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听診器,席飛揚先是檢查了一下諸葛逸辰的心脈,不自覺的皺起了眉。
他這一下真是摔的不輕,從高處墜落時,他不但要承受自己的重力,還要把水滴抱在懷里,頭部多次撞向假山石,腦震蕩是肯定有的了,身上也有多處骨折。
已經為他的內髒拍了片子,到底還有什麼嚴重的內傷?片子出來就知道了。
醫院里,傅啟軒,司初雪,連同諸葛一凡還有祝蕭蕭,全都焦急的站在手術室的門外。
水滴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哭著,泣不成聲,諸葛逸辰都是為了救她,才會把自己弄成現在的這個樣子,這一切,要讓她怎麼償還呢?
學校的校長,以及艾瑪等人的父母,遠遠的全都不安的向這邊跑來。
祝蕭蕭回頭看著一行人,攸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的火眸已經燃起了熊熊的怒火,看的所有人不寒而栗的低下了頭,一臉的歉疚。
「對……對不起,是我們……沒有管好孩子!真是對不起!」
艾瑪的父親,首當其沖,將自己的女兒往前面一推,啪的一聲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個該死的臭妮子,難道不知道司氏家族在商業圈里,有著什麼樣舉足輕重的地位嗎?現在他們家里的那幾個小企業,哪一個不用仰仗著和司氏集團的合作,才能生存?現在這個死孩子卻給自己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麻煩。
艾瑪的父親擦拭著頭上的冷汗,不斷的對著面前的人行禮,道歉。
「還不快點向人家道歉,你還嫌自己惹的事不夠多嗎?」
又是一個陰冷的巴掌,女孩的臉上立刻紅腫了一片,她看著自己父親臉上那畏畏縮縮的表情,不斷的冷笑著。
「我為什麼要道歉?我不道歉,要怎麼處置隨便好了!反正我本來也不是什麼好學生,就算現在進了少管所,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麼差別!」
艾瑪一臉的不在乎,轉身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一旁的水滴憤恨的抬起頭,轉過臉來看著她。
跟在艾瑪父女身後的其它人,就沒有她這麼理直氣壯了,同樣都是依附著司氏集團生存,其它人冒著冷汗走上前來,不斷的對初雪與蕭蕭說著對不起。
手術室里的燈滅了,席飛揚首先走了出來,諸葛一凡與祝蕭蕭第一個沖了上去。
「怎麼樣飛揚,我兒子沒事吧?」
「比較麻煩,他的頭幾次磕在了石頭上,腦袋里的淤血壓迫了腦神經,到現在意識都沒有清醒,這兩天還是危險期,先送到重癥室里觀察一天吧!」
「什麼?」祝蕭蕭的腿下一軟,身子向後踉蹌的倒去。
諸葛一凡抱住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席飛揚︰「觀察一天之後呢?」
「如果順利的話,他會在??會在這一兩天之內醒過來,不然的話!」
「不然會怎麼樣?」
「不然的話,能就會永遠這樣睡下去了!」
眼楮一翻,祝蕭蕭昏死了過去。
一旁的水滴抱住自己的母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畢竟,她也只是一個年僅十八歲的女孩,要經歷這些事情,她真的承受不起。
校長頭上的冷汗滑了下來,他還有一年就退休了,為什麼偏偏要在這時候,生這樣的事情?
艾瑪以及其它人的父母,全都沉默了,如果諸葛逸辰真的變成了植物人,那他們的家族也就跟著完了,司氏集團,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席飛揚拍了拍諸葛一凡的肩膀,看到了他眼底的痛。
「我會讓人把逸辰送到重癥室里,你放心,我會讓人好好的照顧他的,你們就先回去吧!就算你們一直守在這里,對他也沒有什麼幫助的。」
從一旁的小護士手里接過了一份化驗報告,席飛揚看了看,臉上總算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還好,逸辰的內髒沒有什麼問題,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如果內髒破裂,再加上交叉感染,那後果就真的是不敢設想了。
校長向諸葛一凡迎了上來,一臉的愧疚,諸葛一凡揚起了手,沒有讓他把話說出來。
「這件事情,等我兒子醒了以後再說,不然的話,性質就不一樣了,我一定會追究到底的,你們先回去吧!」
艾瑪的父親與其它的人面面相覷,這個結果,早就在他們的預料內了。
校長用自己的熱臉,貼上了諸葛一凡的冷**,男人說完這些話,便跟著席飛揚以及另外的幾名護士,向重癥室里走去。
校長年邁的臉上顯得很尷尬,他看了身後幾名肇事者的家長一眼,目光冷寒。
對初雪露出了一個牽強的笑容,校長率先轉身離開,而其它的家長,還有艾瑪,全都跟著走出了醫院。
