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明日我去送飯吧,你這些日子也累了!」
她一听林成月這麼說,那君梓羽的話縈繞在耳,所以她擺了擺手說,「阿姐,從明天開始由我去送吧!」
「你不是很討厭他嗎?」
「討厭?怎麼可能,我哪有討厭他?」顯然說話的時候,她有些心虛。
林成月見她這樣,暗自想了想,然後豁然開朗,笑著說,「好吧,你去送吧,其實那少年長得確實不錯哦,還有看他那言談舉止,沒準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呢!」
她一听林成月話里話外的意思,她汗顏無語,這都想到哪里去了,她還是那句話,就算世間的男子都死光了,她也不會考慮那毒舌男。
又一天過去了,天蒙蒙亮,林成雙還賴在床上不起來,想想這幾天實在是把她給累慘了,難得可以休息一下下,她要好好享受這炕上時光。
可是這時林成月卻搖著她,叫她起床,「小雙醒醒,醒醒!」
她睜開眼,睡眼朦朧,迷糊地問,「阿姐,怎麼了?」
「你忘記了,今天你要給他送吃的!」
「哦,今天不必送了!」她一個側翻身,又睡了過去。
林成月听不明白,「怎麼?」
「昨晚他嫌棄咱家的飯菜難吃,不合口味,說以後都不用送了!」她說。
「是嗎?那昨晚你怎麼不跟我說清楚?」
「額……我一時忘記了!」
「哦,這樣啊,那沒事了,你休息吧,這幾天你確實挺累的!」
可是就在林成雙舒舒服服地躺在炕上的時候,君梓羽的肚子卻在敲鑼打鼓,甚至比昨日更厲害,再這麼向下去,那隔壁的人估計都听得到了。
其實休息了兩三日,他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基本上與常人無異,如果今天不是林成雙這麼久都不來,他也不會親自出門找吃的。
這林家院,他是頭一回來,所以這人生地不熟,他更分不清楚酒樓在哪里,何況他身無分文,就算真找到酒樓,也沒錢買吃的。
現在的時辰大概是寅時,所以這家家戶戶的窗戶邊上難免會散發出陣陣食物的飄香,他不聞還好,這一聞,肚子便又開始打鼓,想他堂堂西臨天朝最尊貴的人,誰會想到會餓死在這里,不過這都要怪那個臭丫頭,說話不算話,如果讓他逮著了,他非要好好地教訓她不可。
只不過這會兒,腳下已經不听使喚,他聞著那空氣中彌漫地食物的香味,偷偷模模地跑到一戶人家里,瞧見那窗戶上那籠屜,此時此刻正在冒著徐徐白煙,像是剛剛蒸好的饅頭。
他瞧見四下無人的時候,那窗戶又沒關好,所以在一番掙扎之下,拿了兩三個饅頭跑了。
他發誓這絕對是他有生以來最狼狽的一次,不管怎麼說,想他堂堂男兒,怎能干偷雞模狗的事情,而且還是偷了自己的子民的食物,這如果傳出去,這臉要往哪擱啊!
三兩個饅頭吃進了肚子里,很快地便滿足了那早已餓扁扁地胃,然後就打算四處逛逛,熟悉熟悉這林家院。
豈料這時候就傳來那戶人家一婦人的淒慘叫聲,「哎呀,哪個天殺的賊子偷了我家的饅頭!」他一听,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賊心虛,腳下一溜煙,跑到老遠處,生怕被人逮著。
說起這林家院,就他看來,好听點就古樸,這難听點就一貧民窟,他以為現在住的屋子已經是殘破不堪,但是等拿外面的這些相比較,其實那屋子算是林家院里頭比較算得上檔次的,也難怪那個丫頭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個小財迷的氣息,也不知道這村里頭的人是不是都這樣,現在他有點疑惑,他要找的人真的在這里嗎?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處在什麼位置,好像有點迷路了,這東南西北更是模不清,于是他就想往那剛才跑的方向尋回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踫面,相逢就吵的緣故,這個時候林成雙倒霉地踫上了他。
君梓羽一瞧她,原本還分不出這是那姐姐還是妹妹,但是看她心慌的樣子,見他就撒腿便跑,可想而知,這丫頭不是那財迷是什麼?
「你站住……」
林成雙一邊跑一邊嘴里大喊︰「傻瓜才乖乖地站住!」話說她是那麼地倒霉,本來想這男人對這林家院是人生路不熟,何況她的家和王老伯的家雖然比較近,但是還是有些距離,大概也要走上個五六分鐘,她是想這人不認識路,也不知道她家住哪里,即便住在對面也不知道,所以索性就不去理他,那麼莫名其妙的要求也可以當作耳旁風了,可是誰曾想,她那麼倒霉,出門去林楊家的路上,這也能踫到,她不禁暗罵老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玩她的。
君梓羽剛才心里還想如果讓他踫到那丫頭,非要生吞活剝不可,不想老天真听到他心里的呼求,讓他半路上踫見了她,這回好了,他不好好地懲罰一下她,她就不知道怎麼乖乖地服從他。
「你給我站住!」
林成雙回頭大罵,「傻瓜才站住!」只不過她不站住也得站住,因為她不小心被一個石頭縫隙給磕絆住了,然後在君梓羽面前摔了個大馬趴。
「哎呦!」林成雙摔倒在地上,吃痛地爬起,不過更讓她覺得岌岌可危地是,君梓羽的影子將她的影子全部籠罩,她望著那一對重疊的影子,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然後……
君梓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雙臂環胸,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叫你跑,現在摔了吧!」
林成雙暗恨,回頭就一個殺人的眼神,「你是不是男人,我都摔倒了,你還落井下石!」
「那是你活該!」君梓羽不急不緩地說完。
可是她听在耳里,有一股子沖動就是立馬站起來,然後甩他幾個巴掌,不過心有余力不足,她真是摔慘了,所以只能暗自發誓,總有一天,她要叫他好看。
君梓羽瞧她那可憐兮兮地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頭堵塞得緊,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本能,便右手攤開,但依舊冷冷道︰「能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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