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瘋了一樣的沖進了家門,直接闖入了父母的臥室,席飛揚正在給初雪檢查,半響後,他拿下了听診器,搖了搖頭。
「初雪最近的心緒怎麼會這麼亂,心跳的太快了!我給她開的藥她沒吃嗎?」
拿著听診器,席飛揚與傅啟軒同步走到了窗邊,水滴從門外奔了進來,趴在初雪的床前,大聲的喊著︰「媽媽,媽媽,你怎麼了?」
傅啟軒看了女兒一眼,轉過頭來,臉上看起來很焦慮︰「她最近都要靠藥物才以睡的著,而且,只睡短短的半個小時,她就會醒的,那個藥,對她好像起不了什麼作用!」
嘆了口氣,席飛揚打開了藥箱,從里面拿出了另一瓶藥︰「給她試試這個吧!美國新研出來的,對她這種精神抑制的失眠效果很好!」
傅啟軒伸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席飛揚繼續收拾著藥箱里的東西,再次嘆了口氣︰「吃藥畢竟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初雪的體質本來就虛,再加上她無法正常入睡,身體也會越來越衰竭的。」
「我覺得,她這是一種心病在控制著身體的案例,你知不知道初雪在擔心什麼?」
傅啟軒勉強的笑了笑,拍了拍席飛揚的肩膀,搖了搖頭︰「我會好好的照顧她的,有事我再找你!」
席飛揚從傅啟軒的臉上,明顯的看到了他的欲言又止,既然他不想說,那席飛揚也就不再問了。
醫院里還有很多的事情,男人收拾好了東西,轉身往外走,曹植站在門外,恭敬的把他送出了門口。
水滴趴跪在床邊,不斷的流著淚,握住了初雪的手︰「爸爸,媽媽的手為什麼這麼涼啊?」
傅啟軒走了過來,為初雪帶好了被子,自己則坐在初雪的另一邊,模了模她的額頭,然後轉身看向女兒︰「你媽媽生病了!不過!她很快就會好的!別哭了!」
正說著呢,床上的女人便動了動,恍惚的睜開了眼楮。
「媽媽!」
「初雪,你醒了嗎?」
傅啟軒與水滴同時呼喚著初雪,女人睜開眼楮,看了傅啟軒一眼,就立刻轉過頭去看著女兒︰「水滴,你回來了!」她的身體猛然的從床上坐起,一陣暈眩傳來,初雪立刻用手捂住太陽穴,倒在了傅啟軒的懷里。
「你才剛剛醒過來,動作要慢一點呀!」傅啟軒抱著自己的愛妻,把她又平放在床上,口氣嚴厲的訓斥著。
男人居高臨下的瞅著她,口氣雖然嚴厲,眼中卻全是憂心,初雪明白他在擔心什麼?因為,只有傅啟軒與初雪自己才知道,這是他們必經的一個過程,只是沒想到,那一天來的會這麼早?
初雪對丈夫勉強的笑了笑,然後又把視線轉到了女兒的身上︰「如果她的生命真的??真的只能走到這里的話,有傅啟軒在身邊陪她,她也沒有什麼好害怕的,只是,她好舍不得自己的女兒啊,她只有十八歲!就要孤孤單單的長大了嗎?
「水滴!」張開了懷抱,初雪微笑著把自己的女兒抱在懷里︰「媽媽突然暈倒,你害怕了嗎?」
女孩一邊哭泣,一邊無助的點了點頭。
當她在電話里听到傅啟軒說,她媽媽暈倒的時候,真的嚇了一大跳,心慌不止。
所以她一絲猶豫都沒有,直接從諸葛逸辰的車里,換乘到凌峰的車里,一路開了回來。
初雪輕笑著撫模女兒的頭,安撫她不安的情緒︰「媽媽沒事的,不要擔心了!」
傅啟軒看了一眼站在門外的凌峰,從床邊站了起來,向門外走去。
水滴看了父親一眼,從初雪的懷里站了起來,擦了一把眼淚,擔憂的問著︰「媽媽,你要不要喝點水?」
關上了房門,傅啟軒和凌峰一前一後的來到了回廊的盡頭,走進了最里面的一個房間。
男人站在窗前,點燃了一支雪茄,沉默的抽了起來。
凌峰知道他又有煩心事了,因為每當這時候,傅啟軒就會忘記自己已經戒煙了,而繼續抽起來。
他站在男人的身後一動不動,也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傅啟軒的指示。
抽完了手里的雪茄,男人這才回過頭來,淡淡的看了凌峰一眼,將一個u盤放到了電腦里,讓凌峰走上前來。
「這是一個小時前,蕭子峰給我的,小野慢搖吧出事之前的監控畫面。
畫面里,凌峰看到了水滴與諸葛逸辰,也看到了那個想要輕薄水滴的男人。
那天,是諸葛逸辰不顧性命的把水滴護在身後,才沒有讓那群小流氓傷到她,只是突然,迪廳里的燈一瞬間全都滅了,好像是被人關掉了電閘,再之後的監控里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桌子上,還放有幾張照片,上面的人正是那天心懷不軌的一群男人,凌峰拿起了其中的一張,是那個叫山哥的男人的照片。
他的身上清晰的有幾處咬痕,有的是在脖頸處的,有的是在胸前,還有一個是在臉上的,能看的出來,那些咬痕清晰露骨,牙印很深,但是,這些卻不是這個男人致命的關鍵。
「除了這些咬痕,沒有其它的外傷,但這些人就這樣死了!」傅啟軒也拿起了其中的一張照片,淡淡的說著。
他的心中一直很疑惑,同時也想起了死在帝國海鮮衛生間里的那個女人,他們的死亡感覺很相似,都是那麼疑又詭異。
「之前,水滴曾經被學校里的人陷害,差點摔死,是諸葛逸辰不要命的救了她,是等他再醒來後,整個人就像大變了一樣,變得很奇怪!」
「你在懷疑什麼嗎?」眯著眼楮,凌峰注意著傅啟軒臉上的每一個變化,他又拿起了那張照片看了一眼,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傅啟軒並沒有說什麼,他轉過了身體,又望向了窗外,在所有事情查清楚以前,他不想妄下定論。
「從明天開始,你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水滴,她見過什麼人?去了哪里?干了什麼?都要急時的告訴我!」
「這樣,水滴會很反感吧?」
凌峰雖然沒有和水滴朝夕相對的住在一起,但是他做為一個影子保鏢,洞察力是最敏銳的。
水滴遺傳了初雪那需要自由的性格,如果她知道有人這樣監視著自己,一定會叛逆的反抗的。
傅啟軒轉過頭,看著身後的男人,眼神很冷,他自己的女兒他當然很清楚,只是,眼下就只能先這麼做了!
