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另一頭,王春花同學惡寒連連。在這邊抬頭仰望星空雖說看不到另一頭的逗趣互動,可在寧靜的也還是听得無比清楚。加上春花自認為非同一般的想象力……
春花只能說,自己被這奇妙的二人組合徹底打敗了。
整個對話下來,悲喜交加。時而虐戀劇情,時而喜劇大片,時而浪漫情懷,時而家庭倫理。春花表示,終于明白……為什麼這群人在自己有心思交朋友的時候適時出現了,太坑爹了,自己不正常,心情百轉千回也就算了,認識的人也思維跳躍高大上。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臭味相投」?傳說中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不管是什麼吧,春花的睡意短暫的被打跑了,周公爺爺在遠走。
陸西是女的?!春花表示有些不能想象,陸西不偽娘不女氣,粉女敕了點也還是很男子漢……暗瞳的權利讓人著迷,但為了掌權犧牲自己女兒,從小扭曲成畸形的性別思維認知,很不贊同,更不理解。
與此同時,在為陸西打抱不平的同時,小心髒略略的失望了一丟丟。
她是不喜歡對花美男動情啦,但是陸西扮男人簡直扮的天衣無縫,是春花準備納入小弟行列陣營的。
丟失一枚藍顏知己。
「誒呀!我媽媽還不是想幫著我爸爸盡早上位才行出來的餿主意,可氣死我了,你說有這麼個老母是不是亞歷山大,現在也好了自己不用裝了,我媽媽也不用裝了,爸爸暫時還是家主,等哪位幫主真的添了兒子,我們一家也就輕松了。你說是不是,我媽媽也能再享受個幾年的掌家大嫂的權威感,也就知足了。對不對。」陸西的聲音再次響起,連珠帶炮很有風格。
此刻听起來……
春花目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心眼好像更通透了……陸西一貫說話的風格此時讓人有一種故意掩飾的錯覺。
「是的。」
謝鋒心中應該也是……不知滋味的。
春花听出謝鋒兩個字中蘊含的真情與擔憂。他也現不妥之處了吧。不愧是謝鋒。
嗨!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陸西應該並無所查。這樣也好,這樣陸西應該就不用繼續再想措辭「據理力爭」了。越描越黑,陸西的風格。
一個直爽一個細膩才稱得上是天生一對。心中感嘆連連。
再之後,春花便沒有听到什麼對話了……片刻,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想必那邊的謝鋒陸西也以天為蓋地為廬的睡了吧。
警覺性很好的兩個人,一直沒有現自己的存在。春花沒意識到有什麼人要來,並沒有隱藏氣息,大意?
可想而知,這段時間他們應該很累。春花現在也是,身心的疲意抻拉著眼皮……再次輕輕的閉上了眼楮……
睜開眼後。天已大亮。抖抖身上的草根,第一天上課不能遲到,班主任還要課前當眾介紹自己。小小,胖嘟被分到其他班級……自己只能「孤軍奮戰」咯。
一年三班。
春花站在門口,突然想到應該等班主任到來再進教室。自己便斜靠在了門邊。
「春花!」
「謝婷?」什麼情況……眼前之人是謝婷。春花本來打算安定下來就打听打听謝婷的消息……謝婷也轉來b中?!
「春花!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現在咱們又是校友了,還是同班你說這得是多大的緣分呀!」
「謝婷,你怎麼?」不能怪春花奇怪。『**言*情**』謝婷給人的感覺……嘴角彎彎的,濃厚的齊劉海也夾起來了,露出光潔的額頭,整個人……
還有。謝婷家應該沒什麼背景,學習成績是很好,但還沒好到像林小嘟跟自己一樣靠實力轉過來。小小考初中雖只差自己一名,但……也是因為歐陽家做了點工作轉學才辦的這麼順利。
難道謝婷消失,是為了跟胖嘟一樣異軍突起奮圖強?
