍著後背,柔聲道︰「好,不走,不走。」
像是搖籃曲般溫和的聲音終于令她漸漸停止了呢喃,漸漸平靜下來,吳月嘆了口氣,關掉燈。
黑暗中凝視著那張淚濕的小臉,抬起手,將她的淚水連同汗水一點點的擦掉,接著伸手摟住她,看著她眉宇間的緊皺慢慢的舒展開來。
柔和的勾著唇角,唉!也只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