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叔的手藝果然不是蓋的。////
連貞雨都邊啃雞腿邊大呼好吃,她還豪言︰「跟豪叔一比,天鷲山上完全沒有一個會做飯的。這樣的美味,自己一頓能吃三只!」不知這是不是貞雨的戰術……反正豪叔听完極為高興,許下誓言︰今後無論何時貞雨來蘇家住,一定保證隨時能吃到超好吃炖雞肉,鍋里每天至少炖好六只整雞。
吃飽喝足,我們幾個安慰了蘇伯伯幾句,便回屋子睡覺。
這麼好的風水局,如果真做了煞局……難道是她?我想起在濟南和我交過手的吳柏翠,哼,憑煞字門的手藝,把一個小區的風水轉吉為凶也非難事。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趕緊睡覺。
我衣服都沒月兌猛地跳上床。哎呦!好痛!我感到什麼東西狠狠硌了我一下。什麼東西?我連忙伸手模去,哦!是師父給我的紅丸。那個白丸,我們剛才從天鷲山開車來w城有路過長江時,我找了個最寬的地方已經把白丸投入到了江水里。他們幾個還以為我是想投個硬幣許願呢。
看到這紅丸,我想起師父的囑咐,他讓我把這吃下去。我聞了聞這紅丸,感覺並不像一般玄門的丹藥,到底是什麼?不如找貞源哥問問?
我出門走到貞源哥門口敲了敲門。估計貞源哥也睡下了,敲了半天他才給我開門。
「啥事?這麼大了一個人睡還害怕啊?」貞源哥滿臉堆著一股輕蔑的神態?
我把貞源哥房門關上,掏出紅丸。「貞源哥,這是個啥啊?師父交代讓我吃下去,可是我感覺這東西不像丹藥啊?」
貞源哥好歹也是醫術修者,對他沒見過的藥物向來有濃厚興趣。他取過紅丸拿在手里好一陣端詳,忽然「啊」了一聲。
「是啥啊?」我追問。
「走,咱們去找貞雨。」
找貞雨?辨別個藥丸還需要找貞雨?那死狐狸又不是學醫的。
我被貞源哥拉著到了樓道另一頭貞雨的屋子敲響房門。
「本宮已經休息了,有事情明天說。」貞雨沒好氣地說道。
「貞雨!貞雨!快開門!看個東西!」貞源哥難得能露出如此興奮不淡定的神情。
估計是產生了一點好奇,過了半分鐘貞雨懶懶地給我們開了門。
我和貞源哥進了貞雨的房間。
「你看看這是什麼?我不敢確定,只是有個猜測。」貞源哥興奮地將紅丸交給貞雨。
貞雨原本一臉不耐煩,但看到紅丸她忽然眼楮一亮。「這?!」
「你想到的也是?」貞源哥問道。
喂喂……你倆這是在打啞謎麼……這到底是什麼啊?
「哪來的?」貞雨望著貞源哥,貞源哥指了指我。
「師父讓我把這吃了,可我覺得這好像不是丹藥吧?不知道能不能吃。」
「哎……真是千古第一大笨蛋啊!」貞雨沖我嘆了口氣。「一般人都不會拿出來給人看吧?一般都是趕緊找個隱秘地方偷偷吃了吧,咱這掌門人可真夠傻的!」貞雨搖了搖頭。
「小仙啊!貞源哥啊!這到底是啥啊?」我央求他倆趕緊告訴我這紅丸是啥。
「這……估計是內丹。」貞源哥說道。
內丹?傳說中從玄門大能陶弘景上師開始,修者們從此前的修煉丹藥內服,改為了修煉體內內丹,這紅丸來自這內丹之術?可內丹之術一直是傳說吧?到底內丹有沒有用誰也說不清,而且這東西本身應該在肚子里,怎麼可能出現在體外成一個球狀?
我擺出一副不信的樣子。
「笨蛋!本宮給你補補課吧,你知道龍有龍珠,蛇有蛇骨,萬物修煉都能把靈魂精華存于體內一個特殊地方,人類嘛,自然就是存在內丹上了。一些大能之士也能像龍吐出龍珠一樣,把自己的內丹實體化留于體外。」
「那這……是師父的內丹?」我一臉驚訝。
貞雨把紅丸放在鼻子處聞聞。「都是李貞谷的味道,不是他的又是誰的?哎,笨小子好福氣,趕緊吃了吧,不吃本宮可以替你吃啊。」貞雨不懷好意地望著我。
「貞雨,畢竟你已修煉數百年,我倆理論上其實算是你的晚輩,請問這內丹吃了,不會有副作用吧?」貞源哥謙虛地問貞雨道。
「啊,沒事沒事。」只見貞雨猛地靠近我一步,一把將那紅丸塞入我嘴里,猛地拍了我胸口一下,我感到那紅丸一下子進了我的肚子。瞬間一股子熱浪在我五髒六腑翻騰,我感覺我的內髒快被燒掉了,異常痛苦。
「就是一般會發燒幾天,要是實在不契合的,可能會沒命吧……」貞雨笑著望著我。
死狐狸……你不早說。
此時我已經站不住了,貞源哥連忙扶住我,把我扶到貞雨屋子里的小沙發上坐下。我幾乎癱倒在了那沙發上。
「貞雨,這……貞清他不會出事吧?」貞源哥焦急地望著貞雨。
「這真得听天由命,我確實听說過有吃了別人內丹喪命的事情。而且吃內丹為的是獲得別人生平修為,這修為可不是吃了就能得到的,必須找到方法激活那力量。」貞雨無奈地聳聳肩。「這我就不懂該怎麼做了。」
我此時已經痛的出了一身冷汗,整個衣服都濕透了。
貞源哥急忙掏出一個藥丸,剛要給我吃下,就被貞雨阻止了。「這時候吃別的藥可能會引起強烈反應讓他送命。」
「那怎麼辦?」貞源哥只好收回藥丸。
「只能等待,沒有別的辦法,通過這樣的捷徑獲得強大力量,就是要承擔失去生命的風險。」貞雨一臉沒事的樣子。「一般同一師門傳承的內丹都是師父輩特意溫養過的,自己徒弟吃往往不會有事。估計咱們師父啊,是怕新掌門人太弱了,才出此計策。」貞雨沖我做了個鬼臉。
死……死狐狸……這時候,還……擠……兌我……
听了貞雨的話,貞源哥松了口氣。
整個晚上,我都在貞源哥屋子里睡。貞源哥後來有次說,那天晚上為了把我拖回自己屋子,自己累的滿頭大汗。
我其實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狀態,唯一能感到的,就是貞源哥時不時地用熱毛巾給我擦汗和給我喂水。
迷糊中,我似乎做了一個怪夢。
夢中,我看到了許多奇怪的東西,那些是妖怪?還是動物?它們體型巨大,把我圍在中心,在向我朝拜?它們再給我磕頭啊?!為什麼?為什麼妖怪要給我磕頭?
