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兮藍這才現站在亭子頂上,能把周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言*情*首*
她明白了,夜湛天能就是呆在這個亭子頂上看到了她的行蹤。
「從含章殿回來都去哪兒了?」
夜湛天任憑她拉著他的手,就是不放開,反而胳膊更加有力,把她圈入了自己的懷里。
「沒去哪兒。」卿兮藍微微一愣,挑眉說道。
沁園所在的地方處于一片林木茂盛地帶,十分隱蔽,一般來說看不到,除非……他跟著她。
「真沒到別的地方去?沒有拿著勺子喂別人參湯?」
男人涼涼的聲音在空氣中爆裂開來,徹底炸開了卿兮藍的耳膜,嗡嗡作響。
他真的跟蹤她,連這樣的一幕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回頭定定看著他,眼底逐漸染上笑意,「我還真沒看出來,你竟然這麼不怕死,以為自己武功高強就了不得了,就能在皇宮之中恣意妄為,任意游走了?」
夜湛天完全無視她眼底的嘲弄,抬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別給我岔開話題,我現在問你,為什麼喂他喝參湯?」
他千里迢迢從夜國趕過來看她,她還沒有喂他吃過飯,竟然去喂一個三皇子喝參湯?
想起剛剛看到的一幕就忍不住的躁動,想要做些什麼才能舒緩心里的不舒服。
「我為什麼不能喂他和參湯?我又不是……」額頭上一疼,卿兮藍再也無法淡定,憤怒的瞪著他,反駁道。
每次有事沒事都彈她爆栗,她的額頭是鐵的嗎?百彈而不壞?
「你是我的。」夜湛天煩躁的打斷她的話,胳膊用力一勾,她就撲倒在了他的懷里,他另一只手固定住了她的後腦勺,毫不猶豫含住了她喋喋不休泄的唇。
似乎,唯有這樣才是泄他心中不舒服的唯一渠道。
「你……」卿兮藍雙手推著他,無法抵抗他強大的力量。
唇被他含著,洶涌澎湃的攻勢迅速的淹沒了她所有的反抗。
逐漸,她放棄了抵擋,慢慢的軟化在他的懷里。
好吧,用了他那麼多銀子,索性給他一些報答吧。
她這樣告訴自己,閉上了眼楮。
許久,夜湛天終于放開了她,低頭看著懷里被吻得氣息紊亂,氣喘吁吁的少女,再次收緊了胳膊,想要把她勒緊到肋骨里去。
「藍兒,我會加緊部署,我不想等太久。」
加緊部署,等太久?
卿兮藍微微愣了愣,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覺得自己整個腰要被他給勒斷了。
「哎,大叔,你不以放我下來,如果我呼吸斷了,什麼都做不了了。」她拍打著他的肩,自己完全被他給抱了起來。
雙腳不著地面的感覺,真的很飄渺。
「不放,藍兒,從今晚開始,你??,你必須喂我吃飯。」
三皇子那樣的人都用她喂了,他說什麼也要讓她喂。
卿兮藍雙耳嗡嗡作響,她伸手揪住了他的兩只耳朵,往上一提,認真打量著他,「皇子殿下,你手腳都殘了嗎?你病了嗎?你拿不動碗筷了嗎?」
「你詛咒我?」
夜湛天臉色一寒,英俊非凡的臉往前逼近,壓迫向她的臉。
「哎,你退後,退後,別這麼近!」卿兮藍扯著他的耳朵向後拉去,一邊嘀咕著,「我沒有詛咒你,你一沒病二沒殘,干嘛要我喂?」
「就是想要你喂。」男人霸道的說著,那語氣,像極了賭氣的孩子。
听著他的語氣,卿兮藍心頭微微一震,目光一閃,才注意到自己的兩手還扯著他的耳朵。,不由一驚,趕緊收了雙手。
她怎麼不知不覺扯住他的耳朵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夜國皇子,未來的夜國皇帝。如果要怪罪下來,她是冒犯之罪。
是剛剛,她竟然沒注意到,而是……
「放我下來,我困了,要休息。」
臉,微微紅了紅,她掩飾著眼底的慌亂,強硬說道。
「不放,你不答應喂我吃飯,我就不放。」
夜湛天抱著她轉了一個方向。
清冷的夜色中,他懷里抱著這個靈動嬌俏的少女,斗嘴說話。天地之間,似乎只有他們兩個。
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我不會答應的,你放開。」
卿兮藍有些氣惱了,伸手用力推著他。
「不放。」他堅持,二人推搡著,旋轉著。
「放。」卿兮藍驟然出手,直接向著他腋下的命穴點去。
「噗——」
輕微的聲音過後,她點中了。
緊接著眼前黑色的人影一晃,夜湛天瞬間往後面倒去。
卿兮藍冷汗頓時冒了出來,此時此刻,她才現,他們已經不知不覺站到了亭子的邊緣。
不好!
她暗暗叫了一聲,飛身撲了下去,在落地的瞬間,還是听到了重重的一聲響,「噗通。」
夜湛天跌倒在木橋上,立刻一動不動了。
看著地上的黑色影子,卿兮藍頓覺五雷轟頂,腦袋嗡嗡鳴叫著,半晌才猛然清新過來,蹲來,去模他的鼻息,才覺自己雙手顫抖。
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他怎麼能有事?
