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依舊是不言不語,只是默默的站在窗邊抽著煙。『**言*情**』
茹冰急了,從他的身後繞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
「由美是初雪十幾年間最好的朋友,難道你不知道嗎?你不知道這對那個女人來說,是繼你之後,最致命的一個打擊了,你不清楚嗎?君浩!」
「我無從選擇!」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無從選擇?你不是……」
「因為我現在沒有魔體,只是暫時附身在這個男人的身上,有了一個人類的形體而已,沒有魔體的我,現在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那我還能做什麼?」
捏碎了手里的雪茄,男人的神情看似也很痛苦,但是現在的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所以,你就只能犧牲掉和你相依為命的由美?」
「它的壽命已經不多了,以狗的年齡來計算的話,它現在已經是一個老人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幫人殺了它?」
「讓我想一想!」
從桌子上再次拿出了一根雪茄,男人皺著眉宇抽了起來,司茹冰走到了沙上,竟然也點燃了一根雪茄吞吐了起來。
「如果由美一旦有事的話,初雪會瘋的,她已經禁不起更多的打擊了!」
……
「由美,怎麼了?你為什麼在哭?你在害怕嗎?」
初雪微笑著向面前的狗兒伸出了手,可是它卻腥紅著眼楮向後退去,怎麼也不肯到初雪的身邊來。
女人的步伐又向前探近了兩步,看著它陌生的注視著自己,眼中閃過了一抹憤恨。
「怎麼了由美?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初雪啊!你不記得我了嗎?」
女人奇怪的直起了身子,看著狗兒對她一臉防備的瑟縮著身體,死活就是不肯到她的身邊來。
「為什麼?你是在恨我嗎?你是在怨我嗎?由美,你不再要我了嗎?」
面前的狗兒一再的後退,可它的眼楮卻異常的血紅,後來,甚至就連身上都沾滿了血,初雪急了,想要上前抱住它為它止血,但由美卻流下了眼淚,默默的看著她,然後身子向左面倒了下去。
「由美,你怎麼了?由美?你怎麼了?」
初雪的身子不斷的往前跑,可她離狗兒的距離卻是越來越遠,她只能痛哭著看著由美孤單的躺在那里,甚至連模,都模不到它。
「由美!……」
女人帶著哭腔,從床上猛然坐了起來,一旁的茹冰嚇了一大跳,睜開了眼楮立刻看向了她,坐在床邊抱著她不斷顫抖的身體。
「初雪,你總算醒了,嚇死我了!」
「茹冰,由美呢?由美在哪里?」
「它……」
女人有一絲猶豫的低下了頭,初雪的眼??的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它死了是嗎?由美已經死了是嗎?」
「不!初雪,你別激動!由美它還沒有死,只是現在我們還見不到它。」
「它在哪里?茹冰,告訴我,它在哪里?」
「這邊的調查已經結束了,很多游客都已經離開,本來我們想說等你醒了以後我們也馬上走的,至于由美嗎?它被公職人員帶走了,說要做進一步的調查。」
「我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我們馬上出!」
女人穿好了衣服一個箭步沖了出去,茹冰看著窗外那漆黑的夜色,都已經這麼晚了,她們要怎麼走啊?
祝蕭蕭由于害喜嚴重,食不下咽睡不安穩的,所以臉色很難看,被初雪這樣半夜吵醒坐上了車,女人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的蒼白了。
茹冰擔憂的看著,模了模她的額頭︰「你的臉色很難看,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對不起蕭蕭,是我不好!」
祝蕭蕭雖然有一些不適,但她還是對茹冰搖了搖頭,拍了拍初雪的肩膀,沒有說話,疲累的躺在諸葛一凡的懷里。
當他們回到初雪別墅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曹植從電視上看到了度假村的報道,又從電話里听說了初雪她們被困在了那里,所以異常的擔憂。
所以當他看到初雪等人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來,男人注意到了初雪蒼白的臉色,又看到諸葛一凡對他搖了搖頭,便心領神會的明白了。
他示意身後的保鏢將一行人的行禮拿下來,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幾人的身後上了樓。
曹東珠剛剛收拾完初雪的房間,從那里面走了出來,看到了一行人的身影,幾步向初雪的方向跑了過來。
「姐姐,你總算回來了!我都要擔心死了!听說度假村那里生了命案,還說那幾個保安都是被一條狗殺死的,這是真的嗎?我都快被嚇死了!」
當年輕的女孩說完了這些話,然後又看到了初雪落寞的眼神,女孩這才驚覺氣氛似乎不太對,她疑惑的抬起頭看了看小姐,這才現這里似乎少了一個影子,于是便奇怪的問道︰「嗯!由美呢?」
