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饒有深意的看了眼自己的好友。
賽公孫面色不善,不理會他,轉身進了衙門。
「嘖嘖氣性這麼大,反常、反常有意思哎,公孫,你等等我,我娘讓我跟你說,今天中午到我家去吃飯。」
*****
朱梔子進了清風閣,里面已經等著一位錦衣貴公子了。
「在下滄州司少旻,梔子姑娘今早棒喝*書生的那番話著實精彩,在下佩服!想不到花錢的是于媽媽和姜易之,受了益的是那書生,他能迷途知返,雖然挨了十大板,也算是幸事。」
朱梔子摘了斗笠,面上僅蒙一層薄紗,唇角微勾︰「司公子謬贊了,小女子擔當不起,剛才春草已經給我說了司公子的故事,果然有趣,司公子這牆上的公約你也是見了的,一個時辰,咱們不廢話,現在開始吧?」
司少旻清了清嗓子︰「在下想听听若是花錢請梔子姑娘辯護的是胡俊,姑娘又當如何?」
朱梔子一笑,輕啜了一口香茗︰「真愛無價,難得有情郎,胡俊在怡紅院這樣的地方,不敢說百花齊放,獨鐘一朵,更是耗費半年之久,吟詩作畫終得芳心,寸金難買寸光陰,這麼多的時光耗費的感情,豈止區區萬金?于媽媽要毀約,就是折斷了他們這半年積攢起來的感情,合約是白紙黑字,就算玉薔薇非要跟姜易之走,也得償還胡俊半年的付出。」
司少旻微楞︰「可是胡俊根本沒有能力半年之內付清萬兩白銀啊?」
「人生在世禍福難料,誰能肯定?胡俊書畫一絕,早有不少大戶人家請他上門作畫,牆上這一副白鳥朝凰圖,就是他畫的,司公子看看,是不是算得上佳作?畫風飄逸,落筆有神,自成風骨。」
司少旻抬起頭,就見眼前的女子鳳眸注視著牆上的畫,看不清楚她究竟在想什麼,她就像是一個謎,盯著她的側面,可以看見面部輪廓,小巧的鼻頭,小嘴微翹,突然就有些口干舌燥起來,端起桌上的香茗一飲而盡。
「實不相瞞,小女子就曾送給戶部蘇大人一副胡俊的畫作為賀禮,蘇大人將之獻給聖上,聖上多有夸贊,難保胡俊不會因此入了聖眸,我斷定,這畫此後必定會被哄搶,萬兩銀子一副畫也是可能的。」
「這這可是,梔子姑娘你為何」司少旻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想不到那胡俊也不是公堂之上那般「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至少才名不假,以後說不定真的風光無限,覺得有些暈頭轉向。
朱梔子視線從那副畫移到司少旻身上︰「你是想問,我為何拆散他們這對佳偶?公堂上還侮辱胡俊?」
司少旻點頭。
朱梔子一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職責所在,盡本分而已。」
司少旻一呆,竟然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