「媽咪,逸辰不會有事吧?」靠在初雪的懷抱里,水滴抽著鼻子,眼淚沒完沒了的向下掉,沾染了她紅通通的小臉。
撫模著女兒的頭,初雪的聲音很輕,她淡淡的說著︰「他會沒事的!一定!」
祝蕭蕭雖然生了兩個孩子,諸葛逸辰,還有諸葛甜心,不過,從小諸葛甜心就不在她的身邊,一直留在美國上學,所以相比之下,蕭蕭還是更重視她的兒子諸葛逸辰的。
如果他真的躺在床上永遠醒不過來,那祝蕭蕭一定會被擊垮的。
別看那個女人表面上咋咋呼呼,好像沒心沒肺的樣子,外強中干,說的就是她這種人,她是比起任何人都要更脆弱的。
幾個小護士已經把暈倒的她送到了病房里,初雪拍了拍女兒的頭,拉著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現在的諸葛逸辰,就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才能清醒過來了,我們去看看你蕭蕭阿姨她怎麼樣了?好嗎?」
「嗯!」
由初雪牽著她,母女倆向最里面的病房走去。
在逃生梯的走廊里,卓晨矽把剛才的那一切全都看盡了眼底。
他剛看完自己的母親下樓來,是的,他的母親卓心蘭,因為昨天的自殘行為,又被他送回了醫院。
因為他現在要打好幾份的工,實在是沒有閑暇時間去照顧精神混亂的母親,所以他還是把卓心蘭送了回來。
也許在這里,會是最好的選擇,母親才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諸葛逸辰,他有能會永遠醒不過來?卓晨矽的腦袋里不斷的重復著席飛揚的這句話,踉蹌的靠向了背後的牆壁。
他今天會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為自己嗎?
幾個小護士向這邊走來,卓晨矽收回了飄渺的思緒,快步的向樓下走去。
……
重癥室里除了負責的護士,其它人一概不讓進。
祝蕭蕭等人就坐在門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你們就是待在這里也沒有什麼用的!對他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讓大家全都筋疲力盡。」
席飛揚今天也沒有回去,他留在醫院里隨時處理諸葛逸辰的緊急情況。
看到重癥室的門外坐著的那群人,不贊同的皺起了眉。
「初雪,你這兩天是不是又沒睡好覺?臉色很難看?我給你開的藥你都按時吃了嗎?」
女人正躺在傅啟軒的懷里,听到席飛揚的問話,抬起頭來,淡淡的搖了搖頭︰「我沒事!飛揚,你不用擔心,我要是身體不舒服,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初雪,你回去吧!你的身體一向不太好,醫院里的病菌又多,你不用和我們一起在這里耗著的。」
諸葛一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站到了初雪與傅啟軒的面前,先是看了女人一眼,然後又把視線對準了她身旁的那個男人︰「啟軒,送初雪回去吧!你也不用在這里耗著的,逸辰一醒,我馬上就會通知你們的!」
初雪安撫的一笑,話還沒有說出來,一旁的水滴便已經激動的插話進來了︰「讓我爹地媽咪回去吧!我是說什麼也不會走的,我一定要看到逸辰醒過來,我才會放心!」
「明天你不是還有課呢嗎?」
席飛揚看了過來,擰著眉,對她搖了搖頭。
「一個孩子已經讓大人很操心了,水滴,你就不要再讓我們擔心了!」
「逸辰現在躺在這里,我哪還有心情學習啊?」噘著嘴,水滴固執的搖著頭︰「只要他一醒過來,我馬上就回學校上學,不然的話,免談!」
「哎!這一群又臭又硬的石頭,一個比一個還要固執!」
席飛揚走開,不再白費唇舌,一夜過去了,諸葛逸辰並沒有醒。
祝蕭蕭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光彩,一天一夜,她一句話也沒說。
……
第二天一大早,火苗很早就跑來了醫院,艾瑪和水滴的事情她已經知道了。
昨天她因為卓晨矽沒有去學校,所以在水滴走出教室後不久,就翹了課去卓晨矽打工的那家酒吧里找他,結果卻沒有找到人。
再之後,她因為心煩也沒有和水滴聯系,沒想到,竟然會生這麼大的事情,那個艾瑪實在是太恨了,上次應該直接打廢了她,這樣,也許她就不會再惹事了。
今天一早去學校,她才從同學那里知道了水滴與諸葛逸辰進了醫院,不顧老師憤怒的咆哮,火苗從校園里偷跑了出來。
電梯口排滿了人,女孩看了一眼時間,轉身向逃生梯的方向跑去。
索性他們的重癥室在六樓,樓層並不太高,很快,火苗就爬了上來。
不過,一個男人的身影在樓梯口,鬼鬼祟祟的偷看著,女孩躡手躡腳的靠近,抬起一腿,直接向那個男人踢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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