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的地方是在王府的大堂內,皇普君雲牽著卿玉的手,繞了好幾圈,穿過花園,直至來到那大堂門口,一步一步地走向那燭火台上,卿玉在喜帕之內的視犀雖然朦朧,也能看得出來,周圍坐落的賓客很少,寥寥無幾,實在不像是一個開國公的大婚之日會有的景色。
但這也合了卿玉的意,因為剛剛走的那幾圈,實在讓卿玉的腳酸疼難忍,受不了了!
「恭祝王爺與王妃今日大婚。」
就在卿玉與皇普君雲在燭火台前站立的時候,拜完天地,周圍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恭喜聲,連站在門口的紅霞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弄懵了。
寒那清秀的面容上笑意一直不曾褪去,這王府真的很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而且還是新迎回來了一位女主子,怎能不讓這些們開心?想著大家與皇普君雲的賭約,寒無奈地搖了,恐怕今日這一群人又要不醉不歸了。
紅霞很疑惑,真的,看著那些人發自內心高興的表情,她有些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會如此為皇普君雲和卿玉的婚事如此高興呢?按理說,一個素面的相府之女,一個天煞孤星的開國公,前者沒有感情,後者光是他的容貌和傳聞都能嚇跑一堆人了,為何他們還是能夠如此發自內心地為這次的婚姻而慶賀呢?
「很奇怪是嗎?」寒輕而易舉地看出了紅霞的困惑,帶著些許嘲諷;「你可能在困惑,像王爺那樣命運如此悲慘之人,為何還會有人如此追捧著他?」
「公子……」紅霞驚訝,其實在剛剛來的路上,他們並無說過一句話,但寒話中的嘲弄紅霞並不是听不出,但她沒有余力反駁,只能沉吟;「只能是紅霞見識短罷了,但公子你說的無錯,紅霞確實很驚訝,但紅霞隱約能夠明白什麼。」
「哦?那你倒說說你明白了什麼。」寒一改剛才那儒雅的風範,音中帶著寒意,他只當紅霞說的這番話是狡辯,果真是看中外表的膚淺女子。
「當紅霞是姐妹,並沒有在乎紅霞是個下人的身份。」紅霞垂著頭,但仍堅定地說道︰「說過,人的一生不能夠被那陳舊的觀念所束縛,說我有天賦,相信我將來一定能夠成為最好的繡女,她並不在乎紅霞的身份,地位,還有外表,這樣的,紅霞也甘願為了她獻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若是你們對王爺也是如此的感情的話,那麼,紅霞也感同身受,只是請您原諒紅霞在剛開始見面的時候對王爺的冒犯。」
「你真的覺得王妃她,是一個值得你付出生命的女子嗎?」寒看著卿玉已經被安排好的下人扶進了新房,而皇普君雲則被其他人拉去敬酒,喃喃低語著。
突然門被「 」的一聲打了開來,卿玉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剛想拿起喜帕重新蓋上,卻發現已經被來人看得正著,見他那一襲張狂的紅袍,近乎要將整個室內的風華都給壓下去,在那一刻,卿玉的眼里只余留那一道紅,還有那道紅色的主人嘴角上玩味的笑意。
「這麼快就將喜帕給拿下了,還不是本王之手,還真像你的個性。」皇普君雲大手一揮,身後的兩扇門隨即關上,只見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來,每走一步,卿玉都能感覺自己的心髒會停頓一下,有些目瞪口呆,仿佛眼前的男人如同不請自來的陌生人一般。
剛剛是在那路旁的火光照耀下而見,他的臉龐朦朦朧朧在黑暗與光芒之中交織著,雖不明顯,但絕非現在這個模樣,如此俊美,人神共憤……。
此刻的皇普君雲,臉上那一道長長的刀疤已經不復存在,白潤如玉的面容,如那隱居山中,終日與竹林為伴的修仙人士一般,墨發長散,用一根紫色發帶束起,垂著後背,卻披著那一襲紅衣,讓這不盡人間的味道多了幾分塵世的沾染,似人似妖,緩緩走來,如一道天光般撕裂了虛空。
任何襯托都已經黯淡無光,他身後仿若霞光萬丈般,一步一步,踏碎了燭光,身影倒映在地板上,幻化為一道銀河,而他,就像九重天闕上踏步而來的天神般,讓人移不開眼楮。
就連淡定如卿玉,此刻也不由為皇普君雲而驚艷了一番,人生一世,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男子,無雙風華,冠絕天下,再為不過。
「王妃,覺得本王好看嗎?」皇普君雲見著卿玉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嘴醬著弧度,直至來到了卿玉的身旁,柔聲說道,似傳著一股魅惑的音。
「好,好看。」卿玉很勉強才從剛才的驚艷中回過神來,該死的,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長得這麼人神共番就連自己也不由為他的出現而屏住了呼吸……
「那本王還真是高興。」皇普君雲隨意拿了桌上的一個茶杯,然後倒了一杯清茶,微微抬手,輕展,飲入口中。
「那是我的……杯子。」卿玉剛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看著皇普君雲都已經喝了下去,只能越說越小聲。
「難怪這麼好喝。」皇普君雲卻听到了,笑了笑,又再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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