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翰晨伸出了手,撫上了卓心蘭的臉頰,不過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沒有實體的魂魄罷了,那個呆滯的女人根本就感覺不到他的踫觸。
因為備受折磨,因為心理的壓力太大,卓心蘭流掉了孩子,精神也崩潰了!
雖然這個男人並不愛她,不過,她卻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的女人,卓翰晨想在自己最後的時間,再看看她。
男人蹲下了身體,握住了女人的手,抬起頭,眼神復雜的看向了她︰「心蘭,只剩下你一個人的世界里,你要堅強一點!惡夢很快就會消失的,忘掉卓翰晨,忘掉你所有的痛苦,找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
「孩子,你一定會再有的,以後,你就只能靠你一個人自己走,今生,謝謝你曾經愛過我!下一輩子,大下輩子,永遠,你也不要再遇到我!」
「誰?誰在說話?」
驚恐的從床上站了起來,女人扔掉了手里的枕頭,快速的在臥室里搜尋了起來。
看看床上,看看床下,看看櫃子里,看看洗手間,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女人也沒有現還有其它的人在這里。
雖然她的思維很混亂,但是她的潛意識,卻讓她的心絞痛了起來,那種讓她窒息的不安感,促使卓心蘭流下淚來。
「這是什麼?」
模著從眼楮里留出來的那絲水潤,女人笑了,眼淚卻在持續流著。
「這是什麼?哈哈哈哈!」
她的神情很瘋癲,笑容很蒼白,臉上掛著茫然,一邊流淚,一邊淒慘的笑著。
卓翰晨的魂魄消失了,此刻的房間內,只留下了卓心蘭亦哭亦笑的聲音。
「小姐好像又瘋了!一天總要幾次的,哎!」
「不用管她!卓家現在已經敗落了,我們能在這里干多久還不知道呢?誰還有那個閑心管她啊!」
回廊上,兩個四十歲左右的下人一邊走過卓心蘭的房門,一邊議論著,樹倒猢猻散,大概指的就是眼前的這種情況吧!
……
曹麗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就像是瘋了一樣,開著車子飛快的奔了出去。
剛才的事情到現在還是歷歷在目,女人甩著頭,皺著眉,車子一轉,上了高速。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好怕?是鬼嗎?他和卓翰晨有關系嗎?
不要想!不要想!曹麗一遍遍的催眠自己忘記剛才的事情。
看了一眼倒車鏡,女人突然警覺的現,有一輛車一直在尾隨著自己。
她的車速已經很快了,是那輛車卻還是緊咬著不放。
下了高速,女人拐個彎走了一個捷徑,身後的車子又跟了上來。
這回女人是真的驚慌了,她知道,這是有人要解決她了。
剛才的膽顫還沒有消失,曹麗的手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抖了。
車子左拐右拐的,女人越開越快,身後的車子也是緊追不舍的。
右手一轉,女人將車子拐進了一條小道,這里是一條捷徑,離傅家的別墅,就只有兩條街的路程了,她以為,以逃回去,是……
曹麗只顧看著身後,卻沒有注意到面前迎面開來的一輛面包車。
當她注意到的時候,臉色白,張大了嘴巴,尖叫了一聲,車子一轉到底。
對面的面包車直接撞了上來,將曹麗的車子推出了很遠。
待一切平靜,面包車上的人連帶著身後尾隨的人走了下來,曹麗的身體半躺在車外,滿臉鮮血,隱約中,她看到其中的一個男人探近的臉。
「她死了嗎?」
「不死也好不了吧!回去交差吧!」
「夫人不是一向很看重她的嗎?還說她的肚子里有了傅家的骨肉,為什麼突然讓我們干掉她?」
「你別管那麼多,只要做好夫人交待的事情就行了,快走吧!別被人現。」
「救我!……救……我!」
幾個男人的身影消失了,在這條平靜的小道里,一切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
外面穿梭不息的車輛一輛挨著一輛,卻沒有人注意到這里。
曹麗沙啞的聲音,無人回應,她力不從心的伸出了手,身上的鮮血滾滾流出,臉色蒼白,表情猙獰,最後,也只有徒勞無功的垂下了手臂。
胡心穎在客廳里坐立不安的,一會起來走走,一會又坐了下去,無知無覺的喝著杯里已經放涼的咖啡。
她最終在沙上坐了下來,伸出右掌拖住自己的下顎,雙腿交疊,將胳膊支在自己的膝蓋上,用牙齒咬緊自己的手指。
女人拿在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緊張的接了起來,聲音無比低沉。
「怎麼樣了?我讓你們辦的事情,解決了嗎?」
「是!夫人,我們已經解決掉她了!」
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女人伸吸了一口氣,終于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你確定做的一點馬腳都沒有嗎?我不希望在未來的日子里,看到什麼羅亂。」
