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飛銘放下酒杯,一臉凝重地說出這番話,皇普君雲這個名字,听得其余三人也是臉色一黑,卿欣和卿仙的臉色發黑是因為她們知道自己給卿玉下的散並生效果,也就是卿玉和皇普君雲至今仍房,而卿狂的臉色則是有更加深層的意思,禁不住咬住牙齒,拳頭握緊,發出「嘎嘎」的聲音。
卿狂的腦海里仿佛又想起了多年前,那名負手的少年高高在上,而自己則被打趴在地上,猶如一只喪家之犬,以往的自尊自傲,以往的年少輕狂,以往的自以為天下第一,全部化為泡沫一觸就踫。
雖然經歷那次的事情後,卿狂變得十分穩重和冷靜,並且這件事情也鮮為人知,但是曾經被他無情踐踏的尊嚴,在一听到他的名字之後,仍然有著劇烈的疼痛,恨不得,親手打敗他,然後將自己這麼多年背負的屈辱,全部發泄到他的身上。
「不管是誰,只要不服從爹爹的命令,哪怕是一點的威脅,都必須清除殆盡,格殺勿論!」
卿狂說這句話的時候,咬著牙,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和殺意從身上爆發而出,就連一旁的卿欣和卿仙也從過自家大哥這麼個模樣,一時間驚訝地瞪大了眼楮,直直看著卿狂。
飛銘臉色微變,但他明白這股殺意並不是指向自己,而是自己剛剛提起的那個人,好歹經歷沙場多年,能夠坐上大將軍這個位置,飛銘並不是那種只會貪圖美色的廢物,重新掛起了一抹笑意︰「有卿狂將軍這句話,本將軍也就放心了,那麼解決皇普君雲這個障礙,就交給您了。」
飛銘不知道卿狂以前到底和皇普君雲有過什麼過節,才會一提到他的時候全身散發出如此恐怖的殺意,就連自己也不得不嘆卿狂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的本領,但是只要這副殺意不是指向自己,而是指向他貌同的敵人,飛銘是樂意之極的。
「果然是要對君雲下手了嗎?」
卿玉心中一緊,是為了卿狂那話中毫不掩飾,luo的殺意,僅僅是轉述,卿玉也能夠感覺到卿狂對皇普君雲納發自內心深深的恨意,他們兩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變得如此……
「將軍,送膳的來了。」
忽然隔壁的天字號房間傳來一陣響聲,便能听到短暫的腳步聲自門外走進了門內,是酒樓里負責送餐的下人來了。
卿玉在想是不是到了該撤退的時候了,這個卿狂似乎遺傳了卿塵的疑心病,就算現在僥幸被他們騙了過去,但難保等會兒不會秉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可放過一個的念頭派人來殺了我們。
只是,還不知道他們之間談論的事情僅僅只這麼一件,還想要知道更多關于他們的消息,真是頭疼啊,卿玉明白繼續待下去無疑是一場賭博,若是真被他們察覺到了什麼,三人就是死路一條。
再多一會兒,一會兒就行了!
「各位大爺,上來的都是我們酒店的招牌菜,這是醉雞,青絲香魚……」負責上菜的小二給卿狂他們細細介紹道,末了不忘拱手一擺︰「請各位慢用哈。」
「等等。」突然卿狂出聲,留住了小二的去路,拿起一雙筷子丟到小二的面前︰「你先給我將各種菜吃一次。」
飛銘聞言,不由贊賞地看了一眼卿狂,畢竟人生地不熟,就連自己也沒打探到這酒樓的幕後老板究竟是何人,為防不測,這個做法自然是極好的。
「這個,若大爺不嫌棄小的身份……」小二有些尷尬,畢竟能在這酒樓混的一份職位,他自是明白這里的人對自己產生了猜疑。
「快吃。」卿狂冷聲道,讓小二不由渾身一震,有些跌跌撞撞地上前來,拿起卿狂給的筷子,吞了一口唾液,開始試吃起來。
待小二將全部菜都試吃了一遍之後,這才放下筷子,賠著笑臉道︰「這位爺,既然小的已經將全部東西都吃過一遍了,能否讓小的走了呢?」
卿狂聞言並答,還是皺著眉頭看著桌上的菜色,近乎窒息的幾秒鐘過去後,這才見到卿狂揮了揮手的姿勢︰「走吧。」
「是。」小二連忙退出了這天字號房間,末了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著實是剛才那位爺給自己的氣場太過強大了,這種人疑心病這麼重,小二也覺得能夠理解了,那些位高權重的人,一個比一個更能懷疑,就連自己的枕邊人都變得不信任也可能。
「大哥,既然我們要講的事情已經和飛銘將軍講完了,也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候了,若是大哥實在不放心的話,其實這菜不吃也沒有關系,老實說,這菜看起來也不比相府好多少,但是相府內做的飯菜,我們自己也吃得安心啊。」
卿欣見卿狂一直筷子,便貼心地說道,雖然有些時候卿欣覺得卿狂的疑心病太重了,但正因為這疑心病的重,大哥才會如此受到爹爹的寵愛,因為他是和爹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因為這疑心病,也救過了卿狂幾次性命,換做以前自己可能會說幾句,但是現在,卿欣也不會再說卿狂什麼了。
「呵呵,卿狂將軍,其實也不必疑心過重,若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出來吃飯都怕飯菜被下毒,那麼這酒樓的生意還做不做?想必這酒樓的老板也不會自砸招牌的。」
飛銘將軍笑了笑,然後拿起筷子,剛想夾起一塊醉雞嘗嘗,忽然,卿狂猛地一拍桌子︰「我們到隔壁去!」
飛銘將軍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嚇了一跳,手中的醉雞也掉在了地上,還不明卿狂的意義,但是卿狂的這個舉動,無疑是讓地字號房間內的三人如驚雷劈中。
為什麼會突然注意到這個事情?卿玉還來不及細想,暗罵一聲該死,都怪自己太貪心了,想要得到更多的消息,其實剛剛就已經可以抽身而出,現在他們已經有了準備,這下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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