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靖國神社外,約莫四五十輛警車組成了鋼鐵洪流將整個靖國神社圍得水泄不通,車燈如虹,無數警車車燈大亮直射前方,形成了一片巨大的光源將昏沉的夜晚照透如白晝。
所有島國警員也都已下車,他們以汽車為掩體,舉著手槍躲在汽車之後,伸著脖子張望著塵煙四起的靖國神社。
在他們眼中,那巍峨的社碑碎成了一堆石塊,在雪亮的燈光中,整個靖國神社內部塵煙四起,隱約中只能見到游就館的房頂,除此之外,透過神社內部的樹木縫隙便是再也見不到其余的建築了。
拜殿被毀滅了嗎?靈璽薄奉安殿也坍塌了嗎?
一些警員是激進分子,此刻他們臉色漲紅,像是被誰抽了一巴掌一樣,紅著雙目望著里面,但卻是沒有一人敢于邁動腳步,因為他們被嚇怕了。
「嗚~嗚~嗚~」
一輛警車在這時極其拉風的從遠處駛來,一個急剎車停在了先前數十輛警車所組成的包圍圈後方,隨後嘩啦一聲,車門打開,身穿制服的島國男子從中走出,正是遲到一步的中川署長。
狹窄的雙目射出怨毒的光芒,他陰沉著臉從一輛輛警車中穿過,來到了靖國神社之前。
看著一片狼藉的慘象,見身邊的警員皆是怕死得藏在一輛輛警車後,他氣得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臉皮一抽,狼嚎道︰「混帳!你們在這等死嗎?」
從眼前的景象來看,靖國神社已經如他先前所預料一般,被毀滅了,他的政治生涯貌似也到頭了,眼前一黑,氣急敗壞地咆哮道︰「給我滾進去將他們給我抓出來!」
在中川署長的吼叫之下場面赫然間死寂,唯有還未熄火的警車內部的發動機有規律的鳴響與那一聲聲刺耳的警笛,但卻是沒有人上前。
他從腰間拔出手槍,沖天一陣怒射,砰!砰!砰!的尖嘯奏響了今夜瘋狂的前奏,大聲尖叫道︰「給我滾進去!」
沒有人吱聲,也沒有人挪動腳步,一名警員壯著膽子上前,囁嚅道︰「署長,如果里面的人是葉寸心或者死神,我們進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這些普通警員也被這兩人血腥的殺伐震住了,被嚇破了膽不敢上前!
「你們這群貪生怕死的混帳!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聖地被破壞而無動于衷嗎?」中川署長義正言辭的大罵,看著周邊警員,臉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署長,高天原進去了!」先前回話的那名警員開口。
島國的高天原不像龍組一樣神秘,忍者是島國的特產之一,作為警務人員,他們都知道高天原的存在。
那人繼續道︰「署長,我們已經將這里團團圍住了,只等駐軍一到,這里連一只蚊子都飛不出去!」
中川跳腳,「這不是你們怕死的理由!」
周邊警員悶頭不語,在心底鄙視道貌岸然的警署署長,暗自月復誹道︰你不怕死你去,若是以身殉國不僅不用被處分,說不定還能得一個烈士稱號!
################################################################
千代田區,某一處。
一男子雙手環胸抱著一三尺長物件,被黑色布匹包裹著,看其外形像極了一把長劍,他就那麼站在那,好似整個人都融于了空氣中一樣,若是不用眼楮去看,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他猶如是陰暗的替身,閉著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渾身無時無刻都彌漫著一種殺氣與血腥,而在另一邊,還有幾名壯漢,仿佛是受不了男子那無意間散發出來的讓人壓抑的氣氛,遠遠地與之拉開了一段距離。
「大小姐可能被困在了靖國神社!」一人從外面走進,帶來了一個消息。
錚!
