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們三個加上那白狐狸都睡的賊好。
顯然是累的,白天7番大戰,到了山頂我又消耗五個月壽陽擺下若陰界,這讓我幾乎已經處于透支狀態。
師尊這個人……其實有一點好,講信用。我們三個這晚住進的並非什麼小旅館,而是一棟兩層的小別墅。離鷲崖真君殿走路十五分鐘,在這個山間小城的西北角,有一小片別墅區。總共十棟房子,听清鶴、清湉兩人介紹,這是天鷲山招待最尊貴客人用的客房。
一進別墅,摔下句「不要吵本宮」。貞雨便帶著白狐狸直奔二樓大臥室睡覺去了。在一層,有一個稍小一點的臥室,正好兩張床,我和貞源哥在此住下。
按照清鶴、清湉的說法,樓上的屋子是貴客住的,樓下的小房子是貴客的隨從住的。好吧……我倆當一次隨從。
說實話,我已經處在躺在床上就能睡著的狀態。但貞源哥依然拉著我聊了半天。
「明天你下去天鷲洞。」貞源哥說。
原本,我還說明天鼓動貞源哥下去呢,倒不是我怕危險,只是貞源哥為人謹慎又多鬼主意,或許能夠利用這半小時從師父那充分打探出我們急需的消息。
「還是你去吧。」我對他說道。
「我才懶得下去呢,我腿都傷成這樣的,哪里有臉面見師父。」
……那我這胳臂骨折……豈不是更沒臉面。
不過,既然貞源哥讓我去,一定有他的道理,有時候他的很多計劃並不會跟你說的很清楚,但是按部就班地去做,一定沒有錯。
「貞清,你注意到他們今天說的一句話沒?」就在我迷迷糊糊快睡下時,貞源哥忽然把我拍醒說道。
「啥?」
「去蚩尤墓,拿出東西。」貞源哥若有所思。
對啊,他們給我們的要求不是找到蚩尤墓,而是進去拿出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天鷲山會如此在意?已經連續五年前去了?
「貞源哥,為什麼你會要求帶上尸承奎他們三個?」
「如果真是要進那墓地拿東西,尸承奎的尸字門術法和赤目的眼楮都會是我們必須的能力。而之所以要帶著韓選,貞清,你听過關于蚩尤墓的傳說麼?」
貞源哥一提到蚩尤墓,我來了精神,畢竟這是我們將要進行的一次冒險的目的地。
「蚩尤被黃帝分尸後,蚩尤的心月復為了讓蚩尤復活,將蚩尤的身體碎塊以及蚩尤生平珍藏的一些寶物藏在了10個地方,這10個地方乃是10個風水寶穴。當時,掌握復活大術的巫師已經死于戰爭,所以那個親信希望通過10個寶穴留住蚩尤的靈魂等待有忠于蚩尤的大能出世,復活蚩尤。」
「何必用10個寶穴,葬在一起不行麼?」我問。
「分食後,蚩尤的遺骸被扔到了十個地方,據說那親信就近尋找了十個寶穴,分別安葬。而之所以我一定要帶上韓選,是因為這十個墓地中只有兩個已經被後人發現,其中一個如今是山東巨野縣的旅游區。」
「另一個呢?」
「黃河。」
黃河?黃河?!寶穴怎麼可能在河里?就算《葬經》反復強調「名堂惜水如惜血」,但真要是在河底修墓可不是什麼聰明的主意。
看到我臉上的疑惑申請,貞源哥繼續說道。「巨野那個墓早已被盜了,里面據說出土了一些寶物,但下落沒人知道。而黃河蚩尤墓,一直是個傳言,有個說法,叫‘河水變,寶墓現’。我估計咱們可能要去的會是黃河。韓選修煉龜縮術時學會了龜吸之法,我和貞雨發現在你們之前掉入的那河里韓選是可以呼吸的。」
「為什麼不是另外那8個地方呢?」
「蚩尤墓是玄門修者都虎視眈眈的東西,要是另外8個地方被發現了,不可能玄門圈子內不傳出消息。而近三百年來,除了巨野蚩尤墓外,唯一流傳在玄門圈子內的消息就是黃河有一處蚩尤墓。你想,這天鷲山地處江西,而古代傳說十個蚩尤墓都分布在長江以北,就算真有了另外八處的消息,怎麼那麼巧就被遠在江西的天鷲山知道呢?所以我推測,天鷲山不是知道了另外8處的位置,而是知道找到和進入黃河蚩尤墓的方法。」
我真心覺得貞源哥的腦子,沒去當一個專業搞學問的教授啥的,有些可惜了……要不是他平常把心思花在了女患者身上,估計在醫術上的造詣……只能更大吧……
「反正,很快就會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天鷲山會帶咱們去的,到時候就知道了。」貞源哥伸了個懶腰,扭頭呼呼睡下。
嗯,反正,早晚會知道那蚩尤墓到底怎麼回事。
第二天一早,孰睡中的我們被貞雨大罵的聲音驚醒。
