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該對關系親密的女友做的三件事︰第一,不要拿她和漂亮的女人作比較。第二,不要告訴她你有私房錢。第三,不要等女人換衣服。做錯以上的三件事的男人,你的後半生將會與煩惱為伴,後悔一輩子,並且種在頭上的毛發掉得寥寥無幾,前額光彩照人,背後無臉做人。
陶小志做錯了第三件事,他不應該女人換衣服,尤其是像傻星星這樣處于暗戀期而且對自己的容顏十分自信的女孩。處于暗戀期的人往往對愛情投入很大︰男人投入金錢珠寶,女人則把全部的賭注押在她的容顏上。對容顏的投入,當然是對化妝品的投資了,所以一個女孩子沒有幾十一百的化妝品,那麼可以斷定她必定是豬八戒的妹妹或者是貂蟬的妹妹,前者化妝了也沒用,後者跟本就沒有這個必要。所以,傻星星正對著桌上一大堆的化妝品發愁,當然,還有一大堆五彩亮麗的衣服等著她去挑選呢。
所以,不幸的陶小志在浴室的窗外苦苦等了一個時辰,還仍然要繼續等下去。等女人換衣服,就像等老板發工資一樣,從年頭等到年尾,最後還以工作不力為由,扣掉你的獎金和加班費;等女人換衣服,就像等老師宣布下課一樣,從嘆氣等到昏昏欲睡,最後還以上課開小差不認真听課為由,將你留堂而且罰你面壁思過背詩背課文;等女人換衣服,就像等一個拉肚子的病人從廁所里出來一樣,從味道很濃到蒼蠅全無,最後自己終于忍不住了,撒得褲子滿是糞水。打了這三個比喻,想必大家對陶小志的心情有所體會了,必定以為陶小志等得心急如焚欲尋短見了,其實不然。陶小志畢竟是陶小志,所有的擋住道路的石頭,到他腳下,總會莫名滾開,所有的霧,到他的眼里,總會莫名散開,所有的死結,到他手里都會莫名化解,因為他就是陶小志,無所不能而又什麼都不能的陶小志。此刻,他睡著了,而且鼻鼾驚如雷。
月亮從這一邊走到了那一邊,躲到雲里睡覺了,星星也不再多情地眨眼楮了,蓋起了被子進夢鄉。
傻星星終于忍不住陶小志的鼾聲了,推開窗大聲怒道︰「陶小志,你小聲一點行不行你打擾了我化妝了!而且被我爹和表哥發現我們準備逃走怎麼辦!」
陶小志睡眼惺忪,將嘴角的口水抹掉道︰「你這麼大聲干嘛要是被你爹和你表哥听見怎麼辦?」
傻星星藍著臉,將一只手指放進嘴里道︰「說得也是,還是你比較聰明!」
「你換好了衣服了麼?」陶小志打著呵欠道,「我們可以走了麼?忽然間,我覺得老了很多似的,我是不是等了很長時間了」
「你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同了?」傻星星不停地眨著碧綠的大眼楮道。
「沒有什麼不同嘛。」陶小志揉了揉有點塞氣的鼻子道,「和以前一樣傻!」
「我穿了一件紫色的衣服哩!」傻星星跳著舞轉了一個圈,「漂不漂亮?」
陶小志傻呆呆地看著傻星星,忽然間覺得她更像一個人,紫色的衣服秦楚如麼她也很喜歡穿紫色的衣服!
