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陷入一片沉默。
美麗楊氣的眉毛一直挑著，估計剛才電話里陸旻的口氣相當不客氣。
「他要地，我給他，要去他那，我也去他那，要開布會，那就開布會。」良久，蘇伯伯說道。
他聲音中透著一股子蒼老。
我有時候想，蘇伯伯或許到了該退休的時候？他或許真應該休息休息，萱萱的兩個大哥都對經營公司毫無興趣，大哥蘇伯宣定居巴黎，學的是廚藝，是三家米其林三星餐廳的特聘主廚。萱萱的二哥蘇仲宣一直在環游世界，他是個畫家，人生的理想是找到人間最美的一個地方，並畫出一副時間最美麗的畫。兩個蘇家的男孩，除了有時候跟豪叔打個電話，幾乎與蘇家算是斷絕了關系。听說，和蘇伯母的離世有關。
如果這時候，蘇伯伯身邊能有一個正在壯年的兒子幫助打理公司業務，想必會輕松許多吧？
屋子里繼續沉默。美麗楊心里一定有一萬個不願意。但她從來不會擰著蘇伯伯干，在沉默十分鐘後，她撥通了陸旻的電話。
「知道了，我們會按你要求的，希望你也能守信。」美麗楊掛了電話。
「明天上午在陸旻旗下的旻豪酒店三層，會有布會與簽約儀式。」美麗楊說罷嘆了口氣。
蘇伯伯說想一個人靜靜，把我們全都支開。
當我們就要踏出房間時。蘇伯伯忽然叫住二爺。「二佷子，過來陪我聊聊。」
二爺遲疑一下，轉身走了回去。
後來許多年後，二爺曾和我說過那天他和蘇伯伯長達6個小時的談話。
蘇伯伯幾乎一直在听。
二爺給他講了自己的父親當年在戰場上的九死一生，還講了自己的爺爺當年如何保護整個胡同的人不被rb侵略軍找麻煩。講到一些動情之處，二爺說蘇伯伯竟然感動的哭了，而講到一些有趣的人和事時，蘇伯伯竟然像小孩子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這種通過聊天讓人情緒生如此變化的本事，二爺估計是天下無雙。
我和貞雨午飯後又來到昨晚戰斗過的醫院。白狐狸阿睿被貞雨留在了貞源哥的屋子里。
環河醫院此時正常營業。
我看到許多年輕媽媽來這里做檢查。我們到了二樓，找到了那個我們昨晚進醫院時鑽窗戶進入的屋子。晚上我沒注意到，原來這是一個婦科的門診。
「你們有掛號麼？沒掛號不能免費看的。」見我們呆呆站在門外，屋子里一個中年醫生問我們。『**言*情**』
「掛號是什麼？」貞雨小聲地問我。
她沒來過醫院麼？也對，她一直在深山里長大，身體又跟人不太一樣，估計不太用去醫院。
我讓貞雨等等，跑下樓買了個號拿了上來。
「你要干什麼？！」貞雨接過我遞給她的號，滿臉奇怪的神情。
「難得來一次，去看看，看看身體有沒有問題。」我對她說道。
貞雨擺出一副很無語的樣子，不過興許是很好奇門診到底是什麼，她依然拿著號進了那屋子，坐在了醫生身邊。
我在她身邊站住。
「是要做人l麼？」老醫生問我倆。
人l？！難道這醫生是覺得我把一個十幾歲的女孩肚子弄大了跑這來打胎麼？！
「人l是什麼？」貞雨問那醫生道。
「不是，我們不做人l，就是帶她來看看身體有沒有問題。」
「能有啥問題，現在年輕人吃的好，穿的好，能有啥問題，來我們這不就是為了人l麼。」那醫生推了推自己眼鏡。「我喜歡開門見山，我一天的收入全靠掛號的提成和開藥，你就直接說做人l，我直接開單子，你方便，我也方便。」
「不檢查檢查麼？」
「有什麼可檢查的？你真要檢查，何必來這里，我給你介紹一個我同學的醫院，那邊設備好服務好，來我們這就為了一件事，人l，明白不？你肯定明白，要不然你不會來的。」那醫生相當確信的樣子。
「不過我們真不是來做人l的。」我又說道。
「嗨，這種情況我見的多了，小妹妹別怕，沒事不痛的。」那醫生熟練地在一個處方單上寫著什麼，頭也不抬。一會，他把寫好的處方單遞給我。「行了，別廢話了，直接去樓下交費，然後拿上來，得找個片子確認一下。」
我接過處方單，不知該說什麼好。
「別猶豫了，現在w城的所有婦產醫院都是陸老板的，陸老板讓所有醫院都免費做人l，你只需要付照片子和買藥的錢，手術費是不要的。你不也是因為知道這些才來的麼？」那醫生的口氣像是我倆撿了什麼大便宜一樣。
「我們不做人l。」我拉起貞雨，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門診屋子。