緊接著,她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警告的眼神,但是為時已晚了。
初雪自己一個人回到了房間里,默默的關上了房門,沒有讓任何人跟著進來。
曹植拍了曹東珠的腦袋一下,生氣這個孩子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小女孩也很委屈的撅著嘴,擔憂的望了望初雪的房門。
「難道電視里說的那條狗,指的就是由美嗎?」
「你還說?」
又拍了一下女兒的頭,曹植失望的跟在蕭蕭等人的身後向樓下走去,也順道拉走了這個還在初雪的房門外徘徊的女孩。
「讓小姐靜一靜,暫時先不要打擾她!」
「好吧!」
一行人又向樓下的客廳走去,諸葛一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把祝蕭蕭交給了一旁的茹冰,一手滑開了接听鍵。
「喂!」
「什麼?你都查清楚了,是真的嗎?」
「那好了!我知道了!」
「怎麼了?誰來的電話?」
祝蕭蕭被茹冰攙扶著來到了沙上,看著男人臉上陰郁的神色,女人的心里便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是不是由美……」
「度假村的案子已經交到了廖昌的手里,現在這件事情更麻煩了!」
「怎麼又是他?真像個打不死的蒼蠅一樣,怎麼甩都甩不掉!」
祝蕭蕭擰緊了眉頭,不奈的看向了諸葛一凡︰「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由美的牙上確實留有那幾個保安的dna,但是對于他們來說,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卻死了五條人命,對由美,他們可能會讓它安樂死,但是我現在最擔心的不是他們會把由美怎麼樣?而是現在這件事情已經到了廖昌的手里,我是怕這事又牽連到初雪,那可就更麻煩了。」
「會嗎?會牽連初雪嗎?」
諸葛一凡搖了搖頭,因為他也不確定︰「現在我也沒有想出什麼頭緒來,這畢竟是五條人命!不過我真的很疑惑,那只一向膽小的由美,為什麼會突然咬死了這幾個男人?」
茹冰與他的眼神一個對視,心里像是打定了什麼主意似的︰「好吧!我晚上再找初雪好好的談談,看看我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事情!」
……
晚上,茹冰以家里還有一點事為由,從初雪的別墅里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她坐在沙上想了幾分鐘,這才拿起了手機播通了傅啟軒的電話。
「我們……見一面吧!」
夜色如一大片黑色的帷幕,擋住了天空上那星星點點的月光。
司茹冰躡手躡腳的前來,她不知道傅啟軒為什麼要把她約見在這片荒郊野外上。
這里靜的讓人感到害怕,就連微風吹動了樹木時,女人都會驚懼的猛一回頭,眼楮無限的瞪大。
不遠處,兩個金色的車燈照了過來,女人抬起手,擋住了面前的光束,眼楮微眯著竟然睜不開。
車上下來了一個男子,步伐昂揚的向她這邊走來。
女人的眼前恍惚的出現了一個黑影,待焦距清晰一些,傅啟軒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
「什麼事?」
「為什麼殺了那幾個保安?現在那件事情已經牽連到初雪了,你為什麼要殺了他們?」
男人冷著一雙眼,挑眉看著她,然後淡淡的說著︰「卓心蘭在泳池里想要置初雪于死地,但是卓翰晨卻買通了那里的保安,把泳池里的那一段監控給銷毀了。」
「什麼?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可是為什麼初雪卻一個字也沒有提呢?」女人感到很意外,那個卓心蘭,竟然會如此狠毒,而那個卓翰晨,和她更是蛇鼠一窩。
「你殺了那幾個人,僅僅是為了替初雪出氣嗎?可是現在,那件事情卻已經給初雪惹上麻煩了,君浩,你太沖動了!」
司茹冰嘆了口氣,轉身靠在他的車前,看著這個附身在傅啟軒身體里的魔杰。
「現在的初雪,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如果她再失去由美,那她就真的支撐不住了,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救出由美嗎?」
男人對茹冰的疑問不言不語,而是臉色深沉的回到了車上,踩動了油門,目光如鉅的看著她︰「我會好好想一想的,看看有沒有辦法救出由美,你暫時先不要告訴其它人我的事情,等一切時機成熟了,我自然就會讓他們知道的。」
「至于那個卓翰晨,我也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的!」
車燈一閃,男人的車影消失在這黯淡的夜色中,茹冰看著那漸漸遠去,成為一個金色圓點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站著,就連她身後出現的那個黑色影子,她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