「不管她願不願意?現在的她無從選擇,從明天開始,由你送她上學,放學後再去接她,盡量不要讓她和其它的人接觸,特別是那個卓晨矽,還有諸葛逸辰,她的一舉一動隨時要向我報告!不要有一點的遺漏!」
「是!」不卑不亢的一行禮,凌峰低頭,一臉的恭敬。
水滴從門外躡手躡腳的離開,眼楮瞪的圓圓的,雙拳握的很緊。
她一直就不明白,爸爸突然把凌峰叔叔調回來干什麼?原來,他真的是要派人監視著自己,為什麼?爸爸為什麼要這麼做?
水滴很難過,當然,更多的卻是生氣與憤恨。
她悄悄的溜回了自己的房間,坐在床上越想越郁悶,傅啟軒正好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水滴想都沒想的,就往床上一躺,裝睡了起來。
傅啟軒走了過來,站在床邊復雜的看著她,無奈的一笑。
水滴的眼楮不安的跳著,心跳也不禁加快,她的心虛全都寫在了臉上,是傅啟軒卻沒有拆穿她。
男人走過來把她的身體擺正,又給她的身上蓋好了被子,關了燈,靜靜的走了出去。
當臥室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水滴這才睜開了眼楮,看向了門口的方向。
傅啟軒已經出去了,水滴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把拍掉了被子,噘著嘴,莫名的生氣。
……
第二天早上,水滴竟然早早的就起床了,而且沒用曹植去叫她。
從餐廳里面走出來,曹植奇怪的看著水滴背著書包往外走,他奇怪的叫道︰「小姐,你還沒吃早飯呢?為什麼這麼早就去學校啊?」
水滴沒有回頭,而是加快了腳步,敷衍的喊了一句︰「快高考了,我要去學校復習!」
從別墅的大門口跑了出來,女孩回頭看了一眼,放心的吁了一口氣︰「幸虧凌峰叔叔沒有現!」她轉身往前走,身體直接撞進了一堵肉牆,將她彈了回來。
對方伸出一只手快速的拉住了她,水滴驚魂未定之余抬起頭,竟然看到了凌峰站在那里,女孩反射性的一叫︰「啊!你怎麼像個鬼一樣?」
凌峰挑著眉看著她,女孩假裝被嚇了一跳的拍了拍胸脯,眼楮開始滴溜亂轉,心想,他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你爸爸叫我送你上學,上車吧!」
凌峰並沒有對水滴的偷跑行為說些什麼,而是走到了路邊,打開了車門讓她上車。
女孩站在原地沒有動,她噘著嘴,一臉的不高興。
不遠處,車燈閃爍了兩下,水滴看到諸葛逸辰的車開了過來,眼楮閃了閃,便快速的向男孩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凌峰叔叔,我讓逸辰送我去學校就行了!不用勞駕你了!回去告訴我爸爸,我不會讓他監視我的!」
凌峰站在原地沒有動,靜靜的看著女孩坐進了諸葛逸辰的車里。
那個男孩也看到了他,面無表情的與他對視,然後將車子後退,從來時的路又開了回去。
凌峰播通了傅啟軒的電話,男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初雪,把手機調到了靜音的狀態,確定她沒有被驚醒之後,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窗邊。
「怎麼了?」拿起電話,傅啟軒淡淡的問。
凌峰看著水滴與諸葛逸辰消失的方向,聲音沒有起伏的回答︰「水滴已經知道你在監視她了!她故意坐上諸葛逸辰的車子去了學校!現在,你還要繼續監視她嗎?那樣,只會讓她更加的接近諸葛逸辰的。」
傅啟軒沉默了!他猶疑了兩秒之後,扔出了一句︰「遠遠的,看著她!」
水滴的學校,很快就到了,女孩一句話都沒說,直接下車往里面走。
諸葛逸辰從車子上跑了下來,緊張的抓住了女孩的手,把她拉了過來,眼神里全是內疚與後悔。
水滴轉過頭,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陰冷的聲音傳來︰「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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