不知怎的，我覺得白天這醫院竟讓我感覺比晚上還惡心，還讓人厭惡。剛才我在門口，看到這些年輕的女孩感到一股幸福，她們都是要做媽媽的女人，可如今，我看到一旁的病人總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難道……難道都是來這里做人l的麼？
我們沒多停留，走出了醫院。
醫院外，陽光明媚。
w城的空氣比北京倒是好了許多。
我倆準備往蘇家別墅走去。忽然一個聲音叫住了我。
「您難道是田貞清上師，貞字門田掌門？！」
難道是林字門？我猛地回過頭，只見一個年輕的男孩站在我三米以外。他大約20出頭，穿著打扮就像個大學生的模樣。
「你是？」我警覺地看著他。
「我是玄克翼，玄字門掌門玄燻的二兒子。」
玄字門？這玄字門既不是八大名門也不是八大奇脈，和尚寶街的守字門有點類似，是一個非常小的門派。這個門派最有意思的地方，是我听說他們從不研究任何術法，只研究典籍和做學問。在玄門世界，這是難得和各派關系都很和諧的一個派別。
「玄小師，失禮。」我沖他笑笑，準備轉身離去。
雖然玄字門無害于別人，屬于小兔子一樣的門派，但w城內的事情過于詭異，我還是小心為上。
「田掌門，借一步說句話。」玄克翼叫住了我。
我沉思片刻，覺得既然他如此客氣，又是玄字門的人，要是不給面子確實不太合適，便帶著貞雨隨著玄克翼走到了不遠處一個咖啡廳坐下來聊了起來。
「田掌門，我要做一件偉大的事情。」玄克翼開口就說到。從他目光中我看到的興奮。
「何事？」
「我和我大哥玄克存都正常念了大學，今年正好畢業，他學的是統計學，我學的是新聞學，我們兩個想顛覆整個玄門世界。」
顛覆玄門世界？！我不禁緊張了起來。這話听起來絕不像是好話。
「您看，這是我們的成果。」只見玄克翼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巨大的筆記本。
「這是？」我和貞雨都好奇地翻看起那筆記本。
里面有無數的名字，還有無數的數字，像是在統計什麼。
「我們要制作一個玄門修者實力排名，每個月一更新，幾千年來玄門世界都需要這樣一個排名可是一直沒有。」玄克翼興奮地描述著自己的夢想。
「我們決定每個月推出一次排名，通過玄字門邸報的方式傳閱天下各大門派。」玄克翼又拿出一個小一些的筆記本。「而且我們設立了評分系統，玄字門雖然很小，但是已經征集了三百多位玄門內的志願者給我們提供修者比試的信息，根據這些信息，我們有自己的權重統計方法，可以算出每個月的排名。」
我和貞雨順著玄克翼的手看去。
本子上寫著各種奇怪的頭餃。
「最強的我們每個月會評選出前十二位的人，稱為12星，12星的前三位我們會依次稱為天龍、地虎、海蛇。在12星之外，我們會選出甲等修者36人、乙等修者72人、丙等108人，以此類推每一個等級比上一個等級會多36個名額。總共排十個天干數組。」
「哈哈，玄小師，你這個很有趣，但玄門早就有話不是麼？一天二地七尸解，你這12星光是天仙穗遠致和他下面的9大仙人就佔去10名了。」我笑了起來。
沒想到玄克翼一臉嚴肅地看著我。「看來田掌門實在不清楚真正的玄界是怎樣的。」
真正的玄界？
「這根貞字門一向積極融入社會有關系，但我可以很負責人地告訴您，真正的玄界比您目前了解到的復雜的多，就比如您剛才提到的一天二地七尸解，他們中還真不是所有人都能排到前12位。」
听了這話，我一愣。
「而且，除了300名志願者為玄字門提供信息，我們還有別的方法去了解一些隱秘的戰斗，所以我給出的排名會是最真實的。」
我有些听不懂玄克翼說的話了。一天二地七尸解，玄門最強十人眾，難道我堅信了20多年的道理其實是個假說麼？
「跟您見面是我的緣分，我就告訴您一下目前您的排名如何？當做給您的見面禮？」玄克翼說道。
說實話，我自己在玄門世界的排名，我倒是真想听听。
我點了點頭。「請玄小師賜教。」
「他翻開那個巨大的筆記本，看了半天，開口說道︰「乙組107位。」
乙組？我松了口氣，我原以為我得是壬癸那兩組里面的呢。
「我呢？」貞雨好奇地問道。
「想必這位是貞雨小師，我查一下。」玄克翼再次開始翻看起那本巨大的筆記本。「乙組第97位。」玄克翼說道。
乙組97位……比我高10名啊……
「當然，貞字門最厲害的要算是你們的師兄蘇貞智上師了，他已經達到了甲組36人之一的水準。」玄克翼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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