「怎麼了,正好我也新來沒多久座位什麼的都是新加的。我沒有同桌,感覺就是特地為你留的似的,來,過來,咱們坐在一起吧。」
「你怎麼了。為什麼跟變了個人似的。」很開朗。轉學不重要。謝婷的表現讓春花對于她現在性情的極大轉變,涌現無數猜測。
頭頂問號一個個亮起。
「每天開開心心活活潑潑的不好嗎?轉學前其實我就有些想通了,離開你們後我可是閉關修煉很久呢,這不出關不多時你就來了,怎麼樣,我悟性很高吧!」
「你真的,沒事嗎?」嘴角彎彎的,謝婷跟永遠笑不完似的,跟以前也反差太大了。
春花能理解謝婷見到自己很開心,她何嘗不是,見到謝婷也是如此,從心底還是感覺踏實了不少。踏實的同時……
「怎麼~你不喜歡我有說就說有笑就笑嗎~小心我變回以前的自己悶悶的,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的我可是已經短短時間內成為很多人的開心果了,跟著我,保證有飯吃的喲。」
「你開心就好,挺好的,咱們就坐在一起吧。」也許真的想多了。春花自從現謝婷的性格疏漏後,一直希望她能真正的開朗起來。現在,應該是謝婷開心的表現吧,積壓太深的情緒一下子真實展露可能需要的就是過程。
自己不要想太多,謝婷依靠著自己的支持和信任,作為朋友要默默地幫助著。
「哇哇哇!太棒了春花,春花我愛你!」
「嗯嗯。」干澀的回復。春花還是很不習慣如此直白的對話……也不是,她喜歡表現直接的人,只不過,謝婷如此……還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春花坐在座位上感受了一下現在桌椅的高低比,這是她的習慣,正確合適的坐姿影響著人的體態和健康,桌椅的搭配很關鍵。
手臂上上下下,模擬演示了一下上課長期保持的幾種姿勢。出奇的,很合適。比她以前親手調整過的任何一次桌椅都合適,跟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樣。
「……」
「謝婷?為什麼不坐下呢?」現謝婷突然不說話了。春花反倒又有點不習慣安靜的謝婷了。她們兩個是最後一桌不錯,不用擔心站著擋住其他同學的視線,可是……有坐不坐……誒?
啊?!
視線掃向周邊的春花這才現……教室里,再無其他人。
「你。不,愛,我,嗎?」
「我……你到底怎麼了!」微笑的謝婷,春花心頭泛起濃烈的毛躁感。
臉是笑的,春花卻整個身體,被實則陰郁異常的謝婷,震懾的一動不能動。怎麼辦?為什麼?椅子像吸鐵般緊緊的束縛著自己……
「你,不,愛。我。」
「謝婷……」春花想解釋,卻覺自己怎麼都吼不出來,說不出聲了。
「那就下地獄等著我來陪你吧!」
伴隨著謝婷鬼魅的笑語,春花身下的地面露出一個黑洞……深不見底。
「謝……啊!」瞬間的墜落,不留一絲反應的可能。春花閉目承受著失重下落的恐懼。耳畔笑聲不絕于耳,沒有因為自己離謝婷越來越遠而影響那咒人心魄的音。
「哈哈哈!哈哈哈……」
強大的失重感,永無止境。
要一直掉下去沒有盡頭嗎?春花真的撐不住了,內心的恐懼讓她睜不開眼,身體急速下降的沖力壓迫著疼痛的喉頭……
「啊!」
「喂喂,王春花作惡夢了嗎?有沒有好一點,醒了就好。」
夢?
又是夢。
謝婷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
看著眼前的陸西。「嗯?嗯嗯。不不……」
「回到現實了,做夢而已,現在有我們在你旁邊。」
「哦,謝謝。」春花見過最善良的人就是陸西了吧……
「……」
呃~太善良也不好,春花覺得吧,太過于善良就會不好意思問自己想知道的東西。眼前欲言又止的陸西又是個怪卡。兩種性格……
嗨,春花還是善解人意的激激她吧,「好啦,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從昨天晚上就在了。你們說的話我都听到了。」
「啊啊啊!你都听到啦,你怎麼能都听到呢,那是我們的*耶,王春花你太不厚道了,偷听是可恥的行為。」
就知道一激,另一個性格便暴露無遺,「陸西妹妹,你能不能再可愛一點,我是光明正大的听好不好,我還沒有追究你們攪我清夢的罪過呢。小心禍從口出喲~我明天可不想被你轟動全校的道歉嚇到。」
「哦。」
「誒?今天怎麼這麼听話,你不是心里有話憋著不說出來會內傷嗎?」春花不習慣。陸西兩種性格融合了?
「我也不知道,听到你說你是光明正大的听,還被我們吵醒……好像心里就沒什麼話了。奇怪~」
「不會是我口才太好把你說服了吧?」想想,春花以前還真沒有意主動招惹她,更沒有回過嘴。
「誒?」
「真噠?!我剛剛的話貌似也沒什麼技術含量呀?」春花是想為自己攔功勞,問題是她都不好意思的。
「就是說呢……哦!對了,我知道了,以前的人都是听著我單方面的說,很少有頂嘴的……或許,以後你們大家都頂頂嘴,測測是不是這麼回事。」
那是,自己真的猜對了?瞎貓踫到死耗子?「啥子個嘛……一大早上在這又有草坪上就把你的問題這樣簡簡單單的解決了?!」春花還是接受不了這火箭般的速度。
只不過多說了一句話,至于如此的捉襟見肘「擒賊先擒王」嗎?
