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再一次隱去了那道邊,落下去了,仍沒有車經過,林正有些不耐煩了。那個小鎮讓他產生了一種不祥的感覺,他有點恨自己為什麼要睡覺,不然最起碼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要是自己死在這里,那將會沒有人知道,曝尸荒野,風吹雨打,連個收尸的都沒有,自己只能成為一個失蹤人口。
看了看那小鎮,林正最終決定去那個小鎮。原因有二︰一是天快黑了,二是林正看到了一個農民走出小鎮,走向一片菜地,有人就好,先保住自己的安全,再想辦法聯系外面,最起碼能弄清楚這是哪里。林正走過水泥路面,踏上瀝青路面,剛一踏上,腳下傳來一片冰涼,林正打了下冷顫,彎腰去『模』那地面,冰塊一樣,那冰涼的感覺直刺心底。但是他還是走上了那條瀝青路,踏過路面,到了路邊,路邊是一條排水水溝,兩邊通向遠處,看不到邊,溝內滿是烏黑『色』的水,似乎是腐爛草木或是動物尸體長時間浸泡散發出來的,泛著一股腥臭味。溝與路之間是不足一米寬的護坡,上面長滿尖刺般的野草,林正不認識這種草,這些讓林正感到很是不舒服。跨過護坡,踏過水溝,那是一片片稻田,這個鎮子不小,鎮子中心處有座山,不是太高,長滿的樹木,鎮子就坐落在山腳下,四周都是一望無垠的稻田,林正再次定了定方向,在他與那菜地之中的稻田不是太多,距離不遠,只要通過稻田田埂去那個菜地就行了,而稻田邊則是灌溉渠,彎曲著通到了菜地邊。
這里的稻子長的太茂盛了,林正始一走上田埂,便嚇了一大跳。他一米六八的身高居然沒有稻子高,林正沒有去細看稻子,如果他仔細去看他才會明白,他認為的稻田根本生長的就是不稻谷。順著灌溉渠邊的土路小心的走著,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會有蛇類等不急,出來活動了,所以得十分小心地看著腳下,俗話說小心使得萬年船。
田硬上果然有東西,半尺來長,速度迅速,林正第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什麼,一只蜈蚣,烏黑發亮,游走著進入了另一塊稻田。這麼大的蜈蚣,林正嚇了一跳,趕忙又退回道路,來到林邊,找到一根雞蛋粗細的枯枝,扳斷了下來,摘去小枝,取了二米來長握在手中。他轉身跳過水溝再次來到了稻田邊。他小心的將樹棍伸入稻田里,用力向一邊壓去,那稻的根徑很粗,沒能壓彎,而就要此時,幾只蟲子爬到的木棍上,迅速地向著林正的手爬來。林正手急新匯眾小說網速的抽回棍子,用力向田埂磕去,那幾只蟲子被這麼一震,掉落回田埂。有三只蜈蚣,二只蠍子,還有三只……,速度很快,剛掉落下,一轉身就鑽回了稻田。林正頭皮一陣發麻,這怎麼走,要是被咬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林正拎著棍子,游走于稻田邊,向著一截灌溉渠走去。那灌溉渠有個出水口與路溝相連,渠道上沒有草,土路一條。林正蹲著路溝處看著那條灌溉渠,還好他沒有看到蟲子,心放了下來。他站起身剛要踏步上去,身後樹林一陣躁動,有一個沖出的樹林,來到的路上,一邊跌跌撞撞的向著林正跑來,一邊喊著「幫幫忙,後面有只猴子在追我」。林正讓過那人,雙手握緊棍子,緊盯著樹林。樹葉開始遙晃,有動西迅速地向著這邊沖來。待到樹葉搖晃著動靜快要到林邊時,一只黑影竄上樹枝,蹲著一個樹枝上,注視著他倆。那東西很像是猴子,但決不是猴子,它比猴子大多了,而且眼楮發出綠光,齜牙咧嘴,一嘴都是尖牙。那東西可能看到林正手里有棍子,所以沒有沖上來,只是靜靜的盯著他倆。林正看它沒有攻擊過來的意思,便彎腰揀起路邊的石子,向著那猴子扔去。而被林正救下的人此時也開始揀石子扔那猴子。而就在此時,樹林里又傳出幾聲叫聲,十分難听,似是野狗哭泣,那猴子听到了,它也是一聲尖叫,聲音十分刺耳,回轉身行,跳躍著又向著樹林深處而去。
林正注視著那樹葉搖動的方向,知道那東西已經漸漸的走遠了,這才轉身審視這位朋友。這是一個小伙子,估計二十歲左右,國字臉,身體很是健壯,上身是一件休閑西服,右袖衣服被撕掉了,右臂處一道血口,還在流血。的褲角似被東西刮破了,還有點點血跡,右腳的皮鞋跑掉了,腳底板不時有血滲出。