一聲若有若無的劍鳴聲響起,那渾身散發血腥殺氣的男子睜眼,眸中一絲精光閃爍。
#########################
千代田區一處房中。
「靖國神社被炸,現場沒有遺留縱橫無匹的劍氣,多半為葉寸心!」
一金發鷹鉤鼻男子開口說道︰「不知什麼原因,她現在極有可能被島國政府困在了靖國神社!」
唰唰!
在他身邊,數名面貌與之類似的男子聞言齊齊站起身來,他們身高體壯四肢粗大,面部與**在外的肢體上毛發旺盛,一看便知是西方人。
「如果她能逃出去,我們便伺機出手抓住她!」
「如果她逃不掉,也絕不能讓她活著落在島國政府的手中」
同一時間,做出這樣打算的還有其他幾處地方的不明勢力,他們不分先後地趕去了靖國神社,也將八月十五島國戰敗紀念日之前的戰火黎明提前。
#######################################
九段阪,靖國神社之外。
警燈璀璨閃爍,無數警車繞著神社圍成了一個圈,鋪天蓋地的車燈齊齊指向了神社中,讓黑夜里的一團廢墟如同一個烈日般奪目,散發無盡皓白之光。
嗡!嗡!嗡!
在眾人頭頂上空,五架武裝直升機帶著陣陣呼嘯,吹散了靖國神社中升騰而起的濃濃黑煙,在半空盤旋俯視。
「署長,你看!」
驟然,一名眼尖的島國警員發現了靖國神社入口處的異狀,同時口中大喝道︰「高天原出來了…」
「還有…」
「那是葉寸心!!!」
在靖國神社入口處,碎成一堆石塊的社碑不遠處,大鳥居的門口,在皓白的車燈掩映下,幾名一身黑衣的島國忍者舉著武士刀戰戰兢兢地退了出來。
他們背對著眾人,藏身在不遠處躲在警車後面的島國警員無法看清他們的面目,不過就算看見了也是黑布黑衫籠身與看背影沒有多大的區別,然而他們還是發現了異常。
在皓白的車燈光影下黑夜如晝,可謂是縴毫畢現,連靖國神社內飛揚的塵土都能肉眼可見,更遑論碩大的幾道黑影。
是以,在場的島國警員們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高天原忍者,島國的終極力量,他們的身軀隱隱在顫抖,他們似乎在害怕!
高天原會害怕?
這個荒謬的結論讓人愕然當場,然而在眾人目不轉楮地注視下,那些個隱隱顫抖的身軀更是讓得那個荒謬地結論如同一陣旋風般席卷了在場所有的島國警員,而後在他們的心底生根發芽,讓其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
連高天原都害怕得退避,他們這些普通人上去了不是砧板上的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終于,當所有黑衣忍者一步一步退出大鳥居之後,一道靚麗的白發身影緩緩暴露在了島國警員的眼中。
白發飄揚紛飛,眸若星河深邃,嘴角劃出彎月狀,似譏諷似不屑又似輕佻。在皓白的車燈下,那大鳥居便是宛如夢幻般的展台,她步履輕盈如仙,不急不緩;蔥蔥十指輕擺于身旁兩側,應了古人‘素骨凝冰,柔蔥蘸雪’之言。
她是那麼地美輪美奐,在鋪天蓋地的燈光下,給人以不真實的感覺,這不應是無情的地獄使者,該是天宮的仙子降下凡塵才對。
此情此景,縱使立場相反,身處神社外圍的些許島國警員也暫時性的忽略了她的身份,忘卻了她曾帶來的腥風血雨。
一切只因她帶給眾人的視覺沖擊太大!
「哼!」人群中一人發出冷哼。
此時,唯一一個沒有心情欣賞這美人美景的便是中川署長了,在丟官與身陷囹圄的巨大壓力下,在靖國神社已經破損的前提下,他如今一心只想要將其罪魁禍首抓住,哪怕僅有一具尸體,他也無懼于上峰的問責了。
「混帳!」
「給我開槍!」
在高天原忍者成為葉寸心擋箭牌的情況下,緊緊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中川署長喪心病狂了,他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手槍,對著擋在葉寸心身前的一人打響了今夜亂戰的起始曲。
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在這如同白晝的夜里孤獨奏響,帶起星星點點吞噬生命的火光。
噗嗤!噗嗤!
