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趙隆妃的巴掌又要打來,周末突然心中生火,媽的,剛打了老子一耳光已經讓你了,還想打,真以為老子是吃素的?
下一秒,周末突然抬手,一把將趙隆妃揚起的手抓住︰「我剛幫你好不好?要不是我,你明天該上康城日報的頭版頭條!」
「哼,你打我屁鼓了!」趙隆妃本來是不想真打周末耳光的,要不也不可能只是抬手,她其實就是想嚇唬周末來著,哪知道周末竟然還和她杠上了。
要不怎麼說趙隆妃是女神經呢,要不別人怎麼私底下稱呼她為「姓趙的瘋女人」呢,這女人把哭和笑演繹到了極致,無論前一秒有多開心,下一秒就能哭得昏天暗地的,這不,剛被周末抓住手臂,她就突然毫無征兆地哭了,而且不是那種默默流淚,是那種稀里嘩啦。
「嗚嗚……嗚……你打我屁鼓……你這個流氓……你趁我喝醉了模我屁鼓……你說你模就模吧……我反正喝醉了也不知道不是……可你都不洗手的……好惡心……嗚嗚……而且……而且你好用力的……你那麼用力揉人家……捏人家……現在火辣辣地疼……嗚……」
周末敗了,敗得一塌糊涂的那種。
悻悻然地把抓住趙隆妃胳膊的手給縮了回來,做賊心虛的周末害怕廚房外那些食客听到,更害怕祁寶寶什麼時候會突然從樓上溜下來听到趙隆妃哭訴。
所以,下意識的,周末偷偷溜到廚房門口,他想要把門關上來著。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抱著僥幸心理的周末以為門外沒有透風,哪知道剛縮到門口就看到大胖子領著一幫子好幾個食客在門**頭接耳的,一副看國際大片的認真神態。
周末仗著臉皮厚,為了維護他心底那僅存的一點男人的面子,他哽了哽脖子,挺大爺地丟出去這麼一句話︰「看什麼看,沒見過小兩口吵架?」
說話的同時,他抬手在抓住門把,試圖一巴掌把門狠狠摔上。
終究,他沒能把大爺裝扮到底,一個陰惻惻的女聲從大胖子身後傳出來,要不是周末知道大胖子說話聲音低沉,估計該以為是大胖子去泰國回來了。
「喲喲,還小兩口吵架,混蛋,你什麼時候背著老子找了個媳婦兒?」
「……」看到祁寶寶叉著腰從大胖子身後閃出來,前一秒還在裝大爺的周末只覺得面皮一陣顫抖,本來扶著門把的手一下子縮了回來,「那什麼……我……我……」
「你妹的!」女悍匪祁寶寶沒有多余的話,抬手抓起大胖子手中的那個胖子,惡狠狠地砸向周末。
周末頭一歪,盤子砸在廚房里, 當一聲脆響,支離破碎。
祁寶寶砸完盤子後,沒有再繼續撒潑賣瘋,甚至都沒看一眼周末,掉頭就上了樓。
走廊里依然傳來祁寶寶穿拖鞋踏出的蹬蹬聲,但是,人已經沒了。
女悍匪祁寶寶的名頭,在火車站這一片很響亮,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祁寶寶出現後,那些看熱鬧的食客就一溜煙閃人了,飯錢都仍在飯桌上。
「唉!」看著小飯館的萬人空巷,周末深深嘆了口氣。
「我好像給你出了一個難題哦!」女神經趙隆妃這時候非但不哭了,反而還眨巴著大眼楮,依然眼淚嘩嘩的,但是,笑起來卻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咱倆算是扯平了唄!」
說話間,趙隆妃踩著高跟鞋走出廚房,臨和周末擦肩的時候,她不輕不重地推了小青年一把,周末沒站穩,一個踉蹌撞門上。
「去解釋解釋吧!」揚了揚手,趙隆妃如同從女兒紅發廊出來的大爺,而調戲的對象明顯就是周末,「拜啦!」
看到趙隆妃一副心滿意足離去的樣子,周末扁了扁嘴,就差沒說出那句︰
「大爺,常來啊!」
趙隆妃走後,偌大的小飯館是真的安靜下來了,大胖子一邊收拾飯桌一邊沖周末咧嘴憨笑,他不太會說話,所以,憋了好久,才紅著臉說了句︰「哥,你真牛,竟然腳踩兩條船!」
周末苦著臉,仰天長嘆!
