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之王 第6章 激動的演講、窮酸的秀才及秦藥師的藥(2)

作者 ︰ 藍葉蟲

石頭村置于眾山的懷抱之中,地形險峻,是個易守難攻、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方。縱然周邊強盜土匪多如螞蟻,誰也不敢有侵犯的念頭。

提到石頭村,就不能不說劍客「花雪飛俠」宋禮和靈氣之石天璣石。

「花雪飛俠」二十年前,在江湖上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只要是劍客,听到「花雪飛俠」的大名,都會嚇得屁滾尿流。宋禮曾經獨戰「竹林五劍仙」,三天三夜不分勝負,一招「花如雪,雪若花,花雪紛飛劍無痕」更是無人匹敵,威震江湖。武林人士都傳說,只有「聖劍」流雲子才能接住那招「花如雪,雪若花,花雪紛飛劍無痕」。「花雪飛俠」宋禮已經十多年沒有走動江湖了,傳說他得了一種怪病,武功廢半,已經無法使出那招可怕的招式,因而隱退石頭山莊,過著安逸的生活。但還是沒有人敢找他麻煩,誰也不想成為那招式的犧牲品。

天璣石是一塊碧綠透亮的神秘石頭。它不僅會發出耀眼的綠光,而且每當月圓之夜,吸收月之亮光,它便由碧綠色變成赤紅色!但能親眼目睹天璣石的人並不多,因為它被安置于邀月台上。邀月台是一個守衛森嚴的風雨露台,被三圈高高的圍牆環抱,形狀極其像一個箭靶子,每圈圍牆設置一道大鐵門,三道門並不是連成一線的,而是錯位成三角形的,縱然有人闖了進去,不熟悉地形的話,連門也不知道往那里找。圓環之內,大圓環設置了八個哨台,每個哨台由四名武功高強的衛兵把守,小圓環之內設置了四個哨台,每個哨台也有四名衛兵把守。無論大圓環還是小圓環,都有巡邏衛兵巡查。最小的那個圓,也就是邀月台,那里由宋禮的密友,「機關第一名家」關心月設計各種機關暗器,只要錯走一步,就會命喪黃泉。所以要盜走天璣石,簡直難于上青天。但是還是有不少名盜為後來者樹立了很好的典範,葬身于關心月的機關之下,因為天璣石確實是天下奇石,價值連城。

宋禮和天璣石是石頭村的兩張名片,一張使人望而生畏,另一張使人垂涎三尺。

「聖獸王火麒麟?」陶小志一臉迷惑。

「對。」杜白道,「傳說中的一種動物,是仁獸、瑞獸,象征祥瑞。」

「象征祥瑞?」陶小志苦笑道,「它每次出現都讓我驚出一身冷汗。」

杜白不理會陶小志繼續道︰

「麒麟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部落的圖騰,這個部落原先的圖騰是鹿,在先後擊敗馬圖騰部落、牛圖騰部落、魚圖騰部落和蛇部落之後,它的勢力足以和龍圖騰部落相抗衡,于是部落首領便將原先的鹿圖騰和這些圖騰相揉合,形成了麒麟圖騰。」

「它的形成還蠻有意思的。」陶小志滿不在乎地道。

「麒麟是聖獸王、毛獸之王,與龍、鳳和龜並稱‘四靈’,是神的坐騎,太白金星就是騎著它遨游天際的。」

陶小志道︰「它的身份還挺高貴的嘛。」

杜白呵呵一笑︰「非也,非也。它的身份絕非像龍鳳那樣是皇帝、貴妃和貴族的象征,而是老百姓的保護神和送子之神。據說孔子就是麒麟所賜的。」

「哦?」

「歷史上發生過‘西狩獲麟’的事件。據左丘明的《左傳》里載︰哀公十四年春,西狩于大野,叔孫氏之子鑰商獲麟,以為不祥,以賜虞人。仲尼觀之曰︰麟也。《東周列國志》載︰周敬王三十九年,魯哀公狩于大野,叔孫氏鑰商獲一獸,鹿身、牛尾、馬蹄,頭上有一肉角,怪而殺之。孔子嘆曰︰仁獸,麟也,孰為來哉。使弟子埋之。另外《史記》、《袞州府志》也有相關記載。」

