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梔子瞥了她一眼︰「這雙鞋子是六日前方平所穿,上面的血跡,相信大人也會探查清楚,另外大人物證室內還有從徐二家收來的**單,上面也有鮮血。大人可以派人驗查這兩處血跡是否出于同一人!」
還多虧了方平平日里極為節儉,不然,被徐二吐了血的鞋子早就被焚毀了。
「所以,徐二之死,根本就和蘇松柏無關!」
卓青山正要嚴審方平和徐張氏,又被朱梔子打斷。
「大人,蘇松柏在徐二被殺案中被冤枉,皆因為衙門沒有及時查清真相,以至于又扯出黃大夫失蹤案,現在民女只想快刀斬亂麻,早點替蘇松柏洗刷冤情,請大人諒解,民女明日還有別的事情,耽擱不起!」
卓青山大怒︰「你這是在藐視公堂!」
賽公孫看了她一眼,她竟然狂妄至此!
「不是民女藐視公堂,現在民女只想先替活著的冤屈人先伸冤。」
說完,又鞠了一躬。
「民女只是私以為縣衙有賽師爺這樣喜歡找茬的攪屎棍,總憑主觀看人,先入為主,民女擔心會讓蘇松柏白白在牢中受苦。」
賽公孫臉一白︰「你…」
卓青山陰沉著臉,賽公孫是攪屎棍,那他們又是什麼?
他倒是要看看這女子如何詭辯︰「本縣就給你這個機會!」
堂上安靜下來,只有徐張氏低低的啜泣聲。
朱梔子福了福身,環顧了下公堂外圍著的人群,蘇家人在最前面,見她成功將蘇松柏從徐二殺人案中擺月兌出來,神色好看了些。
其他人也是一陣交頭接耳,韓城靠近京城,雖然是個小縣城,但是地處五洲至京城之要塞,十分的繁華,大鳳朝幾百年來一直十分太平,尤其天子腳下。
經此一事,恐怕韓城恐怕會名聲躁動了。
再加上黃大夫疑被殺案,牽扯到望族蘇家…
卓青山打了個手勢,賽公孫從面前的小桌子上抽出一張紙,照著念起來︰「老父黃融海,失蹤已一日,泣聞昨夜見浮尸,雖不辨面貌,但服飾配飾俱為老父所有,此人縱然不是我父,亦與相關……捉拿凶手,繩之以法,法所應當。特泣血陳詞,請求捉拿凶手,並進行撫恤,生者與死者都會感激。謹呈。」
長篇累牘,總之一句話,認定這個浮尸就是黃大夫,尸體手中有小廝蘇明的衣袖一角,而蘇明昨日被抓來時的確衣袖缺了這麼一塊,配合的天衣無縫。
說完看著朱梔子︰「毒口不見蛇,蜇尾不見蠍,一張巧嘴再能耐,為虎作倀。」
朱梔子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他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這些還都是跟他學的。
猶記得,他輕握著她的手,寫下自己的名字。
猶記得,他說︰「梔子,你就是心太軟,在公堂之上,氣勢定三分局面。」
還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