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你放心,你跟著我進入將軍府,誰敢說你一句不是,就是說我蔣嫂的不是,我會給你做主的,保證你在我身邊,不會受到一點兒欺負。『言*情*首*『言*情*首*」
蔣嫂保證著,同時拉上了店家。
「老板,我們都是熟人了,你給見證一下,如果以後有人欺負了藍藍,你們看到我就把我趕出去。」
店家見狀,想要留下卿兮藍,將軍府要人,他們不敢違背,就附和著說道,「是啊,藍藍,既然蔣嫂都這麼說了,你就去吧。」
「那……好吧,蔣嫂,我也是看著你親切才答應你的。」卿兮藍最終在盛情難卻中答應了。
「那你帶著我去見見你娘,順便說一聲。」
蔣嫂松了口氣,順口說道。
她雖然喜歡眼前的少女,是來歷不明的人是不能帶入將軍府的,這是規定。
「嗯,我帶你去。」
卿兮藍眼底略過一抹了然,心里清楚。
眼前的女人雖然擺平了,依然理智精明,幸虧她事先做好了準備,否則還真要前功盡棄。
蔣嫂見了她所謂的娘親,又和鄰居見了面寒暄了幾句,這才重新買了點心,帶著她一起回了將軍府。
鎮國將軍府,門前兩個威武的獅子把守著兩側,讓人望而卻步。
蔣嫂的馬車過了將軍府的正門向左轉,進入了一條小巷中,又走了一段路程才停了下來。
二人下車,卿兮藍抬頭看到高高的圍牆上出現一個角門,蔣嫂站在門前,拍了拍門,不大的功夫,角門打開,一個丫頭探頭出來,看到她們,恭敬的叫了一聲,「蔣嫂。」
「嗯,我回來了。」
蔣嫂答應著,帶著卿兮藍走了進去。
進門是一片竹林,穿過竹林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棵大樹,大樹下幾個佣人正在洗衣服,旁邊是一口水井。
她心里清楚,這一片房子恐怕是洗衣做飯的地方。
「蔣嫂回來了?」
有人看到她們,熱情的打著招呼。
「蔣嫂?
??你身後帶著的這個丫頭是誰啊?看著好機靈標致的丫頭。」
「我佷女,來幫我幾天忙,你們趕快洗,小心耽擱了吃飯,我先去交差了。」蔣嫂簡單回答著,帶著卿兮藍穿過一個小門,眼前霍然開朗起來。
「藍藍,你記著,將軍府共有四進院子,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第二進院子,左邊是老爺平時會客讀書的房子。
右邊這一排房子是夫人的臥室以及夫人見客的地方,後面還有兩進房子分別是貴客所住之地,平時你的活動範圍就是這里,不要到處亂跑。」
卿兮藍點頭,四處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二人很快到了靠近西牆的兩間房子旁。
她注意到在房子一旁竟然有一個角門。
這個角門是干什麼的?剛剛他們怎麼沒從這個角門進來?
「是,蔣嫂,我們住在這兒嗎?」
卿兮藍看蔣嫂開了門,跟著走了過去,問道。
「是,為了照顧老爺夫人的用餐起居,我才搬到這兒沒多久。」蔣嫂說著打開了門,「待會兒我會讓人再搬來一張床,以後你住在外間,我住在里間,有什麼事情方便照顧。」
卿兮藍跟著走了進去,看這兩間房還算干淨整潔,做出很喜歡的樣子,「蔣嫂,這房子是您收拾的吧?干干淨淨的,我一看就喜歡這兒。」
「你這孩子,小嘴還真甜,喜歡就好。你在這兒好好呆著,我去把點心給將軍送去。」
蔣嫂說著,提著點心出門向著前院走去。
卿兮藍坐在房間里,翻身上床,耳朵貼在了牆壁上,院牆之外,听著動靜不像是街道上人來人往的熙攘,是干什麼的?
「藍藍,到了吃飯的點上,將軍和夫人都在,你跟著我去見過將軍夫人,之後我帶著你去吃飯。」
蔣嫂走了進來,伸手撫平了她肩膀上的褶皺,拉著她的手向外走去,「我在將軍面前就說你是我佷女,女,叫蔣藍,這樣好說話些。」
蔣藍?
卿兮藍似是不理解一般,無聲點了點頭,「一切但憑蔣嫂安排。」
「呵呵,你這丫頭,怎麼還叫蔣嫂呢,既然是我佷女,就要叫我姑母了。」
蔣嫂說笑著,二人一起向外走去。
穿過寬敞的庭院,進入了後院的一道門內,隔著簾子,卿兮藍听到了威嚴的聲音,「明日我要出去一趟,要兩天後回來,家里一切都交給你了,好好照應著。」
「將軍,你最近咳嗽總不見好轉,我看還是在家里休息幾日,等病情好轉了再出去不遲。何況……」
「好了,別多說了。」
卿兮藍知道,這一定是司徒逸和夫人在說話,她低著頭跟著蔣嫂走了進去,眼角瞄到周圍站立著的幾個丫頭,頭更低了。
「將軍,夫人,飯菜還合口味吧,我今天出門,見時間還早,就回家了一趟,不曾想正好看到我遠方的一個佷女來家里串門。
我看著心,夫人前幾天也正好說要我找個丫頭在身邊照應著,我就帶來了,將軍,夫人給看看,合適不合適?」
蔣嫂向前,見過禮之後,拉過了身後的卿兮藍。
「見過將軍,夫人。」
卿兮藍低著頭向前走了幾步,哆嗦著沒敢抬頭。
「夫人看看吧。」
司徒逸淡淡說著,目光落在卿兮藍身上,瞬間挪開了目光。
眼前的少女瑟縮著,正如一般人家的孩子一樣,沒見過大世面,他見得多了。
夫人倒是來了熱情,微微一笑沖著卿兮藍招了招手,「蔣嫂,你佷女?以前怎麼沒听你說過,過來,我瞧瞧,叫什麼名字?」
蔣嫂趕緊拉過了卿兮藍走向前去,「夫人,叫蔣藍。藍藍,快,見過夫人。」
蔣藍?
