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化為厲鬼的褚良變得極為強大,就在我一回神的功夫,他已經向我沖來。
我迅速掏出一個寫著我八字的符扔向褚良。
那符化為我虛影,只見褚良只愣了一下,一抓便將那虛影化為灰燼。
我不敢和褚良硬拼。掏出兩個玉佩放在我身邊地上,迅速念了一個咒,召出一個簡單的陰陽獵魔陣。這陰陽獵魔陣是我在天鷲山用過的四象困魔陣的縮減版,其好處在于咒語少、召喚迅速,但效果連四象困魔陣的一成都不到。
我念完術法,迅速向後一躍,那褚良猛地沖過來,一下子進了這陰陽獵魔陣。陣中卷起兩條鎖鏈,一黑一白將褚良牢牢捆住。
只需要20秒!我只需要20秒!我想起剛才我喚雷的時長大約也就15秒,給我20秒足矣。我迅速開始念動引雷訣。
褚良渾身蠻力,一個掙扎,那條白色鎖鏈已然斷裂。此時我正將要念完引雷訣。就在褚良掙月兌開那條黑色鎖鏈的一瞬間,我念完引雷訣,正當我期待人間雷再次出現時,天空中一片寧靜,什麼都沒有發生。褚良猛地沖向我,一爪抓過來,我猛地用左臂一檔。不好!那一下正好擊中黑蛇胎記,我只感到左臂一陣鑽心的刺痛。
忽然我感到自己似乎從某種結界中月兌身出來一般。只見四周的光線忽然發暗,猛地一個巨大雕像從地面鑽出,四周也出現許多猙獰的石像。
難道,這些就是剛才黑蛇用術法藏于結界中沒讓我看到的麼?
來不及我仔細看這四周變化,褚良又一爪攻來,我連忙一躲,那一爪抓到我一旁的一個石像上,瞬間石頭化為粉碎。
我慶幸剛才褚良擊到我左臂的那一下估計是沒用上全力,否則別說黑蛇受傷,左臂都可能沒了。
我無暇估計傷痛,連忙往一處空地退去,那正是從地面鑽出的雕像的位置。貞源哥和貞雨此時就躲在那雕像背後。
那是什麼雕像?我掃了一眼身後的黑色雕像,像是蛇,也像是龍?似乎有兩個腦袋。
忽然我看到褚良的形象變了,他化身為了一個女子。
她是誰?
那女子的眼楮是淡藍色的,頭發雪白,身材姣好。那雙眼楮是那樣迷人,碧波蕩漾,讓我猛地心跳加速。
那女子身後有一條大大的灰白色尾巴,有點類似貞雨的狐尾,但又不完全一樣。////
「烏王。」她叫我。
烏王?烏王是誰?
「貞清,她是條狼,小心。」就在我納悶時,貞雨小聲提醒我。狼?那女子是一條狼?狼妖?
「烏王,你忘了我們在山頂的誓言麼?你寧肯不顧我的生死也要去奪取你的天下麼?」那女人說道。
誓言?天下?你的生死?……你,你是誰啊?
那女的走近我。不知怎的,我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卻感覺不到一點危機感,我幾次想念動術法,但都本能地強迫自己停了下來。我……我打心里,想和她說話,我打心里,想听听她想對我說什麼。
「烏王,你說過為了我可以拋棄天下,那如今你不惜代價要發動戰爭,這是準備拋棄我麼?」那狼女說道,此時她距離我已經只有兩米了。
那眼楮……我忽然意識到那眼楮我似乎在哪里見到過,那個黑面紗女子有著一雙類似的眼楮,碧波蕩漾,如一對翡翠,甚是迷人。
「烏王。」那女子已經離我只有一米了。
「笨蛋!別被迷惑。」只見貞雨忽然找了一塊大石頭砸向那女子。那女子被砸到,臉上出現憤怒的神情,忽然那張臉又化作了褚良厲鬼的樣子,他猛向我抓來。
「……梅……」忽然我嘴中無意識地叫出了一個名字,梅?梅是誰?我在叫誰?
