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的給老子听好了,識相的呢,給老子滾下去,現在還有機會,否則等會兒老子的鐵錘可是不長眼楮。」一莽頭大汗掄著百余斤的錘子囂張叫道。
一句話,全場都怒了。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能上來的多少有點斤兩,這男人狂的欠揍。
一時間,場上風雲皆起,廝殺成片。
那大漢確乎有些本事,掄著一把鐵錘,愣是把沖上去的男人削的血肉模糊。
可是這邊的一角,依舊很安靜,子狂,幾乎連眼皮子都沒有抬過。
一個時辰,人聲越來越沸騰,如煮燙了開水,四面八方的傾瀉而出。
歡呼聲幾可震天。
「哼,老子是警告過了你們的,老子的錘子可不是說說的。」大漢盯著地上哀叫申吟的人群,得意的一掄鐵錘,隨即注意到了角落里一直沒有動靜的子狂。
自上場起,這個人就像是睡過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想佔體力上的便宜?
他媽的,這臭小子小看他了!!
「喂,你他媽給老子滾起來。」那大漢甩著健碩的膀子,沖子狂唾沫橫飛道。
「滾!」一個字,不輕不重的丟出來,沉穩有力,卻幾乎冰涼道沒有溫度。
隱約可感的殺氣,一點一點,從這個靜若洪鐘的少年身上蔓延出來。
當然,那大漢被沖昏了頭腦,被子狂這態度瞬間惹怒,將手中的鐵錘重重往地上一放,叫罵道︰」狗東西,你是不知道你大爺是誰吧?就你他媽這個弱雞樣,還是早些滾回去,免得老子動手收拾你。」
這少年的確是過分瘦弱,臉蛋倒是精致得不像話,活月兌月兌一個娘們樣兒。
台下的人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子狂的異常,紛紛開始起哄。
「喂喂,那個小哥,沒本事就不要上台嘛。」
「小娘們一個,湊什麼熱鬧。」
「就是就是,滾下去找你媽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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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越說越難听。
可台上那個眉目精致的少年卻像是沒有半分的反應,靜若沉水。
只一雙眼,緩緩睜開。
只那麼一眼,大漢手中握著鐵錘的手忍不住一顫。
殺氣,狂傲霸絕的殺氣。
那一眼的銳利,確非自己剛才能夠在那些人身上看到的。
可是——就這麼個弱雞樣的東西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他媽的,是活的不耐煩了是吧?
「狗東西,老子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他媽就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大漢眉眼一橫,面部猙獰道。
「你,找死!」三個字,字字清晰,靜坐的子狂緩緩站起身來,面容冷酷,黑發飛揚。
不動則已,一動驚人。
待到那黑衣少年站起身的那一刻,人群中已經有人噤聲。
「你說~~~~啊!!!!!」那大漢手臂上的肌肉剛剛鼓起,肚子上已經狠狠守了一腳,飛到半空中,方才還靜若處子的黑衣少年凌空躍起,抓住那大漢的衣領,一個側空翻,幾個螺旋踢,以讓人眼花繚亂之勢,朝著大漢的身上踢去,快若閃電,美若飛花。
那大漢身子轟地落到地上,直吐白沫。
可是那凌空落下的少年卻像拎小雞一樣單手將大漢提起來,一個拳頭朝著大漢的臉上打去,那大漢毫無反抗之力,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身子以極其怪異的方式朝著場外飛出去,直直砸到了後街的牆上。
那力道,雷霆千鈞!!!!!
靜,很靜。
飛鳥過境,風動無聲。
最右邊的場地,徹底安靜了。
最決絕的手法,最快速的戰斗。
所有人都沒看清楚整個過程,但是那名大漢飛出去的動作真實的同時又異常的不真實。
那少年冷酷站立在場上,一個舉手投足,成為永恆。
那眉角的一個上挑,是睥睨蒼生的博然大氣。
弱雞?不,是展翅的雄鷹。
秒殺,那是絕對的秒殺。
沒有花哨的動作,沒有厲聲的言語。
那少年四個字,三個動作,讓場上的霸主,徹底敗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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