「我叫鄭飛」小伙子自己介紹道。
「我是來找哥哥的,我大哥前天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很是緊急,說自己遇到了危險,可能回不了家了。我很是著急,用gps定位處大哥的方位。昨天就趕了過來,結果,利用電腦定位gps找到了我哥哥的手機,卻未能見到我哥哥。」
「不要擔心,相信你會找到的。」林正安慰到,其實他心里清楚,估計也危險了。
「你是怎麼遇到這東西的?」林正接著問「別提了,那猴子就在我哥哥手機不遠處,我找到了手機,就被四個猴子圍住了。還好,我可是個兵人,受過訓練,我宰了三只,但是我也受了重傷,右臂受了傷,不能再戰,只能跑,這不就遇上了你,不管怎樣,還是感謝你」。小伙子很是憨厚,直爽地向林正說道。
他月兌下上衣,包扎了二個傷口,又用剩下的布料,包裹的右腳,很是熟練,有兵人的風範。
「我們進去吧,說不定能找到我哥哥。」小伙子說道。
「你確定你的傷沒有問題,可以走嗎?」林正問道。
「是有點重,我還能扛住,沒問題,我們走吧」鄭飛答道。
「先等一下,我給你說一下,這里有毒蟲,估計還會有蛇,咱倆先做後保護,不能被蟲子傷到。」
經過一番整理後,他倆每人手里握住一根棍子,林正還好,一聲長褲長褂,鄭飛包課嚴實,只是上身休閑西服月兌了下來包腳了,所以他現只穿了一件短t恤,『露』出他那健壯的肌肉。
灌溉渠的路還是很安全,只是溝內黑『色』的污水散發著臭味,而且水里有東西跟隨他倆游動,起初他倆還認為那是魚,等低頭看清楚,才確定那游動的東西是蛇,它們似乎能感覺到他倆,始終都是跟隨他倆游走。
起初是一條二條,後來越來越多,到了最後,整個灌溉渠內都是,越向前面越多,有黑白相間的,有綠的,還有黑的、紅的……。都絲絲的吐著信子看著他倆。稻田里不時還有半尺來長的蜈蚣爬過,只是在灌溉渠的另一邊,不能游過來,但是還是有些嚇人。沿著灌溉渠轉了二次彎,林正終于發同了有人踩過的痕跡,他稍微放心了,有人走過就好。
就在此時,一聲尖叫嚇了林正一個趔趄。在他倆的左上方約有五百米處發出痛苦的求救聲︰「救命、救命,啊……啊……」。他倆趕忙向那個方向轉去,還沒有跑幾步,不遠處的稻田里「嗖嗖嗖」竄出幾道黑影,飄浮于稻田上,然後瞬間加速撲向那個方向。林正剛想回應那個聲音,但又硬生生的把話咽了回去,因為他看到那幾道身影穿著如西方巫婆般的長袍,在他即將喊出話的時候,離林正比較近的身影在撲向那聲音處的同時,轉臉看向林正這里,那黑袍般的衣服里,一雙泛著綠光的眼楮『射』出二道陰冷的綠茫,如兩道利劍般直透人的機體。可是鄭飛沒有停下,可能是軍人吧,有著天生的救死扶傷的心,他迅速向那里靠近,他越過水溝沿著稻田向那里跑去,好在稻子很高,遮住了他的身體。林正沒有喊出來,而是迅速的蹲子,好在那黑袍並沒向他的這個方向飛來,只是轉身看了一眼,就撲向那求救聲,接下來是便是那人的慘叫著。
顯然,那個人遇險了,鄭飛也意識到了,停了下了回頭看林正。這時林正向他招手,示意要他過來,鄭飛點頭示意,貓著身著沿稻田向這邊跑來。就在此時,一個黑袍浮了起來,正懸在鄭飛身後,慢慢向他靠來,在離鄭飛不足二米之處,伸出一雙長長的利爪猛地抓向鄭飛,那長長的利爪離鄭飛不足一尺遠時,鄭飛一個轉身,棍子一旋砸向那黑袍,那一棍正好砸到他長袍頭上,生生地將它砸倒在地上,那黑袍在地上掙扎著想再次飛起,鄭飛一個飛跳,上去又是二棍,那東西徹底不動了。鄭飛轉過身來貓著身子向林正小跑而來,而就在這時,鄭飛兩邊的稻田里稻子一陣抖動,有東西向鄭飛靠過去,速度極快。
「快跑!」林正急了,大喊了一聲。
已經來不及了,那兩邊稻田里的東西『露』出的頭。烏黑發亮,長長的,足有手臂粗細的大蜈蚣,不是一只,有七八只,此時,稻田里「嗖嗖嗖……」又是幾聲,天空中又出現了幾個黑袍,它們望向林正這邊。鄭飛看了林正一眼,搖了搖頭,望向天空。
「快跑。我在這里,來吧,你們這個雜碎。」鄭飛一聲長吼。
黑袍、蜈蚣、還有……,一起涌向了鄭飛。
