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之王 第229章 赤雪盡染風華夜(2)

作者 ︰ 藍葉蟲

赤雪山,是赤雪山脈最險峻的一部分,海拔數千米,終年積雪,那里的雪當然是紅色的,因此也稱之為「冤魂山」。其實,在魔界,紅色、白色和黑色的雪,都是十分常見的,所以這紅色的雪並不代表什麼,只是顏色的不一樣而已。

這赤血,對于第一次經歷的陶小志、阿木和鐵桶來說,有說不出的神秘,他們好奇、驚喜也隱隱心存畏懼,但當他們第一次捧起這雪的時候,已經覺得和普通的雪沒有任何區別了。

如果久勝君沒有把他們請到家中,恐怕他們想過赤雪山簡直難于上青天,甚至葬身赤染之雪里!久勝君為他們提供了耐寒之衣物、解饑之肉酒,為他們提供了過雪山的必要物資。更重要的是,他的女兒還親自做向導,帶領他們穿越赤雪山。

「過赤雪山,天氣和路線非常重要,如果選擇不佳的話,倒霉的可是自己了。」久勝男向他們解釋道。如果遇上暴雪等惡劣天氣,就算是最有經驗的登山者也會望而卻步,而路線的選擇,以安全、快捷為基準,懂得山形,避免經常發生雪崩的地方。很明顯,今天的天氣暖和還偶有陽光,是個好天氣,而以久勝男多年穿越赤雪山的經驗,她所選擇的路線也是值得肯定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只要兩天,我一定會帶你們穿過赤雪山的。」

「要是晚上,我們怎麼過呢?我是說山上有沒有房屋的」傻星星的擔憂不是毫無道理的,因為其實大家都在想著同樣的問題。

久勝男酒醉般笑道︰「如果我們能在天黑之前到達山頂的話,什麼都不是問題。」不知她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但大家覺得這總是有道理的。

他們柱著手杖,背著包袱,在赤雪山留下一串串的腳印,向天青赤雪之峰巔一路而上,一路無事。

毫無意外,在天黑之前,他們順利到達赤雪山脈的最低一個山山頂。雖然高處不勝寒,且氣壓使他們幾乎喘不過氣來,但他們還是十分的開心的山上氣宇縱橫,赤雪盡染,寒風凜凜,放目而下,一切壯闊的景象盡收眼底,再加上征服山的喜悅,他們能有不高心的理由嗎?只可惜天黑的太早了,這些美景都被夜色所抹去,留下了一點小小的遺憾。在到達山頂之後,他們終于明白了久勝男的自信是從何而來的了山上一間被赤血所埋沒的堅固小木屋!起初這屋子完全被厚厚的落雪埋沒,但經久勝男指揮大家把冰鑿取出,碎掉厚厚過著的赤冰之後,小屋的大門終于露出來了!一打開這窄小的門,里面卻寬敞得多,雖然設備簡陋,只有一張必要的床、爐坑和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但他們還是感覺到了家一般的溫暖,特別是生起一堆火喝了一口酒之後,這種感覺更強烈了!這個支撐起的小小溫暖空間,能在寒風暴雪中多年屹立不倒,也算是一項偉大的建築工程了!

據久勝男介紹,這屋子是他們父女多年前搭建的,是為過赤雪山之需,也為過雪山的行人留下一個可以棲宿的地方。但其實,一年到頭也只不過有幾個人要到山的那一頭而已,如果他們還能活著到那邊的話,必定對這間小木屋印象深刻的。甚至連偉大的麒麟騎士笑一游也在這屋子棲宿過,還在牆上留下了詩一首︰夜觀赤雪

赤雪盡染風華夜,青天深處星璀璨。

我笑蒼天何故淚,卻把流光照萬家。

上面有笑一游的署名和時間。

陶小志模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嘴角泛起了微微之笑,就和這赤雪一樣神秘。

「難道你看出了點什麼嗎?」久勝男不解道。

「沒有,習慣性表情而已~」陶小志的笑本來就讓人猜不透的,這本身就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依我看」久勝男笑道,「這首詩說的是詩人在雪山夜觀景象,表達的是詩人心系國家與人民的強烈情懷,尤其是最後兩句,更是把這種感情表現得淋灕盡致……實在是好詩好情懷!」