「我是說可能,以後你們就放馬過來大膽的反駁我吧。」
「呵……好吧。」如果能幫助你,自己還可以找人斗斗嘴,春花願意全權代勞。
女人的陸西,本性還是難改。倒是給了某男一個很大的福利……上天眷顧有情人呀!原諒春花很純潔的一直盯著某女的胸部呆。
「咱們先回寢室吧。」隱形人說話了。
哈哈!抱歉抱歉,回過神的春花現……自己真的跟覬覦某男所有物的**似的。好的,送你個道歉禮,「嗯,趁著大家洗漱的時間回寢室一趟,總不能灰頭土臉的去上課吧。陸、西、妹、妹,你連夜過來回去盡量好好洗個熱水澡,以防體質下降感冒。」清清楚楚的加重有些字,大家懂得。
春花開始不打算這麼早暴露的……第一次趁自己之快。說的賊快,第二次助某人早日修成正果,說的賊慢。陸西妹妹原諒喲~接招。
「陸西妹妹?我說剛才……就感覺哪里不對來著,我可是比你大的王春花,以前是學長,現在總得尊稱一下學姐吧。」
「哦,好的陸西妹妹。」上鉤嘍。
「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呀,不要叫我陸西妹妹。」
「好的,我不會叫我陸西妹妹的,你才是陸西妹妹。是不是謝鋒學長。」順水人情~沒有主角出場怎麼行。
「呃……」
「吼!他就是謝鋒學長?王春花你很過分喲,你怎麼能長幼不分呢?!我是學姐學姐,okok。」
「哦,好的,等你什麼時候把女人味練足了。我再改變稱呼,陸西妹妹。」重點喲。
「你是說我沒有女人味嘍,那妹妹也是女的呀,你為什麼肯叫我陸西妹妹,不肯叫學姐。」
「看看看,一看就知道你女人的修煉太貧乏了,我說的是女人味。那才是姐姐。你現在……對對,什麼時候是男女不分的呢……是baby。看……你這麼一提醒我才知道搞錯了,應該叫陸西baby。」
「baby?」
「謝謝啦。」眼神再次狀似不經意的瞟瞟某女身後的大塊牆。
「算你說的有道理。你就等著馬上叫我學姐吧。謝鋒,以後我的女人味就交給你訓練了。」
好滴!搞定。春花都要佩服死自己牽著別人鼻子走,給別人挖坑往下跳的感覺了。
「我?」傻站著。
戀愛中的男人也是零智商,春花恨鐵不成鋼。
好在某女心思單純起來不像人。「怎麼不願意?你以前不是在學生會很風生水起,手底下不是培養了很多人才嗎?難道我跟你的交情還比不上他們?」
某男繼續傻站著,完全不知自己的渾身肉肉都快被一個小手指頭戳遍了。
嗨……春花怎麼總是嘆氣呢,春花出馬一個頂倆,送佛送到西。「怎麼會,學長對你的情意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我是見證人,跑步了的。學長是擔心以後你不听他的,他交起來得多為難呀!是,吧,學,長。」隨即手中暗暗用力將一小粒石子打出。
賓果,中了!
「啊!嗯。」謝鋒只是從沒看到過陸西跟人爭辨出女孩姿態……眼神被吸引,孰能無過,還不是即刻讀懂對面人的小心思~
「是哦~那謝鋒以後我都听你的,該訓就訓、該罵就罵、你說的就是天,我听你的。」
「好的。」謝鋒大度,這個福利不錯。他就勉為其難原諒……膝蓋酸痛酸痛的,原諒剛剛那有有神助的大力「彈指神功」。
春花不傻,見好就收,她就是故意手中多下了幾分力度。她恍然現,自己一個女孩子盯盯另一個女孩子,又不是什麼大過錯……送的道歉禮太豐盛了……彈一彈,彈出酸酸痛痛感。
得了便宜賣賣乖,「這就對了嘛!」
謝鋒察覺,自己真的被「彈指神功」戲耍了。無傷大,教陸西福利多多,自己謙和有禮,對喜歡的人也是可以打破教條,適當放縱放縱的。
如何充分利用,取決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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