「也就是說,孔子為麒麟之化身,因而識之?」

「正是,正是。」

夜已深,燈更明,人頭痛。

頭痛者正是大明鼎鼎的劍客宋禮,他對著一張紙發愁。紙上寫著︰

石頭村六將

宋強、宋忠、韓毅、李鐵城、錢鋒、許大龍

紙的下部分還畫了好幾個圈。

他的助手司徒智走了過來道︰

「老爺,難道還擔心六將對付不了那幫山賊麼?」

宋禮搖了搖頭道︰

「我擔心的是人手不夠。我已分派宋強、宋忠和韓毅鎮守村前,李鐵城和錢鋒帶兵守衛邀月台,而許大龍則負責村後」

「你怕許大龍難當重任?」

「正是。許大龍雖是六將中最勇猛的一個,但他生性魯莽,做事從來不經過大腦,恐怕連掉進敵人的陷阱,都還像喝醉了酒一樣糊里糊涂。」

「何不派三小將前去相助?」

「哪來的三小將?」宋禮一臉迷惑。

「石頭村幾千戶人家,怎麼會連三小將都沒有呢?只要我們讓村民投票選出心怡的三小將即可。」

「為什麼要投票?直接任命不是更好麼?」

「老爺難道沒听過一句話︰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麼?」

桌子上擺著大大小小的瓶子,瓶子里裝滿了五顏六色的液體。桌子旁有一個爐,爐上有一個小鍋,鍋上蓋著一個木蓋,水氣從木蓋的板縫里鑽了出來,散發著難聞的藥草味兒。

一個頭發蓬亂如稻草堆、臉髒如涂鴉的牆的人正對著這些瓶子發呆。他的頭發灰白,眼里布滿了血絲,眼袋沉重而僵硬,顯然最近和「睡眠」鬧起了矛盾,不再理它了。

突然,他高呼起來,拍著腦袋,手舞足蹈,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又一圈。

「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他興奮地道。

他掀開鍋蓋,鍋里是像稀泥巴一樣的東西,將裝藍色瓶子的液體、紫色瓶子的液體和紅色瓶子的液體一起倒入了鍋里,再將把它蓋住。鍋內「窿窿」地響了起來,木蓋「  」地上下跳動,房子彌漫著一股讓窒息的藥草味兒,就像臭屁一樣教人無法忍受。

「大功告成啦,大功告成啦!」他歡呼道。

「秦藥師在麼?」一個臉色蒼白的人,掩著鼻子,從門外探著頭道。

這個人白衫白褲白靴白頭巾白護腕白腰帶,甚至連襪子也是白色的。他的腰帶斜插著一把雕飾精致的軟劍,一副蒼白而驕傲的臉。此人是大名鼎鼎的劍客宋禮之子宋尚義。

「呵,原來是宋公子呀。」秦藥師走出實驗室,帶著宋尚義來到了客廳。

宋尚義道︰「我爹吩咐我,叫你多備些藥,以便戰時之需。」

秦藥師道︰「我藥房的藥足以讓士兵們用上三個月了,下午我就叫人往山莊送去。」

「實在太好了。」宋尚義像讀對白似的,因為這本來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宋尚義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道︰