「看來,你在酒精的作用下,腦子還挺有靈光的嘛」

久勝男灌了幾口溫酒,大笑道︰「其實,我……根本就不認識字,這都是我爹告訴我的。」

「你別謙虛了,太謙虛就會變成虛偽的人了!」陶小志道,「我還記得你給我寫過一張紙條,告訴我忘情老人的消息休想把我也騙了!」

說到了這個話題,久勝男是怎樣知道忘情老人的消息的呢?陶小志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她。

久勝男解釋道,因為久勝君其實和瀑布山莊莊主步飛雲也是舊相識,所以她也經常到莊上轉一轉的,因此得知忘情老人的消息。

「要是今晚暴風雪來了怎麼辦呀?」鐵桶實在不敢相信這小小的木屋可以抵擋得住暴雪狂風,就如他不相信屋里的羊肉能填飽他的肚子一樣。

「那你最好祈禱吧」久勝男壞笑道。

陶小志道︰「放心吧,這小屋既然能屹立在山巔數年,總是有它的道理的。」

傻星星卷縮在藍浩懷里,不僅僅是因為寒冷,神情不安地道︰「听說,赤雪山上有雪怪,嘴巴奇大無比,晚上就會跑出來找人吃的……」顯然她從小就是听這樣的故事長大的,即便明白故事可能是編造的,但現在身臨其境,感覺自然不一樣了。

「這有什麼好怕的,不是到處都有妖魔鬼怪的嗎?」鐵桶眼里,在這個魔的世界里,就連傻星星都屬于「妖魔鬼怪」一類的了。

「對于你來說,除了肚子餓之外,什麼都不怕了……」經傻星星這麼一說,鐵桶的餓意來襲,趕緊把幾塊還未燒熱的腌羊肉塞進口里,免得「害怕」起來了。

「勝男姐姐,這故事是真的麼?」傻星星身子向久勝男這邊靠近了,拉著她的手,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據說是真的……」久勝男咕嚕咕嚕地喝了幾口酒,嘆了口氣道,「但是,我從來沒遇到過。希望今晚能見一見……」然後她酒醉般哈哈大笑起來,把傻星星嚇得躲到了藍浩的懷里。

陶小志舉杯道︰「喝完這杯酒,什麼妖魔鬼怪他都沒有了好好睡一覺,天也就亮了,干杯!」

「干杯」

酒雖暖心窩,也麻木了一些神經,火堆也源源不斷地輸送著暖氣,但他們卻沒有想象中那麼快入睡,這該死的冷夜里,只有死人才睡得著!在這種冷的狀態里,每個人哆嗦得都可以抖落冰塊一樣!但一個人卻睡得很安穩,就是鐵通,憑借著他厚厚的保護層,他的呼嚕聲震天而起,每一次呼吸都把屋頂上的冰條震落,這就是他們睡不著的另一個原因了。

陶小志推了一把身旁的阿木道︰「你看到了傻星星了麼,她怎麼不在這里」

阿木睡眼惺忪喃喃道︰「好像出去方便了吧。」然後又合上眼繼續睡了。

陶小志等了一會兒,不見動靜,越想越不對勁︰她既然害怕什麼雪怪的,怎麼還敢出去呢?于是,他推了久勝男道︰「傻星星出去很久了,你出去看看她吧」

久勝男酒意未散,模糊道︰「她吐完就會回來了……來來來,再干了這杯」顯然她還在另一個世界沉醉呢。

陶小志便起身,正欲出去,外面卻傳來了一聲尖叫,很快便被寒風吹走了是傻星星!

陶小志破門而出,外面紅雪紛飛,在微亮額的夜色中和寒風中,赤紅淒染,根本就分不清聲音是從何而來的!

「傻星星,你在哪里?」四下並無回應,只有呼呼之風聲。他四下再尋也不見蹤影,茫茫雪夜,到哪里去尋她呢?