「你就放心吧!夫人,我們做事一向干淨利落。」
「那好!錢我會馬上讓人拿給你!你們要盡快的從這里消失。」
「一收到錢,我們就會走的!」
掛斷了手機,胡心穎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她從沙上站了起來,拿起了自己的包包向門外走去。
「老夏,我出去
shopping,晚點回來!老爺要是回來就讓他先吃飯吧!不用等我!」
事實上,老爺也從來沒有等過她。
胡心穎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管家老夏從一個內室里踱步出來,注視著女人消失的背影,臉上的表情看似很復雜。
而喬曼曼,她隱身在樓梯後,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臉色蒼白,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冷意。
她顫抖著將雙手相握,閉緊了眼楮,想要平復自己這顆快要跳出胸口的心。
「怎麼辦?現在她要怎麼辦?」
此刻的女人,眼中只剩下了一片茫然。
……
周末的時候,諸葛一凡帶著祝蕭蕭和兒子,來到了初雪的小家。
來到這里的祝蕭蕭,就像是久違了一件寶貝一樣,左模模,右模模的,愛不釋手。
其實胡心穎已經現了初雪與傅啟軒的行蹤,但卻到現在還沒有動手,兩個人都感覺很疑惑。
已經這樣了,他們是完全以搬回司氏別墅去住的,只不過,因為比起別墅,初雪更喜歡這里,所以他們才沒有走,不過現在看來,就連祝蕭蕭也是對這里有著更多的情感。
人有了錢真的就是好事嗎?沒有原來那種單純的快,沒有了以隨心所欲的勇氣,沒有了以擺月兌一切的選擇。
初雪身兼著司氏家族的榮辱與責任,這種壓力,已經快讓她透不過氣來了。
懷里抱著小華仔,听著他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講些什麼?女人不自覺的跟著微笑,把他放到嘴里的手指頭給抽了出來。
小華仔感覺自己吃的東西突然沒有了,便不滿意的大聲哭了起來。
祝蕭蕭走了過來,又幫著他把手指頭放了回去,孩子這才停止了哭泣,不滿意的瞪視著初雪。
女人失笑,不知道該做何表情?她看了一眼好友,生氣的皺著眉︰「你太嬌慣他了,這樣很不衛生!」
「那你想繼續听他哭嗎?拜托!讓我清淨一下!我好累的!」
孩子明明一直都是由保姆帶,說的好像是她親力親為了似的,初雪無語的搖了搖頭,又抱著小華仔在地上來回走著。
傅啟軒坐在沙上抽著雪茄,諸葛一凡坐在旁邊皺著眉,眼神在男人的身上瞟來瞟去的。
「看夠了嗎?」
傅啟軒陰冷的聲音傳來,諸葛一凡伸出手在男人的身上模了模,對方轉頭瞪著他,男人一笑,縮回了自己的手︰「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你就是司君浩!」
不過他陰冷的眼神,不耐的語氣,甚至就連他抽煙的動作,都百分之百的是那個男人,以前,自己怎麼就沒有現呢?
祝蕭蕭從自帶的行禮中,拿出了一罐味道怪怪的臭豆腐,初雪猛一聞到,一陣干嘔。
諸葛一凡接過了小華仔,看著初雪捂住嘴沖進了洗手間。
「她怎麼了?」
正吃的津津有味的祝蕭蕭抬起頭,不明所以的望向了初雪的方向,諸葛一凡也為這股味道而皺起了眉,不滿的說道︰「還不是讓你燻的,你就不能先把那些東西收起來?」
「你不知道以前初雪比我還愛吃這些東西的嗎?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女人皺著眉來到了洗手間的門前,用力的拍打著房門。
「初雪,你怎麼了?沒事吧?」
里面傳來了沖水聲,半響之後,初雪打開房門倚在門上,臉色很蒼白。
「你怎麼了?是不是……」
離上次傅啟軒給她灌血的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是不是她又……
女人虛弱的搖了搖頭,感覺胃里還在不停的翻攪著。
祝蕭蕭把她從洗手間里扶了出來,她這才覺,傅啟軒的臉色似乎也不太好看,這兩個人又怎麼了?
當所有的食物擺上了餐桌,四個人都頗有性質的坐了下來,這是初雪與祝蕭蕭共同努力的成果,終于有機會,四個人以一起吃一頓家常便飯了。
從小就沒有在父母的身邊長大,兩個女人的自立能力都很強,做飯的水準也是不容小覷的。
吃了第一口帶著酸味的藕片,初雪的反胃感又再度侵襲了上來,諸葛一凡一閃身,讓她沖進了洗手間。
其它三個人不明所以的面面相覷,祝蕭蕭眉毛一挑,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掛上了眉梢。
那個女人,是不是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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