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之王 第48章 小志的葬禮及神阿巴附體(2)

作者 ︰ 藍葉蟲

當神壇上的菊花堆被震飛到半空之中的時候,一個人從鮮花堆中站了起來,高舉著雙手(伸懶腰),仰天張著大打了一個悶氣的大呵欠!

「真是一個美妙的夢啊!可惜被你們吵醒了」

台下的哭聲頓止,一張張傷心的臉變成了目瞪口呆,之後,他們兩股戰戰,心驚肉跳,失聲尖叫,又有一大片人昏倒了,每個人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陶小志站了起來了

「鬼啊」不知誰的一聲尖叫,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的恐慌,于是,更多的人像危牆一樣倒了下去。

由于愛力信還站在神壇上,而且是背對著陶小志,所以他以為村民是被他的詩力量和他的魅力所醉倒了,自己也自我陶醉,也將醉倒了,不斷地揮舞著小手帕,半遮住羞容,作嬌嗔靦腆狀。

陶小志揉著惺忪而迷惑的大眼楮,摳了摳鼻孔,另一只手模著腦瓜,惘然道︰「為什麼這麼多的大眼楮圓嘴巴對著我呀?難道沒見過英俊瀟灑的黃種人麼?」

愛力信猛然回頭,當場昏厥了過去,從階級上過來下來。

陶小志自我陶醉道︰「看來我還蠻有魅力的嘛,連男人都被我迷倒了」

「這可是神阿巴的動作呀!」一個長者指著陶小志道,「一定是神阿巴附體了」

于是,台下的村民立刻對著陶小志膜拜不止,高呼著神的名字。

此時的陶小志更是得意忘形了,笑得前翻後仰天旋地轉,要是再讓他這樣笑下去,勢必大牙掉得遍地都是,長出十條大尾巴出來,並且每一條都高聳入雲,令人望而生畏。但是,他的肚子鼓聲擂動了起來。

陶小志抹掉嘴角的口水,大聲道︰「我肚子餓了,有什麼可以吃的,快點給我拿來!我最最喜歡你們的烤羊肉串了」

一呼百應,村民們紛紛抬來了一籮又一籮的烤羊肉、烤牛肉和墨可果來。

陶小志張開大口,放開肚皮,將食物送進肚子里去。

看陶小志的吃相,簡直像是欣賞雜技表演似的︰他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將食物全部都拋到半空之中,然後用口接住,沒有一樣東西掉落地上,只有他的口水濺得滿地都是。

村民們將他圍了起來,個個看得目瞪口呆驚訝不已,不得不贊嘆神阿巴的神力無人能及。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對著陶小志問這問那的。

有人問︰你真的是神阿巴麼?

陶小志只顧著將食物塞進嘴里,哪管什麼「阿巴」或者「啞巴」的,只是不停地點頭。

大家一陣驚嘆,又開始膜拜起來,但是,只有一個人沒有膜拜陶小志,他身高不足三尺,手里拿著一個蒼蠅拍,頭上有一個木藤箍。

其他村民見狀,怒斥火星星道︰「見到神阿巴,你為什麼不下跪?」

火星星指著陶小志道︰「看他這副德性,哪一點像神阿巴?神阿巴吃飯的時候會是這樣子的麼?古書上說,神阿巴舉止可是非常優雅的呀!而且神阿巴是,怎麼會附體于男人身上呢?」