她摩挲著觸模到了他的鼻息,感覺不到一絲氣息,她只覺得整個身體內血液頓時倒流了,她俯身捧住了他的臉,不斷的拍打著!
「夜湛天,夜湛天,你醒醒,醒醒,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怎麼沒覺到他們已經到了亭子邊緣了呢?
和他在一起,她早已經不設防,不思考甚至不去考慮周圍的一切是否安全。
因為不管什麼事情,他似乎都考慮好了,都做好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任憑她怎麼拍打,依然紋絲不動。
她急了,哽咽著幾乎要哭出聲來,「大叔,夜湛天大叔,你武功很高是不是?攬月台那麼高的地方你都能跳下來,這個小小的亭子對于你來說不算什麼對不對?是……是你怎麼……」
三年了,從第一次見面開始,眼前的男人是戲弄過她,是……是從沒有害過她,反而不斷的幫助她。
他口口聲聲說她是他的女人,也只是口頭上,大不了……大不了抱著她睡,吻她。
她也不至于,不至于想讓他死!
卿兮藍說不上怎麼了?心里一陣陣莫名其妙的難過。
冷飛死之時,她也傷心過,卻沒有這樣感到無助感到驚慌過。
她頹然坐在了木橋上,靠在橋欄上,眼淚落下來了。
為什麼會這樣?
「夜湛天。」
她喃喃叫出這個名字,仰起臉看著滿天空的星辰,說道,「你醒醒好不好?只要你不死,我答應喂你吃飯。」
「你說的,答應了!」
她的話音剛落,清冷魅惑的聲音在耳邊驟然響起,地上的男人翻身而起,同時,她被凌空抱了起來。
卿兮藍一驚,猛然意識到眼前的難惹在騙她!
怒火頓時從心頭翻涌而起,她一掌用力打在了他的肩上,惱怒的吼著,「放我下來,我現在就命令你,放我下來。」
夜湛天看著她怒火中燒的臉,她一雙黑色的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手一松,她跳到了地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夜湛天,你還小是不是?這種游戲很好玩對不對?好玩自己玩去,恕本公主不奉陪!」
說完,她急速起身,迅速進入了殿中,轉身關上了殿門,嘩啦一聲,上了門閂。
該死的,竟然敢這麼戲弄她。
害她擔驚受怕,害她忍不住想哭,害她幾乎要絕望了!
絕望?
卿兮藍怒氣沖沖走向洗浴間,這個詞匯竄出來,她微微一愣。
為什麼絕望?
她只是不想讓他死而已,她這樣告訴自己,站在洗浴間里,看著浴桶里熱氣騰騰的水,寬衣解帶,沐浴睡覺。
至于外面那個男人今夜休息在何處,請便吧。
誰讓他這麼戲弄她的?
「啪啪啪,啪啪啪。」門被劇烈的拍響。
她回頭看了一眼,好似沒听到一樣,繼續洗。
「啪啪啪……」連續的聲音響起,得不到她的回應,最終沒聲了,她微微凝眉,抬頭看向大殿的後窗,確定已經關好了,他不會破窗而入。
直到她從浴桶內走出來,拍門的聲音沒有再次響起。
怎麼回事?走了?去哪兒了?
她低頭思忖著,伸手拿了一見浴袍披在身上,用帶子在腰間打了一個結,撩開紗帳向外走去。
大殿內,空無一人,只有燭台上的蠟燭霍霍燃燒著。
她向著寢殿走去,走了一半,又扭臉看向殿門。
真的沒動靜了?
這好像不是夜湛天的風格,那個男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實在忍不住心里的不安,她轉身向著門邊走去,隔著門縫向外看著,黑黑的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側耳到門縫邊,仔細打量著,還是什麼也听不到,連呼吸聲都沒有。
真的走了?
卿兮藍抿了抿唇,經過溫水的浸泡,心里的怒氣已經消減了許多,她輕手輕腳的拉開了門閂,嘩啦一聲打開了門。
門外,空空蕩蕩,整個後院都寂寥一片,只有晚風吹拂而過的簌簌聲,哪兒有半點兒人影!
心里驟然翻滾起一抹說不出的滋味。
他真的走了。
走了才好,走了她就不用每天擔驚受怕了。
她對自己解釋著,轉身重新關好了殿門,轉身向著寢殿走去。
「水溫還好嗎?」
轉過彎,撩起紗帳,男人的聲音驟然撞入耳膜,再次擊打著卿兮藍的身體,火氣加怒氣頓時控制了她所有的情緒。
他怎麼進來的?從哪兒進來的?她怎麼沒听到?
還有,她剛剛在洗浴,他竟然不聲不響的進來,有沒有看到……
依照這個登徒子的個性,一定看到了!
卿兮藍站在那兒,注視著靠在床上慵懶得猶如豹子一樣的男人,那一刻,她突然感覺自己很無力,很無奈。
不管她做什麼,不管她怎麼做,似乎都阻擋不住眼前男人的行動。
夜湛天也看著她,深邃邪魅的琥珀色眸子里閃過淡淡的驚喜。
一身白色浴袍的少女,亭亭若風中白蓮,濕漉漉的長隨意披散在肩上,長及腰。
一根帶子松松散散的系著,在燭光中,她的全身都洋溢著一抹難以言傳的清冷灑落,若風若霧,又如淡淡煙塵,觸手即散。
他身體里心中涌出一種沖動,想要擁她入懷,不讓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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