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回去的時候,寶二娘插著那渾圓的腰身,一副怒氣沖沖地質問她,「今天你和你阿姐兩人去砍柴,怎麼你阿姐這麼早回來,你跑哪去了?」
林成雙暗嘆糟糕,她倒是把這茬給忘記了,不過她也幸虧,回來之前她倒是去了一趟林舒嬸子家,主要是想跟他們商量一下,一個月之後她還想進城,而且她還還替林成月攬下了一些刺繡的活計,不過他們貌似都不在。
「我去林舒嬸子家了,早前阿姐說要幫家里增加一點收入,叫我去問林舒嬸子是不是還有刺繡的活計,所以今天撿完柴火,我便讓阿姐先回來。」
寶二娘一听,眼楮一眯,賊高興說,「原來是為家里增加收入去了,這話你要早說嘛,二娘就不會怪你了!」
然後她脾氣調轉忒快,一下子調轉槍頭,「你說你這個當姐姐的,咋就不跟我解釋清楚,差點誤會小雙,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林成月怯懦,一直低頭垂淚,可是這些眼淚,寶二娘卻是視而不見的。
「二娘,你別怪阿姐,阿姐也不知道,這幾天林舒嬸子那沒個準話,說這幾天不缺刺繡,攬不到這活計,我也跟阿姐說了,阿姐不跟你說,只是不想讓你空歡喜一場!」
寶二娘由著她解釋一番,頓時也沒了什麼脾氣,「罷了,罷了,你們回屋子里去吧,說了個半天,還是沒找到活兒干,你們得多上心點,這家里頭還指著這些吃飯呢!」
「我們知道了!」
屋里頭,林成雙安慰︰「阿姐,沒事吧!」
林成月搖頭,「都習慣了!」
「既然習慣了,怎麼還哭?」
「只是這樣的日子究竟什麼時候才到個頭?」林成月繼續期期艾艾。
是啊,究竟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到個頭,林成雙有時候也在想,她手頭里的銀子剩下還有十兩左右,可是這十兩能干些什麼呢?如果離開了林家院,她們兩姐妹小小年紀能干什麼,哪里會收她們這年紀做工的,還不得坐吃山空嗎?雖然有慶豐包子鋪,但是才開了個頭,以後生意很難說的。
「阿姐放心吧,日後會好的,我保證!」
「對了,今天那人怎麼樣了?」林成月問。
她答,「應該沒事了吧,明天去看看他的情況吧?」
「恩,不過那人好轉了可得讓他離開,他一看就不是林家院里里頭的人,還是讓他走吧,免得惹上什麼禍端,再加上畢竟他現在住在王老伯的家里頭,如果讓別人看了去,指不定又要說什麼是非了!」
「恩,我知道了!」其實林成雙也知道林成月的顧忌,的確現在君梓羽住在別人的家中,再加上他來歷不明,指不定又要被什麼人說三道四了。
突然她想到明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所以只能拜托她阿姐,道︰「阿姐,明天你能不能幫我照顧那人,明天我有點事情!」
「啊,照顧,怎麼照顧,這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我又不認識他!」林成月心里頭有點不想去可是楞不過林成雙的苦苦哀求,她只能妥協道︰「好吧,我答應還不成嘛!話說你明天什麼事情啊?」
「我要去林舒嬸子家瞧瞧,看看有沒有活計!」
「這樣也好,給家里頭賺點錢!」
「恩!」林成雙應聲,只不過她其實也不全然是去林舒那里問活計,她只是想去問林大成打算什麼時候再去城里頭一趟,她還是很掛念那慶豐包子鋪的,這可是她在古代開得第一家包子店啊!
「那阿姐,那人就拜托你了!」
翌日,天朗氣清。
林成雙出門去林楊家,而林成月則是在灶台上忙活著吃食,心里頭想那人不知道醒了沒。
饒過林泰和寶二娘的眼皮子底下,林成月看四下無人,便偷偷地溜進王老伯的家中,然後小心地栓好門插,只不過當她一回頭的時候,卻撞到了一個人滿懷。
那少年身上散發著好聞的香味,而且她從來沒有聞過,只不過當她回神的時候,卻看見一雙深色幽暗的瞳孔,里面透出的光讓她捉模不透,頓時讓她說不上話來,然後又看到自己還靠在這少年的胸膛上,她就更加羞怯難當,臉垂下頭,恨不得找一個縫鑽進去。
漸漸地她抬起頭來,這個少年卻還是用剛才的眼神靜靜地打量著她,她嗔怒︰「你看夠了沒有?」
君梓羽晃神,然後出聲問她︰「是你救得我?」
她答,「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就是吧!」林成月不想跟這陌生的少年胡攪蠻纏下去,便將手里頭帶來的飯放到那張木桌子上,說︰「你應該餓了吧,吃點東西吧!」
君梓羽走過來,將那食籃子里的東西打開一瞧,臉一下子刷了下來,只見破瓷爛碗上的菜是那些爛青菜爛葉子,還有那粗米,一看就難以下咽,這樣的東西,他哪里能吃得下!
林成月見他猶豫,以為是他傷勢未好,吃不下,所以也只能好生勸道︰「你受得傷很重,多吃點得恢復體力不是嗎?」
君梓羽看她話里的意思是在關心他,所以猜測那昨晚上喂他喝藥還有幫他敷藥的人應該是她吧!只不過這丫頭怎麼和那個時候不太一樣了,那個時候的她是個小財迷,他的十兩銀子,她就笑得合不攏嘴了,可是眼下看見的卻是一個行為端莊,性子羞澀的少女,他心里頭犯了疑惑。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口有些動靜,君梓羽是個練過武的人,所以很快能听出外面的一絲動靜來,可是在林成月看來,感覺這個少年太過疑心了。
她說,「這里很安全,你不用緊張!」
君梓羽不以為然,他寧願去懷疑一切,也不願意去相信一個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的敲門聲響起,林成月打算去開門,可是卻看見君梓羽一副準備作戰的樣子,她看了有些莫名,直到她真正去開了門,他看到她,才放松警惕,只不過眼下的這名女子,她的音容相貌怎麼與這面前的少女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衣服不同,他幾乎是分不清楚誰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