司徒逸微微一愣,神情一凝,目光再次落在了卿兮藍身上。
和凌謙冷羽一起前來聊城的卿兮藍,名字中也有一個「藍」字。而且據傳聞這名出身于卿過的少女長相平庸,不足為奇。眼前的少女……
不會。
依照傳言中卿兮藍的心思,不會注意不到名字中的忌諱,也許是巧合罷了。
他重新低頭吃飯,思忖著下一步的行動。
卿兮藍向前走了幾步站在了夫人面前,低聲說道,「見過夫人,在家里早就听姑母說夫人心慈仁善,是最好的主子,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面有心生,怪不得夫人這麼美麗呢。」
小小的聲音卻異常悅耳,听在鎮國將軍夫人的耳中,就是舒適。
「嗯,不錯,蔣嫂,這丫頭真的討人喜歡呢,行,既然是你佷女,就不多說了,留下吧,以後沒事的話,也到我的房間里陪著我聊聊天,你也知道,雲兒……」
說著,夫人垂下了幾滴眼淚。
「夫人,是藍藍的錯,惹出了夫人不高興,請夫人責罰。」
卿兮藍一驚,趕緊跪倒在地。
夫人一看,微微一愣,心里釋然,伸手拉了起來,「算了,這不關你的事,讓蔣嫂帶你去吃飯吧,」
「多謝夫人。」
二人謝過之後,一起出了大廳,卿兮藍微微松了口氣。
鎮國將軍威嚴了些,那夫人看似……她想起宮中的皇後,能夠培養出那樣心思叵測的女兒,這鎮國將軍夫人絕不是平庸之輩。
她不能疏忽大意。
夜色籠罩了整個將軍府,卿兮藍回到了她和蔣嫂的房間內,其實在這兒沒有多少事情,無非是給蔣嫂拿拿東西傳個話什麼的。
司徒逸沒有妾室,唯一的公子司徒雲又死了,所以整個院子的人脈十分簡單,沒有一般深宅大院的勾心斗角,所以一切看似十分平靜。
只是……讓卿兮藍感到詫異的是,司徒雲死去的時間並不長久,為什麼沒有听到府內下人議論這件事?
「真是累了,有些腰酸背疼的。」蔣嫂說著走了進來,抬手捶打著背部。
卿兮藍見狀,趕緊走了過來,拉過蔣嫂坐了下來,「來,姑媽,我給你揉揉肩,一定會輕松些的。」
力道不輕不重,蔣嫂舒服的嗯嗯啊啊的哼著,越想越喜歡。
「藍藍,我看你懂得挺多的,這些你都在哪兒學的?」
卿兮藍握住了她的肩膀,慢慢的揉著,「以前年紀小,媽媽每天洗衣做飯還要給人家做工,累了一天腰酸背疼的,我就學著給媽媽揉揉肩捶捶背,練習的時間長了。」
蔣嫂感動,拉著她到了跟前,「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你這孩子,吃了不少苦還這麼懂事,真是該讓人心疼的。」
卿兮藍順勢在她身邊坐下來,皺了皺眉頭,「蔣嫂,我今天看到夫人提起雲兒的時候落淚了,怎麼會這樣?」
「唉。」蔣嫂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雲兒是夫人唯一的孩子,前段時間前往帝都,做了征南大將軍,誰知到了戰場之上竟然……為國捐軀了。
將軍和夫人傷心不已,有人竟然造謠生事,說將軍因公子之事想要謀反,所以將軍下令,全府上下包括整個聊城都不許談論這件事。」
卿兮藍了然,怪不得各大茶館沒有人敢談亂將軍造反一事,原來是這樣。
「夫人真憐,老來喪子,是一大打擊。夫人能這麼堅強,讓人佩服。」她由衷說著,情緒低沉了下來。
「不是呢,消息傳來的時候,夫人哭死了幾次,醒來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內整整一天,我們這些下人都嚇壞了。一天之後,夫人開門吃飯,竟然恢復了正常。」
蔣嫂敘述著,感嘆道,「夫人的性情,真男兒呢。」
卿兮藍不由暗暗佩服,能夠悲痛之後重新振作,將軍夫人的確不是一般的女子。
怪不得皇後能夠在宮中浮浮沉沉,永遠都有不敗的斗志,大概就是得益于將軍夫人的教導了。
「姑母,我們以後每天出門都走今天來的角門嗎?對了,我看到我們房間旁邊就有一個門,為什麼不走這道門呢?」
卿兮藍猶豫了一下,似是隨意問出了這個問題。
隔壁是什麼地方?
這個下午,她時不時的會听到有馬蹄聲,難道是將軍府的馬廄?听聲音,不像是一匹馬兩匹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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