說得非常有理,但是還是有人反對。

有人道︰「陶小志不是死了麼?為什麼有復活了呢?而且神阿巴的雕像就在神壇的後面,他一起來就做了一個神習慣性的動作,這不是神附體是什麼?」

更多的人參與到了這場沒完沒了的爭論之中了。

「神阿巴從來不對人笑哩,但陶小志剛才這樣做了。」

「要是我們見到的陶小志不是神的附體的話,難道是他死而復生嗎」

「也許他真的不是人,也不是神,而是鬼哩」

「鬼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麼」

大家都忙于唇槍舌戰,只有一個人從人群堆走了出來,她的頭上有六顆星星。

傻星星爬上了神壇,來到了陶小志的眼前。

陶小志一見到傻星星,就拋掉手上的羊肉串,激動的「唔唔唔」的說著話因為他口里塞滿了食物呀,說不出話來。

傻星星趕緊道︰「你不要急著說話,會把你給噎住的」

陶小志趕緊吞掉了食物,激動地喊道︰「原來你沒事啊!我還以為」

「但你卻有事了!」傻星星淚光泛泛,「他們說你死了」

「我死了?」陶小志模著腦袋笑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

傻星星抹了一把淚道︰「現在的你不是以前的你了,你現在的名字叫‘阿巴’,他們是這樣說的」

「你說什麼呀」陶小志苦笑道,「我什麼時候變成了阿巴了?你把我搞得好糊涂啊!」

傻星星道︰「你在與千年冰寒蜘蛛的戰斗中,已經死掉了,你已經死了三天三夜了!」

「千年冰寒蜘蛛?」

「就是在溶洞里大蜘蛛呀!你給它咬死了,你記不起來了麼?哦,對了,我忘記了你已經不是你了!」

陶小志道︰「我還是我,我是陶小志!我是給面條蜘蛛給咬了,但我還是我呀!」

傻星星怒道︰「你是阿巴!陶小志已經死了」

「我沒有死啊!我要是死的話,怎麼會在這里見到你和那麼多的村民呢?難道你們也死了。」

「我沒有死,阿巴也沒有死!阿巴是不會死的,我也還沒到死的時候,死的只有陶小志,你明白了麼?」

「你把我給搞糊涂了!我沒有死,我也不是阿巴,我是陶小志!陶小志沒有死!」

傻星星道︰「我沒有死,是陶小志死了,所有的人都說你死了,你為什麼不承認?你把我也搞糊涂了!」

陶小志嘆了口氣道︰「跟你說話簡直是口舌徒勞,看來人傻真的沒藥可救了」

傻星星怒道︰「我不傻,傻的只有你不,傻的也不是你,傻的是那個陶小傻」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各不相讓。

這時,胡辮子老頭走了過來。

胡辮子老頭的頭發、胡子和鼻毛都燒掉了不少,胡子已經刮去了,陶小志差點兒就認不出他來了。

胡辮子老頭跪在陶小志的面前,做了一個摳鼻屎的禮節,然後道︰「神阿巴,請允許我替你把一下脈,可以麼?」

陶小志笑道︰「別客氣,你要把脈也不要跪著把呀,我受不了這麼一個大禮!順便說一句︰你刮掉了胡子還真夠帥的哩,起碼年輕了二十歲!」

「是,神阿巴!」胡辮子老頭站了起來,「多謝夸獎!」

胡辮子老頭往陶小志的手腕上一模,心里一驚,臉色變成了鐵青色!

「怎麼了?我還有得救麼」

「太奇怪了!」胡辮子老頭驚道,「一切正常!」

陶小志吐了口氣道︰「我還以為我死定了呢,原來還正常!但是你為什麼說‘太奇怪了’,真是搞不明白︰現在的醫生到底在想什麼!」

胡辮子老頭趕緊道︰「我不是說你太奇怪了,我是說陶小志太奇怪了,神你千萬不要怪罪于我呀!」

陶小志道︰「難道我和陶小志有什麼區別麼?」

胡辮子老頭道︰「你是我們偉大的神阿巴,陶小志是一個搗蛋鬼,他已經死了,你現在的附體就是陶小志的!」

原來他們傻乎乎地以為我是神阿巴,陶小志暗想,我明明沒有死,他們為什麼死咬定我死了?別管它了,既然他們以為我是神阿巴的附體,那我就演一下戲,騙騙他們這群蠢貨吧!

于是,陶小志干咳了一聲,扮著女人的腔調對胡辮子老頭低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真的是神阿巴!」

胡辮子老頭又誠惶誠恐地匍匐于地,又作了一個摳鼻屎的禮儀動作,呼道︰「偉大、美麗而聖潔的神阿巴,歡迎回家!」

台下的村民見胡辮子老頭這樣做了,以為真的是神阿巴附體了,就擱置爭議,匍匐于地,並照著胡辮子老頭的版本,將那句話齊聲宣讀了一遍。

陶小志偷笑不止,對著台下的一眾村民道︰「各位愛民,免禮∼」

「謝謝神阿巴!」

陶小志道︰「看到各位愛民,寡人真的很高興啊!」

一個村民道︰「不知神大駕光臨,有何見教呢?」

陶小志道︰「沒什麼大事,只是想看看你們寡人之的愛民。順便來吃一點東西,听說這里的羊肉串特別的有名唉,天怎麼下雨了?」

于是,村民們趕緊叫人架起了幾把大傘,抬來一了一張大椅,對陶小志熱情接待起來。

陶小志還是覺得不怎麼舒服,道︰「寡人最近的腰特別的酸痛呀叫幾個美女來幫寡人搓搓背,行麼?」

行,當然行,神說什麼都行!

