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一個迎面走來的女人。
一頭披肩的波浪長發染成了棕紅,身上穿的是一條黑紗的齊臀雪紡裙,裙子是束身的那種,整個人看上去前凸後翹,盡顯婀娜。
最迷人的是,那雙修成的美腿竟然沒有像其他美女那樣穿絲襪,就這麼**著,但雪白光滑的程度,不亞于那些穿著透明絲襪的。
配上一雙近十公分的紅色高跟鞋,本來就很高挑的她,和周末站在一起的時候,個頭相當。
閆青菜的閨蜜,彗雪!
和第一次在白銀皇朝看到穿著打扮一模一樣,要不是這里是六神棋牌室而不是白銀皇朝夜總會,周末都以為是時光倒流了。
彗雪款款朝周末走來,眼中明顯有幾分不能掩飾的慌亂,當然,也有驚訝。
周末能夠猜到彗雪看到自己為什麼會慌亂。
彗雪原本在白銀皇朝上班,是當之無愧的頭牌,之後白銀皇朝被路帥杰從阿偉和李天的手里搶走,現在彗雪出現在這里,多半是因為路帥杰看上了她的姿色,把她挖到六神了。
雖然彗雪平時不喜歡周末的窮吊做派,覺得周末和自己的閨蜜閆青菜好上就是豬頭在拱白菜,但是,畢竟是另投了東家,而且新東家路帥杰還是周末的對頭,也難怪彗雪會面露慌亂之色。
只不過,周末不理解的是,彗雪看到自己的時候,為什麼會驚訝,而且,驚訝中隱隱潛藏著幾分憤怒……
「周老大,你怎麼會來這里?」彗雪也不把自己的心聲表露出來,走到周末身邊,她嫵媚地甩了甩肩頭的棕紅色長發,風情萬種,那幾個迎賓的美女很顯然是在她的手底下做事,所以,彗雪出現後,美女們都自覺地走到彗雪身後。
「喲喲,發達了嘛,有這麼多小跟班!」周末笑了笑,說,「來六神,自然是來賭錢的。」
周末笑得純粹,彗雪笑得嫵媚,笑得胸前的兩團飽滿都顫抖起來,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卻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青菜怎麼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一看到彗雪,周末就自然而然地想到彗雪左胸刺青的玫瑰,不知怎的,他總覺得自己的心里蕩啊蕩的,尤其是看到彗雪胸前的碩大,周末更是覺得自己口干舌燥,但是,听了彗雪的話後,他就沒有心情了。
彗雪一直都不看好周末和閆青菜在一起,總說周末配不上閆青菜,這讓周末覺得很不爽,你媽,老子配不上她,難道配得上你?
「我是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你說了不算,得青菜說了才算。」
「你覺得我冤枉你?」彗雪見周末頂嘴,越發地咄咄逼人,高挑的她直接湊到周末面前,胸前的兩只鼓脹都差點貼到周末的胸膛,一陣又一陣迷人的體香直撲周末的鼻孔,「那我問你,這麼久,你找過青菜嗎?你知道青菜現在在哪嗎?你知道她在做什麼嗎?」
一經彗雪提醒,周末這才想起來自己剛出帝皇龍庭的時候接到過閆青菜的一條短信,他當時正準備回短信的,但是被祁寶寶打進來的電話給搞忘記了。
想起閆青菜在短信中說她坐飛機回家辦事,周末心中猛的一緊,月兌口而出︰「難道青菜家里出了什麼事嗎?」
听了周末的話,彗雪明顯也楞了一下,櫻唇輕啟,然後又閉上,顯然,她是想告訴周末什麼事情的,但是,最終沒說,頓了頓,她氣呼呼地嘟了嘟嘴,說︰「誰要告訴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家伙!」
「彗雪,你快告訴我,青菜到底回老家做什麼。」周末見彗雪欲言又止的模樣,越發不能心安。
就在這時候,路帥杰出現了,而彗雪也在路帥杰出現的時候離開,周末只得暫時把心頭的擔憂壓下。