「楚如呢?她不在家麼?」

秦藥師大笑道︰

「莊公舞劍,意在沛公!宋公子好像不是來找我的。怪不得宋公子血色不是太好,原來是得了病。」

「得了病?我有什麼病呀?」

「你得的就是相思病!」

「哪里,哪里。」

秦藥師道︰「我那丫頭給一個病人送藥去了,去了半天也沒回來,也不知道是給哪只小貓小狗叼去了。」

「誰說我被小狗小貓叼去了?」一個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一個紫衣少走了過來

「誰說這話的,誰就是小貓小狗呢。」秦楚如道。

秦藥師趕緊擺了擺手道︰「我沒說過,完全沒有過,宋公子可以作證。」

秦楚如道︰「我也沒說是你,你干嘛做事心虧、不打自招。」

宋尚義紅著臉道︰「他真的沒有說過。」

秦楚如道︰「連你也幫他說話。」

這時,從實驗室傳來了猛烈的爆炸聲,一股藥味兒飄到了客廳。

「糟了!」秦藥師箭似的奔向實驗室。

秦楚如對著宋尚義道︰「我爹正在研究一種頭痛藥丹,每天都在瞎忙,我看見頭都大了。看來,我有幸成為這種頭痛丹的第一批試驗品了。」

「汪汪汪」一只小花狗跑了進來,跳入秦楚如的懷里。

「小花呀,今天為什麼不和小黑玩呀?告訴我,是不是它又欺負你了?」秦楚如和小狗說著話。

秦楚如道︰「宋公子怎麼這般有空,不去和祝家莊的公子去煮酒論劍、游山玩水麼?」

宋尚義道︰「我是按爹的吩咐來取些藥的。」

宋尚義站了起來道︰

「時候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夜已深,燈更明,人頭痛。

頭痛者正是大名鼎鼎的劍客宋禮,他正對著一張紙發愁。紙上寫著︰

石頭村三小將投票結果

鐵桶︰三千一百二十二票

阿木︰三千零一十三票

宋尚義︰二千九百九十票

歸野︰二千九百九十票

陶小志︰一千零四十一票

紙的下部分還羅列了這幾個人的優缺點。

鐵桶。優點︰高大威猛,武功高強,力量超群。據說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王員外堅固的房子壓得粉碎。所以別和他雞蛋踫石頭了。缺點︰移動笨拙,好吃懶做。據說一餐能吃掉一百七十九個包子,打破了由豬肉榮保持的九十九個的世界紀錄。

阿木。優點︰有黑猩猩一般的肌肉于膚色,身手極其敏捷。據說,五十個人圍著他一齊扔臭雞蛋,他都全接住了,沒有一個雞蛋摔破。缺點︰被激怒時,以雙手捶胸頓足,使自己的功力和體力不斷消耗,最終累死倒地;愛顯擺肌肉,讓美女尖叫不已。據說,一個老太婆看到他發達的肌肉,嚇得立刻昏厥了過去。

宋尚義。優點︰使一把軟劍,練的「天龍九十二式」威鎮石頭村。據說,他討厭桃花,便使出「天龍第九十一式」,滿樹桃花驚落,連第二年都不敢開了。缺點︰膚色白如玉,一身嬌氣與女人腔,阿姨阿婆看見他進男廁所就罵「婦」,阿叔阿伯看見他進男廁所就失聲叫「非禮」、。

歸野。優點︰被譽為「西門吹雪的忠實走狗」,吹水也是內行。武功神秘莫測,說破了就是不知道。刀法詭異而可怕,據說,某人惹惱了他,一轉身間,某人的衣服變成了碎片,竟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一片片布塊滿天飛舞,害得某人在許多阿婆阿姨面前露出了私密處。缺點︰生性冷漠,漂亮的姑娘在他面前月兌光衣服,他也不會看半眼。喜歡酒和山林。據說,每年夏天都要去野林住上一兩個月,大受那里的野蚊子的歡迎。

陶小志。優點︰滿腦子壞思想、鬼主意和怪念頭,常想出一些別人一輩子也想不出的東西。自詡笑乃天下最可怕的武器,所以你經常可以看到他對著天空傻笑、痴笑,當然啦,笑、奸笑也是他的秘密武器。缺點︰爺爺是極負盛名的瘋子,他也得了真傳,經常會傻笑個不停。據說,有一次他笑了三天三夜,之後,便去找牙醫,將牙齒全都補好。

宋禮望著這張紙嘆了口氣道︰「寫這張表的人可真夠混帳的。」

司徒智道︰「混賬是混賬,不過寫出的東西卻很受歡迎,就像臭豆腐雖臭卻讓人過口難忘呀。」

「難忘是難忘,不過三小將還沒有出爐呀!你看犬子與歸野的票數相等,我總不能隨便挑一個吧?投票的結果可是公平、公開、公正的。」

司徒智眼珠轉了轉道︰

「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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