「怎麼,本宮說的話沒明白?本宮要吃炖雞,知道麼?這粥什麼的,就算早餐本宮也不吃!」我和貞源哥趕緊從屋里出來,只見一層客廳里,貞雨正像訓斥兩個小孩子一樣訓斥著清鶴、清湉。
清鶴、清湉是雙胞胎兄弟,听他們說兩人3歲就來到天鷲山學修行了。這兩兄弟,怎麼說呢?屬于有點二的人,其實挺實在。
「黃上師……」
「叫小仙!」
「是,是,小仙,這炖雞肯定耽誤功夫,您不是馬上要去天鷲洞那邊麼?」清鶴一臉無辜的樣子。
「他們倆去一個就行了,不是只讓下去一個麼?」貞雨指了指我倆。「所以,本宮不怕耽誤功夫,趕緊炖雞去!」
「沒錯啊!一會是他去,嗯,我也餓了,我吃點什麼呢?你們這山上有魚麼?紅燒個魚給我啊!」貞源哥在沙發上上一**坐下,擺出一副大爺的模樣。「師尊可承諾了給我們最好的待遇,你倆不會連個雞和魚都舍不得吧?」
我真心為這兩個師門……敗類……汗顏啊……
最後,在一番好說下,貞源哥勉強接受了山上確實沒魚的說辭,同意也用雞肉解決早點。
清鶴跑出去給這兩位苦主準備早餐。我草草喝了點粥,便隨著清湉來到了天鷲洞。
這天鷲洞雖說是洞,其實是一個人工開鑿的巨井,听清湉說,井口直徑足足有50米。我們來到天鷲洞洞口時,曹睿壬已經在一旁等候了。
「起的挺早啊,田上師。」曹睿壬繼續一股子嘲諷的口氣。
我沖他抱了抱拳,懶得搭理他。
帶著5個修者,曹睿壬陪著我走上了天鷲洞的垂直升降梯。這天鷲洞里分成兩個部分,最大的一個部分是由上到下的十八個平台,這些平台由旋轉而下的石頭台階相連,每個平台上都有天鷲山安置的守衛。從曹睿壬的話里,我大概能判斷出,這些守衛估計不是人。
另一個區域是一個人力拉動的垂直升降梯,直通十八層。因為整個天鷲洞只有第十八層沒有守衛,而是一個監獄般的地方,用于關押天鷲山的罪人。
這些罪人大致分為三類︰背叛師門的人,天鷲山的敵人,天鷲山抓獲的妖魔鬼怪。
听曹睿壬說,我師父是自願被關進天鷲洞的,天鷲山絕對沒有為難他。等我見到師父時,我相信了曹睿壬的話。
師父被關在十八層最外面的一個監獄中,但監獄的大門一直開著,里面有充足的燈光,干淨的床鋪,以及……滿屋子的酒味。顯然,師父的各種愛好天鷲山都盡量滿足了,因為我看見師父的床頭還放著本花hua公子雜志……
哎……
曹睿壬沒有跟著我進入那間監獄。他們一行在離房子二十米外停住。
「只有半個小時。」他冷冷地說道。
見到我,師父唯一的那只眼楮一亮。
「哎,來的是最笨的徒弟……」他開口便道。
師父……您最聰明的徒弟此時正美美地啃著雞腿呢……
「師父。」我進了屋子,連忙跪下,恭敬地磕了三個頭。這是貞字門大禮,對師父或掌門人,若長久沒見面,必須行此大禮。
「為貞雨的事情來的?」師父問我。他示意我坐到他床上。
我點了點頭。
「哎……為難你們了……」他把最近的事情問了問。我挑最重要的事情說,直到說道我們決定接受去蚩尤墓找寶物來換人的事情。
「哈哈哈哈,我還真是教出了笨徒弟啊!」師父望著我,沉默良久,忽然模了模我的腦袋。
「你知道,你們四個對我的意義嘛?」他問。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貞智,有你們師祖的風貌,他是我生平最得意的弟子。貞源很小便跟隨我,跟我感情最深。貞雨,其實不能算貞字門的徒弟,和她師徒一樣,其實是天意和緣分。」
「那我呢?」我望著師父。
只見師父那唯一一只眼楮中忽然閃出了淚光。「你是最像我的徒弟。天資平平,感情用事,和我一樣笨。」師父說罷閉上眼楮沉默起來。
最像……最像師父的人嘛?
良久,師父睜開眼楮,嚴肅地望著我。
「我有四件事情交代與你,你一定記仔細。」
我連忙讓內心平靜下來。
「貞字門李貞谷三徒弟田貞清听本門教旨。」只見師父說著,把他平生一直掛在胸前的那塊刻著「貞」字的玉佩拿了下來。「從現在起,田貞清繼承貞字門掌門人之職,是為本門第7代掌門人,祖宗有靈,助田貞清光大本門,弘玄至妙!」說著,師父猛地將那掛墜,掛在了我的脖子上。
啊?!什麼?!掌門……掌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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