于是,落雁村的五大美女,分別替陶小志揉肩、搓背、摩腰、捶腿和喂他羊肉串吃,將他服侍得舒舒服服體體貼貼。

陶小志指著台下的一個少女道︰「傻星星,來唱支歌,給寡人助興助興!」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傻星星問道。

神阿巴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傻星星將一只手指放到了嘴邊,想了很久,終于開腔歌曰︰「有一個淘氣的小男孩/他的名字/叫作小志/他有雙溫柔的眼楮/他頑皮」

唱著唱著,傻星星又想起了陶小志,眼淚「嘩啦嘩啦」地流了出來,越唱越傷心,越唱哽咽,這麼歡快的歌都給她改變了感情了。

「嘿嘿!」陶小志叫道︰「你怎麼了,我是這樣教你的麼你都成了‘走調王’了!還不要臉地自我陶醉自我感動呢。」

「你教我的?」傻星星道,「這可是陶小志教給我的!只有他會唱這支歌」

看到傻星星為自己傷心的樣子,陶小志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還是想繼續把這場戲演下去,即使喜劇變成了悲劇。

陶小志吱吱唔唔道︰「寡人說教你不是教你唱歌,而是教你唱歌時的一種氣質和精神面貌。難道寡人之愛民就是以這樣的一種精神面貌去面對生活的嗎?」

傻星星就是傻星星,無論多麼糟糕的謊言在她身上都奏效,而且她都會毫不懷疑地把它當作真理在心里樹立起來!

傻星星道︰「但是,現在我唱這首歌的時候,看到了你的樣子,我就不知不覺想起了他,所以才會唱走調的」

陶小志眼骨碌碌地轉著,神秘地道︰「告訴寡人,你是不是很喜歡他呀?」

「這個嘛」傻星星忸怩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哩!他的白痴笑臉總是在我腦袋轉呀轉你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神麼?你來告訴我,我是不是喜歡他呀?」

「罷了,罷了!你可真聰明,我算低估了你了!」陶小志嘆了口氣道,「寡人不要你唱歌了,你跳支舞來給我看一看總可以吧!听說你舞跳得不錯嘛」

「她不會為你跳舞的!」一人怒道,「你這個白痴加混蛋八級!」

這個人是火星星,雖然這句話里沒有他那有趣的比喻作修飾,但火星星就是火星星,誰想佔傻星星一點便宜,他絕對就讓誰倒霉!

火星星剛才對「神阿巴附體」產生了質疑,情緒特別的激動,在村民的極力勸慰之下,終于離開了廣場。但他還是在暗中觀察著,到這時再也按捺不住怒火了,沖上了神壇,要來揍所謂的「神」一頓。

一個村民拉住了火星星怒道︰「小火星,不準你在這里撒野!你褻瀆了神,知道麼」

火星星怒道︰「你看他的一臉壞笑,神會有他這副德性麼,就像天鵝會長成丑小鴨的樣子麼他絕對不是神阿巴!」

村民道︰「但是,陶小志已經死了,死了三天三夜了,人死是不能復活的!況且,他剛才醒的時候確實做了‘神的動作’呀,這是神每天清早起床第一件做的事呀!」

火星星道︰「陶小志是死了,我承認,因為是我親眼看到他被殺的,但是,我絕不承認現在站在我們的面前的是神阿的附體,絕不!‘她’和古書上記載的完全不同啊!」

村民暗道︰「我也覺得有點別扭,但是,真實的阿巴,我們誰也沒見過啊,怎麼只能信古書呢?常言道,讀書不盡信書嘛,有時我們要堅守我們的主觀性,不要被別人的觀念所誤導了!」

「好!」火星星道,「我問幾個關于神阿巴的問題,試探‘她’,看‘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阿巴!」

「不可否認,這絕對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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