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硬著頭皮,閉上了眼楮,雙手用力的攥住了刀柄,深吸了一口氣,一鼓作氣的向下刺了下去。
就在這時候,房門被人打開,諸葛一凡詫異的身影站在房門外。
他看向司茹冰的動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茹冰,你在干什麼?」
「我!……」
女人一時無言以對,轉頭去看卓翰晨,是那個男人此時卻消失了。
松開自己的手,刀子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女人似乎也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她看著自己的手,全身顫抖,哭泣不已。
「我竟然想要殺了他?我竟然想要殺了他?為什麼?怎麼會這樣?」
「你到底在做什麼?你瘋了嗎?」
快步走來的男人從地上撿起了刀,一把抓住了司茹冰的手,大聲的質問著她。
幸虧他覺得茹冰近來很反常,所以才格外注意了她一下,不然的話……後果真是不堪想像。
她怎麼會……想要殺掉司君浩呢?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女人痛哭失聲,不斷的搖著頭,她不能說,她什麼也不能說,如果說了,兩個人就都活不成了。
諸葛一凡松開了對她的牽制,抬眼看向了四周,這里並沒有其它人的身影,但是為什麼會……
「一凡,你就別再問了!我沒有什麼好說的!」
司茹冰從臥室里跑了出去,諸葛一凡伸出的手舉在半空中,卻沒有抓住她。
男人撿起了地上的刀子,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腰間,轉頭看了初雪與傅啟軒一眼,這才走出了臥室,並反手關上了房門。
隨著關門的聲音,卓翰晨的身體又顯露了出來。
他的心緒紛亂,像是受到了某種刺激︰「為什麼?為什麼諸葛一凡會看不到自己?」
他伸出了自己的手,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開始呈現半透明的顏色︰「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難道是光騰在他的身體里動了什麼手腳嗎?」
卓翰晨崩潰的大叫,但他的聲音卻卡在嗓子里不出來︰「難道他現在還是一個魂魄嗎?所以才會這樣?他的**消失了嗎?」
「對了!之前初雪刺了他一刀,就是用那把殺掉魔杰的匕首,是因為那個嗎?所以他現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男人的身體向後踉蹌的靠在了窗邊,月光下,他伸出來的手是半透明的。
原來一切都只是他的美夢一場嗎?即使傅啟軒死了,他也不會和初雪在一起嗎?
順著窗邊的牆體,男人滑坐在地上,他低垂著頭,一臉的痛苦。
他,早晚還是會消失的。
……
諸葛一凡沒有和祝蕭蕭說出司茹冰的怪異,因為憑她對那個女人的了解,這件事情讓她知道只會把小事化大的。
現在,?在,男人正在密切的注意著司茹冰的一舉一動,他是不會讓那個女人做出錯誤的決定的。
現在已經是倒數第五天。
傅啟軒和初雪還是沒有意識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席飛揚嘗試了很多的辦法,但都沒有什麼成效。
蕭子峰被招了回去,听說,已經找到了山崎剛與山崎智子的線索。
而諸葛一凡,一直在用視訊的方式處理著司氏的業務,大家就這樣有條不紊的過著每一天。
祝蕭蕭依舊來給初雪擦拭身體,司茹冰走了進來,看起來無精打采的。
「這里的氣氛已經很沉重了,你就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祝蕭蕭一邊幫初雪翻了翻身體,一邊嘆了口氣。
司茹冰走到傅啟軒的身邊坐下,抓起了他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君浩,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到底應該怎麼做?你和初雪的日子都不多了,現在我應該怎麼辦?你能不能來告訴我?」
女人的臉色很蒼白,她低垂著頭,眼淚就在眼眶中打著轉,是,卻無人來回答她的心聲。
自從那天讓諸葛一凡撞見了她的意圖之後,他現在總在有意無意的盯著自己,雖然茹冰很理解,但是卻沒有了下手的機會,而那個卓翰晨,也突然的不見了。
現在就連這一線的希望也沒有了,難道真的要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人一起離開嗎?