傻星星沒有出來,火星星卻忿忿然拿著蒼蠅拍跑了出來,對著他破口大罵道︰「你把我親愛的表妹藏到哪里了?」說著便朝陶小志身上一陣亂拍。

「別沖動,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你親愛的表妹啊!」這句話像耳光一樣將火星星打醒了,他便瘋了似的沖向紛雪之中,一路嚎叫。

這時屋中的人都已驚醒了,紛紛走了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陶小志道︰「傻星星不見了。」

久勝男道︰「這是怎麼回事呀」

「她方便一下……然後就听見她一聲尖叫……不知出了什麼事。」

「會不會是給雪怪給。」鐵桶說不下去了,之前他完全不相信這事,現在開始動搖了。

「不可能,山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雪怪,都是那些無聊的人瞎編的!」

久勝男否定了這種說法。

「別嗦了,大家跟著我走一定會找到小星星的!」藍浩打斷了他們的討論,開始用鼻子嗅起來別忘了,他是狼人,擁有狗一樣靈敏的鼻子,只要給特一些傻星星的物品,定能找到她的下落的。

藍浩灰色的臉變得鐵青,咬了咬牙,似乎已「嗅」出發生了什麼事了「藍叔,傻星星哪里去了?」火星星扯著藍浩道。

「別擔心,大家跟著我走就是了!」

處于謹慎,他們把鐵桶和久勝男留了下來,若是傻星星忽然回來了也有個照應。

在藍浩鼻子的引導下,他們帶著石頭燈和火把向大雪紛飛的夜色中走去。狗和狼的嗅覺,陶小志從來沒有懷疑過,但卻對藍浩走的路線提出了質疑︰「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

「怎麼說?」

陶小志模著下巴道︰「照理說,我們應該往有腳印的地方走才對」無論傻星星是自己出走的還是被擄走了,總會留下腳印的,並且不會被雪覆蓋了那麼快的,但藍浩卻往沒有腳印的地方走,這就是陶小志不解的地方了。

「除了我們自己的腳印,你還發現哪里有嗎?」藍浩反問道。

除了在門前發現了傻星星留下的一些腳印之外,再遠一點就沒有蹤跡了,也沒其他人或野獸的足跡,這是為什麼呢?難道是一個會飛的什麼人把她擄走了嗎?這又是他們想不通的地方了。

「你們不明白,只管跟著我走就是了!」藍浩繼續以鼻探路前進。

跨過了幾個更高的山頭,藍浩忽然停了下來,匍匐于地,灰黑的鼻子貼著雪地,眼楮骨碌碌地轉著,然後在四周一陣瞎轉。

「怎麼了?」阿木不解問道。

藍浩咬了咬牙道︰「氣味不見了!」

火星星一把跳到藍浩身上,揪住他的衣襟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消失了……」

「不知道,突然一下就沒了」

「你再嗅嗅看,也許是風太他媽大的緣故呢」

「太奇怪了……」藍浩不安地道,「即使在數百米之內,我都能嗅到這種味道,它卻突然不見了就像被某種東西包起來了。」

她被雪怪吞到肚子里去了?這時一種可怕的想法,他們都不敢往下想了。

「會不會是你鼻水結冰了?」無論任何時候,阿木總不忘表現一下自己的幽默。

「親愛的表妹,你在哪里啊?」風中只剩下火星星的呼喊,沒有任何回音。

「不用擔心,小星星她沒事的。」藍浩嘆口氣道。

火星星怒道︰「你怎麼知道呢」

「我們回去吧,找也沒用……」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火星星再次跳到藍浩身上,扯著他的衣襟,揚起蒼蠅拍,已經不把他輩分放在眼里了,「再敢胡說,我就把你的臉打得像豬頭一樣!」

「你打我也沒打不回她的」藍浩的神情相當的復雜,有不安的恐懼,但卻沒有擔憂……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了?」陶小志突然問道。

「不知道……」藍浩若有所思地望著陰黑的天空,「但我知道她被誰抓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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