……
張德帥把申請書批下來後,當天晚上周末就打電話通知了老陳。為了把這幾天的工期給補上,次日天沒亮,老陳就帶著人又開始恢復裝修的工程。
大早上的,電鋸的嗡嗡聲,鐵錘砸牆壁的聲音,接天連地的,要多熱鬧有多熱鬧。
因為動靜太大,附近的街坊就偷偷打電話給城管舉報,說寶寶旅行社大早上的制造噪音,嚴重影響居民的休息。哪知道城管那邊一听是舉報寶寶旅行社,接電話的人立馬就耍寶︰「喂!喂!你說哪里噪音擾民?我這里信號不好沒听到呢……」緊接著就掛了電話。
寶寶旅行社的右邊緊挨著女兒紅發廊,已經被周末轉讓過來,而左邊的鄰居也是開的旅社,門頭打著大大的招牌——易豐商務賓館。
易豐商務賓館是一對年輕夫妻開的,有三個員工,規模比還沒擴建的寶寶旅行社大上一些。
所謂同行是冤家,再者,寶寶旅行社和易豐商務賓館緊挨著做生意,所以,雙方一直是明爭暗斗的。
比如周末晚上去火車站門口拉客,易豐商務賓館也會讓那三個女員工去拉客,偶爾,老板娘也會御駕親征,為了一單生意,兩家常常爭得是面紅耳赤的。
當然,在這樣的搶單爭斗中,一般是周末被完敗,因為易豐商務賓館那四個女人的殺傷力太大了,有時候為了搶單,不惜出賣身體。
祁寶寶可以和房客開幾個葷段子,但是,只是底線了,別說是出賣身體了,就是她掉在地上的頭發絲被哪個不開眼的房客撿到,她都會提菜刀。
兩家旅館這麼一比較,強弱立判。
易豐商務賓館見寶寶旅行社要擴大規模,看著自然要眼紅,眼紅了,使絆子什麼的,那就沒什麼奇了怪了的了。
中午,易豐商務賓館的老板娘王鳳凰粉墨登場,穿一套齊臀的短裙,走起路來,那屁鼓又是搖又是擺的,雖然是水桶腰,但是,在她這種柔軟的搖擺下,看上去也別有一番女人味。
王鳳凰四十來歲的模樣,長得算不上漂亮,按照周末私底下的評價,應該是一只濃妝艷抹的黑麻雀。
之所以說濃妝艷抹,是說王鳳凰臉上抹的脂粉,說是麻雀,是說王鳳凰個子矮小,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大胸大屁鼓的,要多蕩漾有多蕩漾,再有,說王鳳凰黑,這一點算不上有理有據,周末也是瞎猜的,當然,估計是**不離十。
一天到晚和那些四五十歲的房客眉來眼去的,木耳不黑才怪了去!
這是周末的原話。
王鳳凰帶著一個女員工,她把自己當成了清宮里的娘娘,走路的時候一步三搖,那臀股搖擺起來的時候,裙底差點沒能遮蓋住。
「喲,小周老板,你們家又開始裝修啦?」王鳳凰來到女兒紅發廊的大門口,刻意在周末的面前顯擺了一下她的身子,然後嗲聲嗲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平時喜歡偷看妹子身體的周末這次似乎是轉了性,壓根就沒正眼瞧一下王鳳凰,倒不是說周末被祁寶寶壓迫得沒男人的氣節了,而是他自問還不是那種饑渴難耐、是個縫隙就想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動物。
在周末的心里,他是個很講究原則的男人,不漂亮的女人,他鐵定是不看的,要是對方給錢的話,周末會權衡給錢的多少來重新恆定自己的原則。
見周末不搭理自己,王鳳凰心中那個氣啊,牙癢癢的,她在心里暗罵,裝什麼正人君子,老娘哪天要是心情好的話,沖你勾一勾手指頭,你不得巴巴地趴到老娘的懷里?
王鳳凰畢竟也是在商場打拼的人物,自問還是有些道行的,總不至于在敵人面前輕易表露自己的心機。
頓了頓,王鳳凰突然笑得更歡快了,如同被她賓館的哪位男房客撓了腋窩,站在周末面前笑得花枝招展的︰「小周老板,你轉讓女兒紅發廊沒少花錢吧?」
「呵呵!」見王鳳凰說得興致勃勃的,周末勉強牽動嘴角,當是施舍給王鳳凰一個微笑。
王鳳凰繼續說︰「對了,我記得前幾天城管的還過來了,說你們寶寶旅行社裝修之前沒寫申請,所以臨時暫停了,怎麼,難道補交的申請批下來了?」
「唉!」周末假意賣了個關子,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黯然神傷,「鳳凰姐,要讓城管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畜生審批下來,哪能那麼容易啊!」
王鳳凰心中暗自歡喜,表明上也沒表現出來,頓了頓,說︰「申請都沒批下來,你敢背著城管的開工?」
「那能怎樣,他們未必就知道我偷偷在裝修啊。」周末很不服氣地說,「再者,我這耽誤一天都是錢呢,耗不起啊。」
「嘿嘿!」听了周末這話,王鳳凰樂壞了,她陰惻惻地一笑,轉而換了副嘴臉,冷嘲熱諷的語氣,「小周老板,這麼做就是你的不對了,城管的也是為了咱們市民著想才讓你寫申請的,你這麼背地里干,那不是違規的嘛!咱們生意人,不僅要講誠信,還得奉公守法啊,我這個當姐的還是勸你暫停吧,等城管那邊批下來了再動工也不遲。」
你要是我姐,那老子不得吐了?
周末暗自在心里惡心了一番,臉上不表露出來︰「鳳凰姐,听你這話的意思,你是要告我啊?」
「我這不是要告你,是要把事實告訴城管的領導。」王鳳凰說得振振有詞的,「你說你,天還沒亮就偷偷開工裝修,吵了街坊鄰居不說,還對咱們康城的市容市貌造成了極端惡劣的影響。作為一個合法市民,我有權這麼做。」
王鳳凰絲毫沒給周末留情的打算,說干就干,掏出手機就撥通了一個在城管大隊上班的朋友的電話。
她在心里惡狠狠地想︰「想擴大規模搶我們易豐的生意,看老娘不整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