那個地方我也不認識,仿佛煙霧繚繞,似乎是一個山頂?但我能感到夢中我的心情,非常高傲、非常自信、有一種為王的感覺。
我又夢到了一場戰斗,似乎是我指揮著成百上千的妖怪在與一只人類軍隊作戰。我看到我的妖怪大軍非常勇猛,那些人類都不是對手,我居然會因為看到人類慌張的樣子而感到好笑……可我不就是人嘛?!
到底怎麼回事?這是在哪?
忽然,我看到一個穿著金色鎧甲的人,站在一輛巨大的黃金戰車上,對我說話。我模模糊糊,完全听不到他在說什麼,我只能分辨出一個詞「你們兄弟」。你們兄弟?那又是什麼?是在說我麼?為什麼是兄弟?我是獨生子啊……哪里有兄弟?
「不要再做惡事了,我們不要再這樣了,我們回去吧,不要再爭斗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我耳邊,是那樣的熟悉,但我一時竟想不起來是誰。
「不要與人類為敵,我們回去吧,我們回我們的山上,過平穩的日子不好嗎?」
是誰?到底是誰?
「放下吧,放下執念吧!我們來到這世間是為了感受愛,而非恨。」
是……是黑蛇的聲音?!為什麼我會听到它的聲音?到底怎麼回事?我在哪里?這些妖怪大軍怎麼回事?我在與誰戰斗?我是王?
忽然一支利箭,向我飛來,我猛地想躲開,一瞬間,我發現夢境的世界又變了。
這又是哪里?是山洞?不,不是山洞,這種感覺……我在水里?!
這是什麼水?為什麼是血紅色的?為什麼有如此濃郁的血腥味?
「貞清。」
這聲音……師父!是師父!
「師父!」我什麼都看不到,只能看到周圍都是血紅色的水。師父到底在哪?「師父!」我大喊。
「貞清,不要放下信念,一定要完成為師沒完成的事情,去走完為師沒走完的道路。」
「師父!什麼信念?什麼道路?我該有怎樣的信念?該去哪找那道路?」我大喊道。
「哈哈哈哈,我最愚笨的徒兒啊,哈哈哈哈。」師父的聲音逐漸遠去。
我不顧一切地向著那聲音傳來的位置游去,忽然一個大浪把我拍到水底。
啊……啊!我……我……喘不過氣來!窒息……了……空氣……我……我……需要……空氣……
「貞清!」一聲大吼。我猛地睜開雙眼。
在貞源哥的屋子中,我睡覺的床邊圍滿了人,貞源哥、貞雨、萱萱、豪叔,還有幾個服務員。
「貞……源哥」我感到自己有氣無力。
「貞清哥!」萱萱帶著哭腔,一下撲倒我懷里。
「萱……萱」萱萱,能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燒了三天,終于退燒了。」貞源哥笑著望著我。「貞清啊……你……挺過來了……你挺過來了……」我看到貞源哥眼圈發紅,他猛地用手擦了下眼角。「你的汗都沾到我臉上了,真煩!」他明明是在擦眼淚。
貞源哥……
謝謝……
隨著喝了幾碗粥,我感到身上逐漸恢復了力氣。我忙問貞源哥,這三天蘇伯伯那邊有什麼新進展。
原來那晚我吃了紅丸後,就陷入高燒和昏迷,第二天自然是無法去玉水河畔調查情況的了。倒是二爺和貞雨這三天幫了蘇伯伯許多忙。
貞雨在幾個蘇伯伯員工陪同下去了玉水河畔小區兩次,初步判斷那地方陰氣怨氣很重。而二爺向蘇伯伯毛遂自薦充當了與跳樓住戶家屬談判的人物,他那張嘴皮子真不簡單,經過幾個小時的談話,他把情緒最激烈的一戶人家心結打開。當然蘇伯伯是一定會賠償一大筆善後款的,但能夠讓哀主盡早從傷痛中走出來,不也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嗎?二爺……你還真有點除了泡妞和被妞泡之外的特長啊……
萱萱扶著我坐起,我動了動四肢,居然之前受傷的胳臂和肋骨竟然莫名其妙地好了?師父的內丹真有點靈丹妙藥的意思!
看來,我上場的時刻,很快就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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