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讓伍勇在離醫院100米處停車。////
那環河醫院遠遠看去就感覺非常邪性,黑洞洞沒一點燈光。今晚月色本身就朦朧,這五層高的醫院,感覺就像一個矗立在朦朧月下的巨大棺材。
我們三個躡手躡腳地靠近那醫院。
「醫院大門緊鎖。」貞雨小聲說道。
我們向醫院後門挪去。剛才我看了看表,也就晚上十點多點,後門處一個大鐵鏈子緊緊鎖在門上。
我估麼那鐵鏈子足足有手腕那麼粗,憑我們三個在沒有任何工具的情況下,估計弄不斷那鏈子。
「那里。」貞源哥沖我們指了指我們緊靠的這面牆二層。只見有一個二層辦公室的窗戶開了一半,感覺像是忘了關一樣。
「醫院不都是24小時的麼?為什麼這個醫院這麼早就空無一人?」我小聲問貞源哥。
「听吳叔說,陸旻的所有醫院都是晚上八點準時關門,從來沒有值夜的,估計是為了方便後半夜運東西。」
我點點頭,又望向那二層窗戶。這醫院每層並不是很高,大約兩米多一點的樣子,如果只是二層的話,憑我們三個的身手估計能模進去。只是,貞源哥那腿傷……
「那邊有個繩子?」我看到不遠處有一堆貌似施工剩下沒拿走的東西,里面有一大捆尼龍繩。已經佔滿灰塵,我悄悄模過去,把繩子拿起,這一大堆足足有十幾米長,我用力拉拉,很是結實。
我抱著這捆繩子回到牆邊。
「貞雨你先上去,把這繩子順下來,我和貞源哥拽著繩子上去。」
貞雨點點頭。她身手比我倆靈活的多,個頭又小。只見貞雨將這捆繩子背在身後,順著牆邊的一個下水道罐子,三下兩下就爬了上去。她在窗戶邊謹慎地望了望里面,輕輕把窗戶拉開,竄了進去。一會,尼龍繩被貞雨順了下來。我示意貞源哥先上。萬一他腿傷出問題,我也好在下面接著他一點。
不過貞源哥恢復的比我想象的好很多。他只是開始爬的幾下稍微吃力,很快就適應了感覺,不到三分鐘已經鑽進了那窗戶。
我沖白狐狸示意一下,那狐狸很聰明,明白我是要背著它,于是爬在我肩上。我拉住繩子使勁向上爬去。
忽然我好像听到不遠處傳來說話聲和打火機點煙的聲音。////我連忙加快了移動速度。
進了屋子,白狐狸從我背上下來,跑到了貞雨身邊。我看見貞源哥和貞雨正在四處觀察的這房間。就著屋外透進來的模糊的光縴,我能判斷這大約是一個醫生就診用的辦公室。兩張辦公桌,桌子一頭有兩個用于看x光片子的放映燈。我把繩子都拉進屋子,結下鎖在暖氣管上的結,將繩子藏在了屋子里一個不起眼的地方。
貞雨想去拉燈,貞源哥連忙阻止了她。「開了燈會被發現。」貞源哥輕聲道。
「貞源哥,萱萱是不是不在這里,怎麼這個醫院這麼安靜?」貞雨問道。
「估計就在這里,外邊其實有人,估計這醫院里也有人。」我小聲說道。
貞源哥示意我們靠近屋子大門。他小心把屋子打開一個門縫。外面樓道一片昏暗,伸手不見五指,也听不到一點聲音。
「嗯?」貞雨忽然聳聳鼻子。
「聞到什麼了?」
「似乎有人抽煙。」貞雨說道。
「是不是窗戶外面?」我指指窗戶。貞雨搖搖頭。「這醫院里面有人在抽煙,味道是從樓下傳來的。」
「咱們去樓下看看。」貞源哥輕輕拉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這樓道不知有多長,昏暗無比,有幾個屋子不知是不是陳列人骨模型的,我總感覺里面有人影在看我們。在樓道遠處的一頭,有一個發著淡綠色光芒的出口標志。
貞源哥示意我們向那邊模過去。一般醫院的樓梯都會在這出口標志的門外。
于是我們三個向那綠光走去。感覺上,這綠光離我們大約40米遠,但我們走了十分鐘還沒走到那綠光。
可能是我們因為走的小心,所以速度慢?