「快躲開!」貞雨一個箭步,沖過來一腳把我踹到一邊。那褚良一爪擊向那雕像。
雕像裂了一個大口。
梅……
我感到心口一陣劇痛,尤其看到哪雕像被破壞後,我感到了一種無名憤怒。
「啊!」我狂吼一聲。忽然我發現自己的皮膚發生了變化,原本的人皮一點點月兌落,我身上出現了一層類似蛇皮一樣的東西,我嘴中居然也長出了類似毒蛇尖牙一樣的獠牙。
梅……梅!這個名字莫名其妙地讓我感到內心無比痛苦。
那褚良猙獰地大笑幾聲,又向我沖來。他一拳攻向我。我身體不由自主地反應起來,我沒有躲閃,而是一拳迎了上去。那是我的拳頭?!怎麼類似蜥蜴的爪子一樣。
褚良見我迎著他打來,大喜,加了幾分力氣向我攻來。
「你這個畜生!」我嘴角發出一個陌生聲音,確實是我說的,但這聲音我覺得非常陌生。我一拳擊向褚良的拳頭,只听「 嚓」一聲,褚良的整個手臂居然被我一擊折為了兩半。褚良痛苦地大吼,跌倒在地。我一步上去,抓著褚良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發出猙獰的笑聲。我一爪下去,把褚良的右眼挖出,又一爪下去,把褚良的左眼挖出。褚良此時滿臉是血,痛苦地臉上不斷抽搐。
貞源哥和貞雨已經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的說不出話。後來過了很久,他們有次跟我說,真不敢確定當時這個看上去跟蛇一樣的怪物就是我,比起褚良,當時的我更像是邪惡的怪物。
我猙獰地沖褚良笑著。雙手一用力,把褚良撕成了兩半。隨著褚良被撕成兩半,四周的空間瞬間發生變化。一陣迷霧散去,我發現我們又回到了醫院樓道。
我滿手是血,身上的蛇皮已經褪去。我望了不遠處已經身首異處的褚良。忽然大吐了起來。
那幻境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剛才變成了什麼?
地上,褚良被生生撕成了兩半,雙眼被挖出,地上滿是他的血液。因為自行拿出心髒,化為了厲鬼,直到死,褚良都是一個長著鬼角的怪物。
貞源哥過來輕輕拍拍我。
他遞給我一顆丹藥。我接過吃下。此時樓道里燈光通亮,不再有任何奇怪的變化,看來我們已經徹底從褚良布下的結界中月兌身而出。
吃了丹藥,我冷靜了許多,也清醒起來。我連忙看左臂的傷,只見左臂被褚良抓那一下,已經皮肉破爛,黑蛇的印記變得非常模糊。
貞源哥從自己包中掏出一個藥瓶,把里面的粉均勻撒在我左臂上。他又拿出一塊紗布給我簡單包扎了傷口。
「只是皮肉傷,無大礙。」能感到他說話時內心依然很不平靜,估計剛才我殘忍殺死褚良的一幕,讓他嚇壞了。
貞雨在幾米外冷冷地看著我,良久,她嘆了口氣。
我們三個簡單休息了一會,便向醫院的一層走來。一路上他倆都對剛才第三個幻境我的樣子諱莫如深,我幾次問他們,都被他倆有意地回避掉了。
整個醫院大樓非常安靜,我們三個下樓梯發出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樓。不過我們也無所謂了,褚良的出現已經說明林字門和陸旻早知道我們回來醫院救萱萱。
一層和二層一樣,亮著燈。整個樓道都沒有人,異常安靜。
我們模著一面牆小心地往前行進。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貞雨猛地停住。
「怎麼了?」貞源哥問。
「有東西過來了。」
東西?是不是人?
就在我狐疑時,那東西已經映入我們眼簾。一個無頭的男性尸體渾身是血,左手拿著一把砍刀,搖搖晃晃地向我們走了過來。
在我們十五米處,這無頭男尸停下了腳步。我們以為他會向我們沖來,可誰知,他竟然用砍刀把自己的肚子拉開。只見他肚子里沒有任何該有的器官,而是藏滿了一種肉色的小蟲子。這些小蟲子成群地從他肚子中爬出,順著無頭男尸雙腿下到地面,然後發瘋般地向我們沖來。我們三個轉頭就跑。
「什麼東西?」我問。
「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貞源哥道。
我們想跑出這樓道,誰知,剛到樓道口,忽然「 當」一聲,樓道的大門不知被誰鎖上了。貞雨猛踹幾腳,結果那大門竟然紋絲不動。
我們連忙回頭,只見那成群的肉蟲此時已經離我們只有十米了。
貞源哥從腰包中掏出一個核桃大的藥丸。扔了過去。一團煙霧散去,一只公雞出現在我們面前。貞源哥拿出玉笛吹起。
那公雞甚是凶猛,練練啄吃了十幾個肉蟲。但那肉蟲絲毫不畏懼,竟然轉換方向向公雞沖來。不到半分鐘,公雞已經被淹沒在成群的肉蟲身下了。
又過了大約一分鐘,肉蟲逐漸從公雞身上散去,只見原本那趾高氣昂、斗志高揚的公雞,此時已經只剩下骨頭架子了。
「詛蟲!這是詛蟲。」貞源哥忽然說道。「古代為了讓一些人死後也不得超生,會在其棺材里放入詛蟲,這蟲子不會放過一切自己遇到的肉類,無論生死,一定會吃個一干二淨。」
「那無頭男人他們為什麼不吃?」我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地上的死尸。
「哈哈哈哈!田掌門好奇心很濃啊!」貞源哥還沒開口,只听一陣刺耳的笑聲。只見樓道另一端,一男一女忽然出現。那女的,頭上沒有一根頭發,手上拿著一個碩大的葫蘆。那男的身上紋著奇怪的紋飾,手里拿著一個黑色的小旗。
這又是哪里來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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