「君浩,你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
祝蕭蕭的手機響起,是家里的佣人來的電話,女人很緊張,立刻站了起來劃開了接听鍵。
「怎麼了?有事嗎?」女人的臉色不太好看,似乎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夫人,小少爺他……」
「我兒子怎麼了?你別吞吞吐吐的,快說話!」
本來祝蕭蕭的心里就七上八下的,也許是因為母子連心吧!她從昨天開始就異常的煩躁,但是家里一直沒來電話,所以她以為是自己神經過敏。
現在,看管小華仔的佣人親自打來了電話,而且還是這樣欲言又止的,祝蕭蕭的不安感漸漸擴散,也開始更著急了,她的口氣越的不耐。
「到底怎麼了?你快說!」
「是!夫人!」
祝蕭蕭的脾氣一向不太好,這是人盡皆知的,正因為如此,給她打這個電話的佣人就更緊張了。
在祝蕭蕭的一再催促下,佣人這才開口道。
「小少爺他昨天高燒了,我們已經讓醫生來給他看過了,本來昨天燒就已經退了,沒想到今天,他的體溫卻突然反復了,不但燒的更厲害,而且,小少爺還在抽筋,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嚇的我們……」
「我兒子燒,為什麼你今天才說?」
祝蕭蕭握緊了電話,口氣嚴厲,眼楮通紅,現在,她有一種非常想殺人的沖動。
佣人被她的語氣嚇的不輕,知道她已經怒了,立刻解釋著。
「昨天我們就告訴少爺了,他沒和你說嗎?」
「諸葛一凡?」女人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放射著怒火。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看到自己的兒子再說,其它的,就等以後再算。
女人順了順氣,立刻交待到︰「送我兒子去席飛揚的醫院,我們馬上就過去。」
匆匆的掛斷了電話,女人心急的往外跑,茹冰從床邊站了起來,擔憂的望向她︰「華仔他燒了嗎?很嚴重嗎?」
「茹冰,對不起!我和一凡要先回去看一看,我們會帶席飛揚一起回去一趟,這里就先拜托你一個人照顧一下,如果初雪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就立刻打電話給我,我們會馬上回來的。」
「行了,你就不要擔心了,先回去看看小華仔吧!」
「嗯!等他的體溫平穩了,我們會盡快趕回來的。」
女人拿起自己的包,轉身沖了出去。
司茹冰站在窗邊,看著蕭蕭一凡與飛揚三個人,快速的上了車,開出了別墅。
女人回頭來到了床邊,繼續看著傅啟軒愣。
「現在那些礙事的人都走了,我們的事情以繼續了?」
身後又出現了那詭異的聲音,女人回過頭,驚恐的看到了卓翰晨半透明的身體。
「你……你怎麼會?」
「我說過我的靈魂損耗了,已經走到了盡頭,我沒有騙你!」
「那你這樣?還怎麼救初雪?」
司茹冰來到了卓翰晨的面前,將手伸向了他,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楮,向後踉蹌的退開兩步,她……竟然能穿過那個男人的身體,
「現在,連你也無能為力了嗎?」
司茹冰感覺自己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幻滅了,她頻頻的搖頭,腳步更是一步步的後退,她接受不了。
「能救她的人不是我,而是傅啟軒!」卓翰晨來到初雪的床邊,定楮看著她,眼神即復雜,又不舍,即使他不願意承認,現在也不得不承認了,她和魔杰,才是天生命定的一對。
「他?」茹冰不確定的看向躺在那里的男人,現在,他連自己都保不了,又怎麼來救初雪呢?
「我告訴過你,傅啟軒的血以救初雪的,你忘了嗎?」
女人再次搖著頭後退,直到她退到了牆邊︰「你還是讓我殺掉他?不!我辦不到!有過一次已經很痛苦了,我不能再來第二次。」
「如果你不動手,他們兩個人能都會死的。」
「不!我辦不到!你不要再逼我了!」
推開了卓翰晨逼近的腳步,不!事實上應該說,司茹冰是直接從卓翰晨的身影間沖過去的。
她驚恐的回頭,害怕的看向自己身後的男人︰「剛才,她真的是從那個男人的身上穿過來的嗎?」
卓翰晨露出了一聲絲笑,無力的說道︰「你看到了,我現在的這個情況,說明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如果你再猶豫不絕的話,我就真的救不了初雪了。」
「不!我不相信!你讓我好好的想一想!不要再說了!」
女人一邊搖頭,一邊退到了門邊。
卓翰晨就站在那里,看著司茹冰轉身跑了出去。
他看向了床上的男女,身影漸漸的消失。
……
倒數第五天的晚上
司茹冰在經過了深思熟慮之後,終于決定要賭一把。
此時的司家別墅里,除了她,曹植,還有一些保鏢佣人外,其它的人都不在這里了。
站在傅啟軒的身邊,司茹冰一手握住刀柄,一手用力的抓住自己的衣角,她非常的害怕。
難道,一定要讓她親手把刀刺進傅啟軒的心髒,他和初雪兩個人才能活嗎?是,這種事情要讓她怎麼做的到呢?
卓翰晨的身影站在月光下,顯得那樣的詭異。
女人閉緊了眼楮,強迫自己不看也不听,伸出另一只手,她一鼓作氣的將刀刺了下去,傅啟軒突然睜開了眼楮,嘴里吐出一口鮮血,眼楮直勾勾的望向面前的女人,用手指向了她。
「啟軒……你怎麼樣?……啟軒……」
司茹冰感覺自己已經肝腸寸斷,她抓住了男人伸出的手指,哭倒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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