全神貫注防範著葉寸心的一人很不幸地在子彈臨身時方才發現,只可惜已經回天無力了,除非葉寸心願意救他,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子彈帶著呼嘯,一顆一顆釘入他的後背,濺起點點血花,在明亮的燈光中綻放盛大死亡典禮的序曲。
不得不說這是他的悲哀,高高在上的高天原,忍者中的佼佼者,就這樣被一個暴怒中不擇手段的警署署長擊斃了。
並非他的能力不行,而是葉寸心帶給他的壓力讓他不敢分神,以至于就這樣簡單地倒地了,臨死時,他眼中都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砰!砰!砰……
陣陣連綿無盡的怒嘯緊接著響起,恍惚地島國警員被中川署長的槍聲驚醒,那緊繃的神經驟然拉緊,手中的手槍如同野馬月兌韁,不受控制地噴出無盡的子彈。
「八嘎!」
「…%&*…」
葉寸心身前,看著忽然間倒下的一人,耳邊听著密密麻麻的槍聲,余下的高天原成員口不擇言的怒罵連連。
他們在島國的權利極高,若是平日,一個警署署長而已,他們中隨便一人不論在明在暗都能簡單地將其處理了,因為他們直屬于內閣,直屬于首相。
但此時,先在葉寸心手中受盡殺戮心驚膽顫,而後又被普通警員攻擊進退不得,這對他們而言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屈辱與悲憤。
砰!砰!砰……
叮當!叮當!…
武士刀仿佛一輪旋轉的風扇,將急速射來的子彈擋下,他們不得不轉身阻擋子彈,將後背毫無保留地留給葉寸心。
四處都是子彈,他們無處可退,而對面的中川署長已經瘋了,那些島國警員也被刺激得走火,引起了恐怖地連鎖反應,不擋瞬間便是會被打成篩子。
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如此戲劇性的一幕,先前還恨不得將葉寸心碎尸萬段的高天原,此時卻是成了她的擋箭牌,不得不為她擋子彈。
嗡!嗡!嗡!
上空的武裝直升機見下方的動靜也向大鳥居靠近而來,隨後便是加入了戰圈,噴出了更加恐怖的火舌。
噠!噠!噠!
噗嗤!噗嗤!噗嗤!
五架武裝直升機射出的攻擊如同冰雹般散落在幾人的身前四處,擊打出一個個深坑,將堅硬的岩石地面打得破裂開來。
砰!砰!砰……
噠!噠!噠!
那是成片成片的子彈雨在肆掠,劃破空間,帶起血雨碎肉,為葉寸心阻擋子彈的高天原忍者在密不透風的攻擊中負傷了。
這一幕很震撼,也讓她明白了在龍國的百年屈辱史中,那些英勇不屈的革命先烈以血肉之軀在槍林彈雨中壘砌堡壘是一種何等的壯烈。
嗒!嗒!嗒!嗒!
驟然,充滿金屬質感的聲音傳來,葉寸心眼皮一跳,在她身前替她擋子彈的高天原忍者也身體一顫,因為讓他們絕望的存在來了。
在無數警車形成的鋼鐵洪流之後,在那圓形的包圍圈外面,島國駐扎京都千代田區的部隊來了,連坦克車、裝甲車等重火力開進了城區,形成了一個更大的包圍圈。
靖國神社被徹底包圍了,警車組成的鋼鐵洪流在前構成了戰圈,島國警員的子彈雨形成了陣中的殺伐之器,在更外圍便是島國的軍隊在掠陣。
人肉盾牌終有被打碎的一刻,葉寸心又將如何應付這個危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