最後的關頭,林正明白了鄭飛的意思,他貓著身子,迅速向前沿水渠跑向菜地。路過一個黑袍飛起的地方,林正不禁一個寒顫,水渠里躺著一個人,不,更確切的說是一具尸體。這個人林正有點眼熟,應該是游人中的一個,那是從那人的衣服上看出來的,那班點小襯衣,不正是那個姓韓的家伙們,當時,他就坐在林正的旁邊,胡吹滿砍說自己事業多麼成功,有幾幢別墅,有幾輛車,當時林正還開過他的玩笑說他是個土老板。林正彎著身子想看看他還有沒有氣。這一看不要緊,嚇了林正一個趔趄,差點掉進水渠。水渠很深,而那韓老板直挺挺地躺著水里,死的很恐怖,脖子處被什麼東西咬去了大部分,頭與身子間只有一小塊皮邊著,嘴被支得很大,一條手腕粗細的黑白相間的蛇,從嘴里鑽入,頭從斷里出鑽了出來。而脖頸處還有幾條蛇從脖子斷裂處通過咽喉等孔洞鑽向他的體內。身上那斑點襯衣里也是鼓鼓的,很明顯,那里也有蛇。黑『色』的渠水似乎很粘稠,血流下來就浮在上面,沒能溶于水中,更顯的淒艷了。林正一陣想嘔,但還是使勁捂住了嘴,然而,還是發出二聲悶嘔聲,這二聲驚動了那群蛇,那從嘴里鑽進的蛇昂起了頭,正盯著林正,吐著信子,發出絲絲聲。林正下意識的向身邊抓去,手伸進稻田中抓起一物向那蛇砸去,然而自己卻頭也不回的向菜地跑去。就在他轉身的過程,一根稻葉掛住他的眼鏡,眼鏡掉進了水渠,林正看了一眼沒敢去撿,撒腿就跑,這時稻田里有了動靜,有東西向這邊靠來。蜈蚣,林正意識到大限已到。
林正所過之處,稻田立刻有東西向他游來,速度極快,而就在此時,稻田中有黑袍飛想,他們也發現了林正,迅速向這里飛來。一追一逃,瞬間林正的後面,蜈蚣、蠍子、黑袍跟了一串,小的有半尺來長,大母指粗細,大的有三四米長,碗口粗心,此時那灌溉渠已不能隔開那些毒蟲,但是黑袍飛在天空不受阻擋。它們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林正,距離越來越近,林正一邊跑,一邊向著那農『婦』喝道「救命!」。但那『婦』人根本沒有听到。
林正愈發感到生命無望了,在稻田與菜地的交接處,一只碗口粗細的蜈蚣堵住了前路,頭昂得很長,有一人多高,千足蠕動,做好的攻擊的準備。後有追兵,前有攔道,看來這是十死無生了,而林正並沒有停下了,他右手握緊的棍子,準備最後的一搏。林正與前面的蜈蚣越來越近,已經不足二米,那蜈蚣動了,那軀體在空中滑出一道弧線,巨大的蜈蚣足向著林正抱來,二顆尖尖的牙齒散發的烏光向林正夾來,此時後面一只黑袍也靠近了林正,它伸出如骨頭一般的利爪也向林正掏來。就在那巨牙即將夾著林正的一瞬,蜈蚣卻橫道飛了出去,林正掄圓了棍子砸中的蜈蚣,白『色』的蜈蚣體『液』灑落而下,幾點體『液』正好濺到後面那黑袍的綠幽幽的眼楮上,黑袍發出「嘰嘰嘰……」的尖叫聲,收回了雙爪去『揉』眼楮。可是那向前的沖力並沒有停下來,黑袍整個身體撞在了林正的身軀上,林正被撞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菜地上。黑袍沖力沒有改,也摔在菜地上,後面又有二只黑袍、二只蜈蚣、一只蠍子也跟著撞了進來,其他的都是一個轉身,各自都鑽入的稻田。
林正現在沒有別的想法,他想迅速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手里沒有東西,想著它會被這些怪物啃食,他心里冰寒徹底。那撞進菜地的黑袍,像是沒頭的蒼蠅,到處『亂』竄;黑『色』的蜈蚣爬過了林正的身體,沒有咬他,好像並沒有發現他,看那樣子,它們似乎很辛苦,這里一定有問題。果然,跟林正想的一樣,先是那黑袍開始冒白煙,緊接著是蜈蚣、蠍子不停地扭動身體。絲絲焦臭味散發而出,顯然這里有什麼東西束縛了它們,它們進入這里就等于進入死地,既跑不了,又受到某種物質侵襲,那種物質正在磨滅它們的生命。最後,六具灰黑殘渣散落在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林正從一堆黑灰中爬了起來,那焦臭味讓他受不了,他開始出現嘔吐的現象。這里已經沒有了水渠,沒有了蛇,也沒有了蜈蚣、黑袍,他坐在菜地處喘著粗氣。終于,他還是在菜地里開始干嘔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捂著肚子,踉蹌地走向那那個農『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