筆挺的銀白色西服,鼻梁上架一副價格不菲的金絲眼鏡,斯文的路帥杰走到哪里都能吸引人的眼球。
不過,他今晚遇到了對手。
穿黑色西裝的周末,個子不比路帥杰低,體形不比路帥杰的差,最主要的是,黑色西服黑色墨鏡的周末給人一種狂野的感覺,比起路帥杰的清秀文人氣質,更能讓女人尖叫。
所以,周末和路帥杰面對面站在一起的時候,六神的美女員工們,看周末的眼神明顯多過看她們的老板。
「哈哈,周末老弟,幾個月不見,你賺大錢了吧,這身行頭,我看了都自慚形穢呢。」路帥杰和周末對視了差不多三秒鐘的樣子,然後突然大笑著張開雙臂把周末抱在懷里,那熱情勁兒,就好像周末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一樣。
將周末抱住後,路帥杰就不停地用手拍打周末的背心,以此表達自己的熱情。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實際上,他的雙手是用了勁的。畢竟周末和花敗樓在康音那一場生死斗路帥杰也是在場的,周末能把花敗樓打敗,不管是運氣還是什麼,路帥杰都必須要小心謹慎地試探。
這也是路帥杰為什麼沒有趕盡殺絕,一舉把周末手底下的ac酒吧、阿嬌、香水這三個場子也奪下的原因,因為,他不知道周末的深淺。
路帥杰不是馬眼,自然不可能做那種逼得兔子急眼了咬人的蠢事,他更慣于使用懷柔的策略。
周末以為路帥杰是想當著六神棋牌室里這麼多人的面羞辱自己,所以,感覺到路帥杰的手在用力拍打他的背心後,他也同樣張開雙臂把路帥杰抱在懷里。
同樣是表達友好的拍打路帥杰的背心,周末這力氣就用得更大了,他不是喜歡走文人路線的路帥杰,他覺得路帥杰那種假裝文人的行為是偽君子,而他不一樣,他一直以「真小人」自居,既然是小人,趁機打路帥杰這種事情周末做起來就順手多了,一巴掌一巴掌地拍打在路帥杰的背心,分明就是打人的架勢,當然,並沒有用暗勁,要不然,路帥杰未必能挺得住。
「哈哈!路老大,好久不見,兄弟想死你了!」
在旁人看來,周末和路帥杰摟抱在一起拍打對方背心的動作有點古怪,尤其是那些美女見了,更是覺得渾身不自在,她們甚至開始懷疑周末和路帥杰的姓取向……
路帥杰個子挺高的,足足有一米八,但是,偏巧不巧的是,周末比他高了幾厘米,也正是這小小的幾厘米,讓旁人把路帥杰當成了小受。
當然,這些美女之所以認為路帥杰是小受,當然不僅僅只是因為路帥杰比周末矮了幾厘米,更重要的是路帥杰拍打周末的動作太陰柔,遠沒有周末那種直接舉著巴掌用力拍來得霸氣,再有,路帥杰的衣著也把他的性別給扭曲了,和周末那身黑色的西裝比起來,戴金絲眼鏡、穿銀灰色西服,這不是小受嗎?
在搞基中,一個小攻,一個小受,作為男同胞,最喜歡充當的,自然是小攻,至于小受,那是偽娘的職業。
而且周末實在是太帥了,體形太完美了,尤其是和路帥杰的身體分開時摘掉墨鏡的動作,以至于路帥杰手底下那些美女員工都冠以他一個「大攻」的稱號。
與周末摘墨鏡的瀟灑動作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路帥杰那副代表了身價和地位的金絲眼鏡。
因為個子矮了周末一點,所以,路帥杰處處受制,周末抬手摘墨鏡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他的胳膊擦到了路帥杰的耳朵,所以,那副金絲眼鏡差點就被弄掉,可以想象,路帥杰的樣子有多狼狽。
路帥杰在周末身上沒討到好處,吃了暗虧的他也學乖了,下意識地退了半步,與周末保持著一定的有效距離後,他才繼續說話,依然是很和善的笑,但是,因為剛才的尷尬,這笑未免有些牽強︰「兄弟,前幾天听人說你立棍,另立了門戶叫柴刀盟,當哥的本來該去祝賀的,但實在太忙了沒能抽出時間,你不會怪哥吧?」
