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梔子再度醒來,天色已經發暗了,滿室寂靜昏黃,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還是穿著那身舞蹈服,她頭昏腦漲,卻覺得心中的苦悶之氣消散了不少。
腦海中閃過和司少旻的對話,那段莫名其妙,自己絕對說不出口的話,她驚駭的坐起來,心口狂跳,那個陸馥梅自盡時匕首留下的疤痕隱隱發疼。
匪夷所思!
她想,那是陸馥梅的靈魂控制了她的身體!那些話都是陸馥梅說的!
她甚至感覺那會傷口灼熱異常,現在溫度倒是降了下來,還是比別處的皮膚溫度高。
陸馥梅的魂魄一直都在這具身體里嗎?為什麼她從來都感覺不到,前幾次見司少旻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異樣啊!
最後她說了,她走了,陸馥梅走了……現在自己應該算是這個身體的唯一主人了嗎?
朱梔子發了會呆,春草推門進來,帶動燭光晃了一下︰「梔子姐,大夫說你勞累過度,睡眠不足,才會暈倒的,你趕緊躺下,可嚇死我了……」
「我沒事,春草,那個司少旻還在不在這?」
春草目光一凝︰「我都听說了,梔子姐,原來就是這個該死的司少旻始亂終棄,才會把你害的這麼慘,他還真是臉皮厚,拿掃把都趕不走,現在就在清風閣的一樓賴著呢,和于媽媽在說話呢。梔子姐…你要見他嗎?」
春草問的小心翼翼︰「他是小寶的爹?」
朱梔子堅定的否認︰「不是!」
見春草一臉的不信,她自嘲的笑了笑︰「你也不想想,要是我之前就和他……怎麼還能在京城賣出天價初次!」
春草嘟嘟囔囔︰「今天我去看小寶,福嬸還跟我說讓我留點心,小寶的爹可能出現了……」
朱梔子失笑,這福嬸,還真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需要爹,她的小寶就不需要,也能活的很好。
「可是當時能夠買一個月,韓城就蘇家和縣太爺家里最為拔尖,其他的周家,李家,都是最重門風,听說他們的子弟絕對不能出入怡紅院這樣的地方……那會是誰呢,梔子姐,那…」
春草還沒說完,被一陣敲門聲打斷,門口站著司少旻,面色不是很好,從門口巴巴的往里瞧,看見朱梔子坐起來了,神色略略松了松。
「你還來干什麼?嫌害得梔子姐不夠慘嗎,要不是你小寶……」
「春草,讓他進來,我又話跟他說。」朱梔子扶額,就知道這個小丫頭肯定認定了司少旻就是小寶的爹。
春草面上不善,到底還是側過身讓他進來了。
「我去給你熬藥。」說了一句,春草就帶上門出去了。
司少旻慢慢的走近,朱梔子盯著他,輕輕一笑,指了指桌子邊上的椅子︰「坐吧!」
「于媽媽不放人,我怎麼說她都不松口。」
朱梔子苦笑︰「是嗎?」一百萬兩黃金,他都肯付,于媽媽沒理由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