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像是張牙的狼,蔓延在地面上,逐步的朝著她靠近。
連城斂躺在前方的高台上,沉靜的容顏,花朵的肌膚,被玫瑰簇擁,荊棘刺入他的身體,蒼白的臉龐,美成永恆。
鮮紅的血,從他的腳下滴答落出,血蓮一般盛開。
陽光入谷成水,溫柔的撫模著他的臉頰,靜美安詳。
悲劇就是把美麗毀滅給人看。
連城斂這個樣子死去,比橫尸街頭給人造成的沖擊力更大。
子狂皺眉看著明顯沒有呼吸的連城斂。
死了?
看了半晌,快步走上前去。
半晌,開口。
「哼,這種東西~~~」子狂飛身一躍,跳上階梯,一腳朝著死去的連城斂踹過去︰」老子才不信!」
一腳毫不客氣,結結實實的甩過去。
方才還美麗無雙的人,卻是像空氣一般,沒有絲毫的著力點。
像是倒映在水中的月亮,攪一攪,便模糊了倩影。
冷眼看著褪去的荊棘,子狂收回了腳,挑眉朝著身後的路,毫不猶豫抬了腳。
連城斂會死?
天大的笑話。
她都還沒掛掉,那個妖孽月復黑男怎麼可能死成那樣出現在她的面前。
「老哥,怎麼沒有上鉤啊?」盡頭有人輕聲抱怨。
「我也不知道,那個不是她的男人嗎?怎麼看見了自己男人的尸體,反應還那麼冷淡啊。」
「這個女人真是難搞,不過我有點興奮也,你說她會不會真的走到咱們這兒啊?」
「那正好,我最近也的確無聊。」
聲音消失,而在暗洞中行走的子狂卻猛然回頭。
這種灼熱的注視感,越來越強烈。
她絲毫不懷疑,絕對有人在暗處觀察她。
長年流轉生死,她的直覺早就超越了正常人的範圍。
她不知道連城斂到底去了哪里。
至于這個所謂的秘境,她走南闖北,去過百慕大,闖過死亡谷,有什麼不敢的。
鬼神亂力之說,無論是否是真。
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她卿子狂別的沒有,膽子夠肥。
腳下突然一空,硬實的地面卻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軟軟的陷下去,如同泥淖。
與此同時,四周的牆壁也以詭異的速度在朝著她靠近。
黏糊糊的感覺,充斥著腳下。
這個地方,怎麼回事?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在黑暗中視物,定楮一看。
這,這他媽根本不是什麼山洞。
這是一個巨大怪物的肚子里!
四處都是青筋和血管,而自己腳下踏的,似乎正是他的胃部。
肉牆越靠越近,子狂當然知道這家伙是想要消化掉自己。
胃部的兩個出口已經被封閉。
出不去。沒有空氣。
如此一來,果真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沒有退路了!
子狂眉眼如冰,抽出腰間的長劍,朝著胃部連接口最脆弱的地方攻擊過去。
刷拉一下割下一大片肉塊。
而那破開的地方,卻以及其快的速度愈合。
那些飛碎的肉片,落在身上,那感覺不是一般的惡心。
擁擠的空間,空氣越來越稀薄。
這樣下去,自己還沒砍開這些肉片,自己就先掛了。
可惡,到底還有什麼方法?
蠕動的腸胃,以泰山壓頂之勢,朝著身上壓過來。
還差一點,還差一點。
肉片愈合的速度,已經趕不上她的破壞速度了。
酸腐性極強的胃液,隨著胃部的收縮,發出及其難聞的味道,越來愈近。
再多一點。
馬上,馬上就要破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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