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戰亂紛飛的年代里,墨家絲毫已經沒有太大的作用,一直奉行的兼愛非攻在這個戰亂的年代里也早已派不上多大的用處。
墨家子弟一向以仁愛自居,不知何時,墨家的子弟們也踏上了征戰沙場的這一條路。
他們中間有的跟隨各路義軍掀起反秦大旗,有的歸隱山林,還有的人堅持下來,依舊陪伴在他們的恩師墨子的身邊。
幽靜的山谷回蕩著鳥兒咆哮的聲音,谷底是一條咆哮的大河,山腰之處卻是白雲飄飄,霧氣環繞。
墨家子弟真的是神通廣大,在這里匯聚的各式各樣的工匠,竟然在半山腰掏出了一個溶洞,這里距離驪山不遠,那年秦始皇在驪山大新土木,沒有想到墨家居然也在此地造出了一個地下宮殿,而這座宮殿的皇帝便是墨子。
一道道金燦燦的光線從山頂射了下來,照在墨子的臉上,墨子在陽光的沐浴下陶醉不已,他那憔悴的臉龐此刻在陽光的沐浴之下似乎年輕了許多。
「老師!您!」
「棋差一招!哈哈哈!你輸了!」玄辰剛才似乎是出了神,當他回過神之時,卻發現棋局已經輸了。
墨子大笑道,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已經快要走不動道了,掐指算一算,他也是一白多歲的人了,他的嘴角露出了甜甜的微笑,真的好久沒有這麼開懷大笑過了,對于這個被戰火燒的通紅的世界他已經很厭倦了,或許也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好弟子們才為他打造了這麼一座天宮,在這座天宮里,他是真正的主人,他是真正的皇帝。
嘴角的抽動讓他蒼老的臉龐之上露出了一對甘甜的小酒窩,雖然他的皮膚有點皺皺巴巴的感覺,但他臉上的那對小酒窩依然像是一對漩渦一樣陷了下去。
「老師!我服輸!」可能是出于敬師尊長的緣故,每一次玄辰和老師下棋,總是會不知不覺地輸給這個老不死的,這又是一盤被抹殺掉的棋局,悲哀啊!
不知不覺玄辰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了,普通人到了這個年紀不是老得走不動道,就是已經嗝屁了,但是這個年齡的玄辰卻依然健朗。
或許是因為他是墨家子弟的緣故,可能是墨家的風水有毛病,總是會養出這麼一些老不死的人來叨擾年輕人的生活。玄辰就是其中的一個,他是墨子的弟子,而他也早已做了師傅,這麼多年來,他收的弟子也已經不少了,雖然不能用形容墨子的成千上萬來形容,但是好幾百的數字還是有的。
眼前的老師已經是一個百十多歲的人了,卻依然健朗,望著眼前的老師,他開始想,自己到了這個年齡是否會像眼前的老師一樣健朗。他不斷地思考著這個問題,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讓他心驚肉跳的問題。
「老師!」
「和您講一件事情!」五十多歲的人了卻沒有一點年輕之時的干脆利落,玄辰的講話越發結巴。
「何事啊!」老師問著他,雖然聲音沒有多年之前的洪亮,但微弱的聲音之中卻夾帶了許多的蒼勁老練,墨子的語氣之中透露出了這個百旬老人遇事的鎮定。
「山下的弟子回報!找到了嬴政所煉制的長生不老藥。」
「什麼!」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誰不想長生不老,何況眼前的墨子已經百十多歲了,雖然身子骨還依然健朗,但要知道人的壽命是不會太長的,保不住哪一天他就會突然死去。
墨子盯著眼前的玄辰,他在思索著,但似乎又不想讓人知道。眼神時常飄落在玄辰的身上,卻又不敢停留太久。
「老師!」突然之間一聲柔和的問候打破了他的沉靜,他轉身望去,玄玉站在他的面前,眼前這個玉兒是他唯一的女弟子,但或許真的是為了大事所趨,這個可憐的孩子從小便被他送到了秦人的將軍府中,日日年年對她的思念早已聚滿了他的心頭,但現在玉兒又突然間回到了他身邊,讓他這個做老師的反而有點不適應,雖然這座大山之中,除了墨家弟子,還有不少燒火做飯的,他們之中也有不少的女人,但一直都是其他的弟子在伺候自己,自從玉兒回來以後,便時刻陪在他的身邊,真的讓他有點難以適應。
「玉兒啊!」
「來!快來,和為師殺一盤。」年紀大了,就會感覺到無聊,年老的他早已忘卻了自己最初的夢想,什麼天下太平,什麼王侯將相,在他的眼中這些東西早已不重要了,現在的他只是一心想要過一個安穩太平的小日子,至于墨家門派里那些繁瑣的事務他早已交給了手下的弟子去辦,自己算是偷懶了。
「玉兒棋藝粗淺,不敢讓老師見笑!」眼前的玉兒依舊是那麼婀娜多姿,她在蒙恬府里的那種風采依然沒有散去。
「來!來!」墨子將玉兒喚到了眼前,他從來沒有和眼前這個女弟子下過棋,今天他真的可以用心血來潮來形容,不知為何突然間想要和眼前的弟子下一盤棋。
「老師!玉兒真的不會下棋!還是讓大師兄陪您吧!」有時候真的懷疑,女人真的是不是天下所有男人的克星,雖然墨子已經一百多歲了,但不知為何見了玉兒這樣的女弟子竟然也會沖動,不知不覺他似乎已經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操控,眼楮比平常睜大了好幾倍,嘴里不停地嘮叨著︰「來!先陪老師下一盤!」
但他的眼神卻在玉兒的身上不停地掃射著,真的有點為老不尊,為師不尊的味道,這麼一個黃花大姑娘竟然完全暴露在你的面前。
「玉兒來是向您稟告一件事的!」玉兒低著腦袋,害羞地解釋著,他似乎看出了老師一直在看她,女人的天性讓她情不自禁地低下了頭。
「何事!」墨子依舊冷靜地問著。
「有弟子來報!說!」
「說什麼!」墨子感覺到了玉兒說話的語氣,他知道這肯定是一件相當棘手的事情,否則她也不會在自己面前如此緊張,說句話也吞吞吐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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