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怎麼都沒有想到顧容昊會突然回來。
還來不及多想,她已經站起來道︰「容昊,你怎麼回來了?妍妍都已經過去了……」又覺得這麼說話不好,趕忙換了語氣道︰「你這突然回來也不提前吱一聲,妍妍下午還在咱們家呢!你這來了她也不在,可不趕巧,都沒踫著。」
顧容昊面無表情也不回答,徑自走向顧老太爺道︰「爺爺,我回來了。」
顧老太爺點了下頭道︰「鳳城的事情可都處理妥當?」
「都辦好了,牌照也就這兩天能夠拿到。」
「信息產業咱們到底是起步晚了,可這塊的發展空間巨大,如果能夠抓好,‘焦陽’未來三年的淨利增長絕對不是問題。」
顧容昊沒有答話,徑自在顧老太爺旁邊的位置坐下。
整個用餐期間,他一次都沒有回頭望過副桌的簡竹,簡竹偶有咳嗽的時候,咳完了繼續喝湯吃飯,跟沒事人一樣。
吃完了飯她要回東苑,本是想跟顧容昊一起走的,可回身已經不見那男人的蹤影了。
想想二嬸話里的意思,還有那些意味深長的眼神,她突然明白過來,顧容昊在回到這個家之前其實是約了溫妍,也有可能,他們其實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所以他也並不需要她的等,甚至他接下來回不回東苑都是個未知之數,他可能已經出去了。
簡竹徑自繞過前廳,到後門去等電瓶車過來,顧榮禮這時候快步跟上來,遞給她一只包裝精美的小盒子,說︰「下午的時候你送我禮物都還沒來得及回禮,剛才人多不敢給你,現在給你,希望你喜歡。」
她眨了眨無辜漂亮的大眼楮,「不用不用,我那就是一點心意,不用客氣。」
顧榮禮揚了揚手里的羊皮手套道︰「你的心意很溫暖,不過我的心意卻有一點冰涼,希望你不要介意才是。」
簡竹狐疑,打開手里的盒子才發現里面是只做工精美的胸針,她平常對這些裝飾物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但偏偏是眼前的這枚,無論收工還是材質,樣樣都體現著心意。
她自然能夠看出這東西的價格不菲,趕忙將盒子蓋好,「榮禮,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翩翩希望你收下,這里面也有她的心意。」
簡竹張唇欲語,左手臂一緊,突然被人拽著就上了停在面前的電瓶車。顧榮禮驚了一下,卻只是站在原地皺眉不語。
簡竹轉頭就見一臉冷然的顧容昊,後者似乎也沒有什麼要與她說的,就是習慣性地用冷凍光波凍結他們周圍的空氣。
從主樓到東苑,一路上他都一言不發,車子停穩,他也是快步下車,一頭扎進了屋子里。
簡竹推開大門進去,雅雯已經忙前忙後地伺候起他來,一會是遞拖鞋,一會是幫他月兌身上的大衣,他全程廢人一般任人伺候,摘下來的手套圍巾一應亂扔,雅雯便跟個小媳婦似的,一邊蹲身去撿,一邊還要噓寒問暖半天。
蘭姨從廚房里倒了杯水出來,雅雯緊隨其上,將杯子一奪,趕緊送到顧容昊的跟前。
簡竹低頭在門邊換鞋,自己月兌掉身上的大衣再掛到衣帽架上,反觀屋內的一切,有時候她到更覺得雅雯像他的妻子,而自己至多就是個生活在這屋子里的女人。
顧容昊坐下就拿遙控器摁開了電視,蘭姨在廚房里切水果,雅雯在沙發邊上站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目似秋波,就那麼毫不掩飾地盯著沙發上的男人。
簡竹走進客廳,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這里根本就沒自己什麼事情。
他在看的節目是時政要聞,那些東西她听不懂也沒興趣去了解,想了想干脆直接上樓,才往樓梯上邁了兩步,身後一道聲音冷冷傳來︰「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
簡竹一愣回身,顧容昊還是原先的姿勢,閑適地交疊著雙腿,目不轉楮地盯著電視,要不是沙發邊上的雅雯突然用一種近乎仇視的眼神盯著自己,她可能都會以為自己出現了幻听,或者他壓根沒有說過什麼。
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簡竹望了望廚房,又去望雅雯,在確信沒有一個人回應他這句話後,才彎唇笑道︰「嗨!好久不見。」
顧容昊惡狠狠轉頭望她,那眼神仿佛夾槍帶棍一般,恨不能一口將她吃了。