陶小志搖了搖頭,一臉壞笑道︰「還是沒穿衣服的好看!」
傻星星跺著腳道︰「我要宰了你!你這個色迷迷的黃種人」
傻星星跳過來抓陶小志,陶小志左閃右避,還吐著舌頭道︰「來呀,快來追我呀!抓到我,我就叫陶小傻!」
陶小志跑著,傻星星追著,他們離家已經很遠了,來到了一片樹林。這時,天空開始發白了,空氣也變得冷了一些,看來天就快亮了。
陶小志道︰「你真的認得去忘情老人那里的路麼?」
「認得!」傻星星道,「我還去過他家好幾次呢。」
「他家離這兒遠麼?」
「如果我們走路過去的話,」傻星星數著手指道,「大概要走五六天。」
「什麼五六天!」陶小志道,「你為什麼不早說?我們應該騎馬去才對,要不我們還沒去到那里不累死才怪呢!」
「你為什麼不早問呢?」傻星星咕嚕道,「而且,我們好像什麼也沒拿︰沒有帶盤纏和干糧,連小瓜瓜都忘記帶上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陶小志嘆著氣,一臉沮喪地坐在地上道︰「看來,我陶小志的腦袋是長蟲了!只顧著要去找忘情老人,什麼事都給忘記了,我可真夠笨的!」
「你不笨,你不笨!」傻星星安慰陶小志道,「至少你還比我聰明一點點,雖然是一點點,你還會唱歌哩!」
陶小志氣得雙手抱頭,不斷地撞擊地面。
「你們兩個都笨!」一個人從樹林的陰影里走了出來,捋著扎成辮子的胡子道,「簡直無可救藥,連我也治不了!」
陶小志驚道︰「胡辮子老頭!」
傻星星傻笑道︰「爹,你怎麼會在這里呢?」
胡辮子老頭氣得鼻毛卷了起來反道︰「你們怎麼會在這里呢?難道你們想私奔麼?」
陶小志笑道︰「你別誤會,我們在曬月亮呢。」
「曬月亮」胡辮子老頭一把拉陶小志到一棵樹干後面,小聲道,「你是不是騙小傻星出來,想打野戰麼?」
陶小志使勁地搖頭擺手,兩腿做著波浪式運動,趕緊道︰「沒有,絕對沒有!我可是黃種人呀!我們之間有生殖隔離,不可能交配不是不可能做那種事的!」
「不,我們都是人類,應該可以交配!」胡辮子老頭道,「你不要瞞我了,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經常干這種事的!」
「打野戰麼」陶小志驚道,他又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
「對呀!年輕的時候,我可是一個英俊瀟灑很受女孩子歡迎的美男子呀。那時候,只要我一走出門,一大群美女跪在我的腳下,請求吻我的腳趾頭」胡辮子老頭口若懸河地講起了自己的風光史,巨大的鼻子豎了起來,里面的毛筆似的鼻毛簡直卷到了眉毛上。
陶小志看著自己的鼻子嘆了口氣道︰「我看不太像」
胡辮子老頭搭著陶小志的肩膀,毛筆似的鼻毛刺著陶小志的臉,神秘地道︰「你是不是很喜歡傻星星?」
陶小志被胡辮子老頭的鼻毛撩得癢得要命,跟本就沒听他的話,道︰「癢啊,癢啊」
「我知道你心里癢癢的!」胡辮子老頭將陶小志的臉貼得更緊道,「我打算把她許配給你,如何?」
「癢啊,癢啊。」陶小志癢得眼淚都飆了出來,笑個不停地道,「不要靠得我那麼近!」
胡辮子老頭老耳不靈,把陶小志的話听成了「要啊,要啊」
「要啊,要啊?」胡辮子老頭干脆將臉貼到陶小志的臉上道,「你真的要她了麼?」
「癢啊,癢啊」陶小志癢得眼淚鼻涕橫流。
「太好了!」胡辮子老頭興奮地拍著陶小志的肩膀道,「太好了!我一直都擔心她找不到一個好女婿呢」
「你們在說什麼呀?」傻星星從樹干後面伸出腦袋來,「什麼打野戰的到底是什麼呀?」
「打野戰就是」
「就是在野地打野鴨!」陶小志笑著補充道,「見到一只就用弓箭射一只,射得它滿天亂叫!」