「哪能怪你?」周末也笑著和路帥杰說話,摘掉墨鏡後,他笑起來的時候,那雙干淨的眼楮對美女有著特別的吸引力,和路帥杰那種略顯尷尬的笑,有著本質的區別,「我們柴刀盟小打小鬧的,要是路老大這條真龍去了,ac酒吧那一灘死水也容不下你的身體不是?再者,路老大前不久才從我那幾個無用的小弟手中搶了地盤,你要是敢在我立棍的時候出現,不怕我打死你?」
「哈哈!兄弟真會開玩笑。」路帥杰察覺到周末說這話的時候是暗暗咬著牙的,所以,他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至于六神棋牌室的保安,路帥杰的那些小弟,听到周末說打死路帥杰的時候,也紛紛從四處涌上來。
和對方三四十號虎視眈眈的人比起來,周末這邊寥寥數人的陣容實在是太想螞蟻了,但是,不管是阿偉還是他帶來的幾個人,都沒有表露出絲毫的膽怯,在路帥杰的人圍上來的時候,他們甚至開始一邊叫罵一邊挽衣袖,半點沒有犯慫。
周末抬手將躁動的阿偉等手下兄弟制止下來,冷眼瞟了一圈將他圍得水泄不通的人,最終,他將視線鎖定在偷偷退了半步的路帥杰身上。
所謂藝高人膽大,以前周末不理解這個詞,但是,從帝皇龍庭出來後,他明白了。
依然是那副迷死少女到婦女也不償命的笑,周末頗有幾分站在萬軍叢中的狂傲氣質,他抬手,用食指指著路帥杰的鼻梁,說︰「路老大,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說這話的時候,周末的表情是雲淡風輕,語氣則是不溫不火,頗有幾分女妖精李關緋的獨特氣質。
將周末的神態看在眼里,雖然路帥杰不願意相信他當初利用的棋子已經變了,但是,事實擺在他的面前,他不得不信。
眉頭輕佻,路帥杰看了看周末知道他鼻梁邊的中指,然後笑著說︰「兄弟,你誤會了,我這些兄弟是來迎接你的,怎麼著你現在也是一方的老大,總不能不給你面子不是?」
說罷這話,路帥杰突然瞪向身邊的小弟,眼中閃過的,是能吃人的寒光︰「都沒長眼楮嗎?站在你們面前的大帥哥是柴刀盟的老大,還不快叫‘周老大好’?」
周末听了這話,滿意地將指著路帥杰的手收回來,以為路帥杰的手下要朝自己鞠躬行禮,所以,周末好整以暇地弄了弄自己的衣領。
然而,劇情並沒有朝周末期望的方向發展,想法的,他把衣領弄平整後,听到了一聲嘲諷。
「呵呵,柴刀盟的老大?從哪冒出來的小癟三,我沒听說過啊。」
說這話的是站在周末右側,手里扛著一根椅子的男人,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的橫肉,而且還是個光頭。他一臉不屑地瞥了眼周末,然後起哄一般問其他人︰「兄弟們,你們听說過嗎?哪來的狗屁柴刀盟?誰他媽是周老大?」
「沒听過!」
路帥杰手底下那些小弟扯開了嗓門齊聲說。
「呵呵!」周末淡淡一笑,並沒有因為別人的冷嘲熱諷而發怒,甚至于,他還有興致整理自己的衣袖,他將袖口的那枚紐扣解開,然後又扣上。
那個壯漢見狀,越發不爽,將把肩上扛著的椅子當成了寶劍,直直地指著周末的腦袋,傲慢又無所顧忌地說︰「小子,你很狂啊!」
「呵呵!」周末繼續笑,笑得淡淡的,就好像喝白開水一樣,「別在老子面前放臭屁,更不要在我面前裝凶賣狠,要不然,後果你承受不起!」
「你他媽找死!」那個壯漢听了周末的話,怒目圓瞪,手中的椅子悍然高舉起來,下一秒,朝周末的腦門砸去,「毛都沒長齊的小混蛋,讓款爺我幫你開瓢!」
「啊……」自稱款爺的壯漢這一手用椅子砸頭的動作太粗暴,嚇得場中的美女迎賓們尖叫起來。
陡然,周末的眼中閃過一道寒芒。下一秒,他抬手過頭,那把飛速砸向他頭顱的椅子被他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