簡竹瞪大眼楮倒退了一步,還是堆了笑道︰「這幾天家里一切都挺好的,溫小姐白天還到家里來了,她要我陪她打麻將我也打了,只不過這次我沒有欺負她也沒有找她麻煩。」
顧容昊還是那副悶聲不響的模樣,看著她的模樣卻更狠了。
簡竹咬牙低頭,趕緊回想,還有什麼是他在意而她還沒有說到的。眼角余光里一雙長腳來襲,驚愕中她仰起頭來,他突然就在她眼前,大手用力將她的後腰一攔,她立時撞向他胸口,她嚇得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仰起小臉看著他的眼楮。
「我再問一遍,你就沒什麼要跟我說的?」他字字都在她眼前。
簡竹楞得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我又做錯事了?」不應該啊!他不是不喜歡她的打擾,也不喜歡她過問他的生活,而她這段確實病得一塌糊涂,已經很久沒去騷擾過他了。
顧容昊額頭上的青筋暴怒,箍在她腰間的大手也更緊了,「你這是在跟我裝傻,還是習慣性裝傻?簡竹,你是我見過心機最重的女人,你以為從我身上得不到的好處,從顧榮禮的身上就能得到了?」
簡竹瞪大了眼楮道︰「我又怎麼你了?還是我又怎麼他了?你一消失就十天半個月的,憑什麼一出現就要管我的事啊!」
他一抖手用力將她推坐在地上,簡竹的尾椎撞在梯級上,一下疼得她連腰都直不起來了,顧容昊卻好像還不覺得夠,一把搶過她手里的禮品盒,三兩步就奔上樓去。
簡竹嚇了一跳,大叫一聲︰「你還給我!」趕忙支著自己的要沖上樓。
可她的力氣哪里及他半分,在樓梯口沒有拖住,眼睜睜看他上了三樓——顧容昊快步沖到走廊的窗口將手里的東西用力一丟,等簡竹再奔到跟前,看到的就是空中的一點拋物線,無聲無息地消失在暗夜里。
「你是不是瘋了!」簡竹直接抓狂,那可是翩翩給她的東西啊!可這到底算怎麼回事?他要麼不回來,要麼回來就發瘋,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簡竹轉身就想往樓下跑,剛剛奔出兩步,腰月復一緊,竟然直接就被身後的男人攔腰抱起來,顧容昊旋身到她屋前,再抬腳一踹,也不給她思考的時間和余地,用力一丟再一壓,直接用雙腳將她固定在床上——
特別悱惻纏mian的糾纏,簡竹幾次想要從他的身下爬出來,可次次都被他緊隨其上,頂得差點從床沿掉下來。迷糊中,她只記得他全憑蠻力不帶任何感情的侵佔,他像是一頭永遠不知道饜足的猛獸,每一下都極盡狠辣,非要听到她痛苦地叫出聲音,他才會覺得滿足。
大汗淋灕的時候,簡竹又疼又暈,早忘了該怎麼去掙扎。因為咳嗽,她的整張小臉憋得通紅,可他還在繼續的動作卻讓她差點喘不上氣來。
她的身子緊縮,牽連著他的,顧容昊在這種既痛苦又折磨的情緒當中,用力將彼此帶到了至幻的天堂。
簡竹渾身失了力氣,再沒一點掙扎。
顧容昊扭著她的手將她帶進自己懷里,咬上她的耳垂時,狠道︰「就算我不要你,別人也不可以。」
她累得輕抽了一下,閉上眼楮。
他捏住她的下巴,向上一抬,唇瓣熨帖著她的唇瓣,發狠一般地研磨,听到她輕哼他的心里才覺得暢快。
與她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白日里的自制或是隱忍,似乎每到夜里,每到她的身邊,他總想惡狠狠地發泄出來。
他听著她的聲音總會覺得安心,不管這聲音是歡暢的還是痛苦的,好像也只有她痛得叫出聲了,他才能感覺到曾經的失落與被背叛的恥辱得到了緩和與補償。
簡竹實在痛得厲害,可再痛,她還是義無返顧地靠近他溫暖的懷抱。
她說︰「我不一直都是你的嗎?一直都是……」
他冷笑一聲扣住她的下巴,再次狠狠將她揉進身子里。
簡竹醒來,迷糊了好久才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扭頭去看窗外,天光已經大亮,顧家訓練有素的園丁天剛亮就開始打掃園子,她已經隱約听到外面有除草的聲音。
還是記掛著昨晚被顧容昊從窗台上扔出去的胸針,這時候要是被哪個園丁撿到,再送還給它的主人,保不齊她在顧榮禮面前便沒臉見人了——人家好心好意送給你的東西怎麼能隨便亂扔?
翻身而起,立馬扯筋扯骨的疼,簡竹來不及多想便趿上拖鞋,剛想起身往前奔,身後一雙大手用力將她的腰肢一攔,接著便听到冷至極點的聲音︰「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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