胡辮子老頭用力擰了一下陶小志的,小聲道︰「不要說得那麼露骨啦,教壞她的!」
陶小志笑道︰「反正以她的智力水平,是不會明白是什麼意思的。」
傻星星興奮地拍著手道︰「听起來很好玩耶!小志哥哥,我們有空也去打打野戰吧!」
胡辮子老頭「咚咚」地敲著陶小志的腦袋道︰「都是你惹的禍!」
陶小志轉移話題道︰「偉大的大夫,你為什麼獨自一個人在這樹林里,難道真的想約個老太婆打野戰麼?」
「打個屁!」胡辮子老頭的鼻毛又燃燒了起來似的,怒道,「都是你們的錯!害得我在樹林里給野蚊子蟄了半個晚上!」
「我們的錯?」
「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就要跑去找忘情老人?」胡辮子老頭怒道,「簡直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你怎麼知道的」陶小志驚道。
「我怎麼知道的」胡辮子老頭冷笑道,「你們心里想什麼難道會瞞得過我嗎」
陶小志驚道︰「你可真是料事如神啊!不僅料到我們三更半夜去找忘情老人,而且還料到我們走哪條路線!真是太厲害了!」
「呵呵,沒什麼了不起的!」胡辮子老頭仰頭大笑道,「誰叫你們在浴室里吵得那麼大聲,連聾子都听的見啦!」
傻星星對著陶小志罵道︰「都怪你!在浴室里叫的那麼大聲!」
陶小志不理會傻星星,對著胡辮子老頭道︰「既然我們的行動給了,你來這里干什麼?想阻止我們嗎?」
「不!」胡辮子老頭笑道,「我是來為你們送行的。你們的不辭而別確實令我很生氣,但我想,既然你決意要去找忘情老人了,我這個老頭子怎麼好意思來阻止你呢?但是,你沒有把‘邪魔域必備’背熟,實在令我太失望了不過,我想︰也許黃種人的腦袋就是和我們的結構可能有所不同,可能是因為太簡單的緣故吧」
「怎麼可能!」陶小志緊捏著拳頭怒道,「我不背那東西,是因為我是人,一個自由的人!什麼邪魔域法典的,讓他見鬼去吧!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把邪魔域掀翻過來!我要解放這里受壓迫的人民,解放整個魔界」
解放這里受壓迫的人民,解放整個魔界
解放整個魔界
魔界
陶小志的誓言在樹林里回蕩,就像狂風一樣席卷整個樹林,樹影隨風搖擺,「莎莎」作響不止。
胡辮子老頭和傻星星完全被陶小志的怒言所震驚了,像木頭似的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口張的老大。
此時的陶小志,緊握雙拳,堅毅的目光望著遙遠的星空,風吹動著他的頭發,就像一尊偉人雕像似的,霸氣十足,也是一動不動地屹立在那里。
胡辮子老頭的嘴唇顫抖起來,雙腿幾乎不哆嗦了起來道︰「你可是。當真的」
陶小志搔著腦瓜,一臉傻笑道︰「開玩笑而已,千萬不要當真!呵呵!」
胡辮子老頭怒道︰「開玩笑的我還以為你真的有霸王之相呢!原來是亂呈英雄,胡吹嘴皮子。」
胡辮子老頭跳過來敲陶小志的腦袋,陶小志一臉壞笑,左閃右避,到處亂跳,胡辮子老頭窮追不舍。
「你別跑。看我怎麼修理你的腦袋!」
傻星星在一旁笑得肚子都痛了,眼淚也流了出來。
傻星星笑道︰「你們別再鬧了,天都快亮了,我們該出發了!」
陶小志躲到一棵大樹後面道︰「是啊,也該去找忘情老人了!」
胡辮子老頭氣喘吁吁,扶著樹干不斷地搖頭。
忽然樹林深處傳來一聲怒吼︰「黃種人,你敢逃走的話,我非把你給碎尸萬段不可,就像砍豆腐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