我們三個沒有遲疑繼續走過去。但很快我們就發現不對頭。因為我們經過了一個熟悉的房間。「這是不是咱們剛才進來的那房間?」貞源哥小聲問道。
貞雨拉開房間房門,順著縫隙,我們看到那剛才被復原位置的半開窗戶。「遭了,我們中了鬼打牆。」貞源哥說道。
鬼打牆早醫院這種陰氣較重的地方是挺常見的,倒並不一定是中了別人的術法。如果我們就這麼坐在地上等,等天一亮,或者樓道里燈被打開,自然這鬼打牆就會消失。可我們此時一不能開燈,而不能坐著等。
「怎麼辦?」我小聲問他倆。
「我們得先知道鬼打牆的這鬼到底在哪。」貞源哥小聲說道。他悄悄從腰包里掏出一個東西,向樓道另一頭扔去。那似乎是個藥丸,掉在地上發出「叮咚」的響聲。
「什麼東西?」我問。
「迷鬼香做的藥丸,類似貓薄荷特別能吸引貓,這迷鬼香特別能吸引鬼。」貞源哥小聲說道。
不知那藥丸滾到了那里,但一會我們听到了那藥丸踫到什麼東西的聲音。
貞源哥又拿出幾個類似的東西扔了出去,但一個比一個扔了力氣小。似乎貞源哥是想把那鬼物引導我們面前。果然,大約過了三分鐘,在我們三米錢,能模模糊糊感到一團比這樓道昏暗程度更黑更暗的東西跑了過來。
「快,清鬼咒!」貞源哥對我說道。
我迅速念起清鬼咒,這清鬼咒是一種非常基礎的咒語,其作用其實是與鬼魂打聲招呼,一般的鬼魂听到清鬼咒就明白眼前的人是玄門修者,大部分的鬼魂只是喜歡嚇人為樂,玄門修者用清鬼咒跟鬼魂打聲招呼,意思就是您的把戲我們都明白,能否借個路,讓我們過去。可這是指一般情況,眼下我們遇到這哥們顯然不屬于一般情況。
沒念倒好,隨著我一念清鬼咒,那鬼物似乎更加興奮起來。它發出了「嘶嘶」與「咯咯」的聲音,如同貓低吼的嗚嗚聲,這是鬼物要發起進攻的標志。
我心頭大驚,這鬼估計不是醫院土生土長的野鬼,而是被人飼養的鬼,要不怎麼听到清鬼咒如此有戰意呢?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大團黑乎乎的東西向我們沖來。我們迅速後退。
「貞雨速速起火訣,照亮這里!」貞源哥大吼一聲。
此時也不是估計被人發現的時候了,這樣奇怪的鬼物能給我們下鬼打牆,說明可能有人早知道我們進入醫院了。
貞雨掏出一張符,迅速念了口訣。那符飄向半空,瞬間化為一團火焰,如同孔明燈一樣,這小小的火焰飄在半空,把樓道一下照亮。
天啊!這是什麼鬼物?
只見兩米外,一個嬰兒大小的鬼物正沖我們「咯咯」地笑。它臉上長的非常猙獰,沒有眼楮、鼻子、耳朵,只有一只大到出奇的嘴巴,嘴巴里長著幾個獠牙。
「這不是一般鬼!這是嬰煞!」我對他倆喊道。「一定小心,嬰煞的身上充滿怨氣和陰毒,被咬到會直接傷到靈魂。」我話音剛落,那嬰煞猛地向我沖來。
我連忙掐動手訣,念了一個「天罡護身訣」,只見我身上瞬間出現一道金光,那嬰煞一口咬下,被那金光狠狠燙了一下嘴。
這天罡護身訣時間很短,嬰煞摔倒在地準備二次沖過來時,我這護身訣已經沒了。
消滅鬼物,最應該的是用雷訣。我迅速拿出一個符,準備放在地上。忽然我感到體內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嘲笑我還需要用符召雷。我身體不由自主地收回了符,迅速掐起手訣。
一旁貞雨念動妖火訣,引出了一道紅色妖火燒向那嬰煞。可那嬰煞完全不怕這活,大嘴一張,吐出一股黑霧,和這紅色妖火相撞,兩股力量化為了煙霧。
「貞清,你干什麼呢,還不趕緊用符召雷?」貞源哥沖我喊道。
貌似,我還真不需要符呢,我迅速掐完手訣,口中默念雷訣,這速度比我之前無數次引雷要快上十倍。那嬰煞可能感到我要引雷,飛身一躍,向我沖來。
正當此時,我手到、訣道、雷到。只見從剛才我們進屋子的那房間忽然竄進一道人間雷,刺穿房門,徑直劈向嬰煞。隨著一聲慘叫,嬰煞被劈成了灰燼。忽然只見四周的黑暗瞬間消散,整個樓道變得通亮。
原來這樓道一直是亮著燈的?
「哈哈哈,不錯,不錯!沒想到一個學相術的人,引雷的功夫竟然這麼好。」
只見十五米外,一個穿著淡紫色襯衫的男人沖我們鼓掌道。
「原來我們一出那屋子,就進入了嬰煞的結界。」貞源哥冷冷望著那男的。「看來一切都在你們的掌控中了。」
「哈哈,當然,既然貞字門來踢場子,我們林字門怎能不認真對待呢?是吧,田掌門!」
我其實此時並沒有對那男人產生什麼興趣,我好奇的是,為什麼我能不用符就空手召雷,這樣的功夫必須是專門的山術修者才能用出啊。難道?難道是師父的內丹?!剛才是師父的力量?那模模糊糊的聲音也是師父麼?
「在下林字門東南壇壇主,鬼字門掌門座下大弟子褚良,特來跟田掌門求教。」
東南壇壇主?!鬼字門?!五岳之一,鬼山鬼字門,難道也歸順林字門了麼?我心中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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